第28章 你確定不是誆老子跟你一起受罪?

待給每一人先傳完人丹法,宋印照常講了一遍法,這才停下,看著打坐在那的眾人道:「好,今日傳法就結束了,諸位師弟小息片刻嗯?」

人群當中,雖然全都是打坐,但是坐在前端的王奇正卻是有些放空,眼神恍惚,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事。

「三師弟?」

宋印叫了一聲,卻沒得到回應。

「師兄,可能師弟初次得傳真法,還在感悟中,過一會兒就好了。」張飛玄見王奇正有點神遊物外,立馬說道。

宋印點點頭,起身說道:「是嗎?也罷,本想和三師弟敘話那等休息好吧,這幾日材料都有盈餘,我現在要去煉丹,師弟,今日日常,勞煩你了。」

「是!師兄!」

還在打坐的張飛玄一個激靈,連忙應聲。

隨著宋印起身走遠,其他弟子也鬆了口氣,紛紛散去,獨留下還在怔怔出神的王奇正。

「喂,還沒死就回神了。」

張飛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

王奇正眼神閃爍了兩下,終於有了一絲神采,他恍恍惚惚的看著張飛玄一會兒,突然眉頭一豎,伸手就要去抓張飛玄的衣領:「你他娘的誆老子!」

呼!

只是這一下沒抓到,張飛玄身軀像是水波盪化了一樣,隨著王奇正大手抓去猶如氣泡破裂一樣散開,旋即,他的聲音出現在王奇正後方。

「別生氣啊,三師弟。」

王奇正轉頭看去,只見張飛玄好端端的站在了他的身後,面帶笑意,手持摺扇刷一下打開,面對胸膛扇了幾下。

「移形術?你小子修為精進了啊!」王奇正瞳孔一縮,沉聲道。

「難道你沒感悟嗎?師兄的『人丹法』是苦了點,但也不是沒有好處。」張飛玄笑道。

一想到宋印,王奇正突然抖了一個寒顫,巨大的身軀蜷縮著,坐在地上下意識雙手抱膝,聲音顫抖:「可是老子差點死了啊,感覺跟進丹爐似的,還看到了一個穿著碎花襖的老太太朝老子招手格娘老子的,以前被師傅和趙元化煉的人,可能就是這種感覺吧。」

張飛玄本來還在聽著,可是突然面色古怪,「碎花襖的老太太?頭髮可是半黑半白?下巴還有顆痣?」

「你咋知道?」王奇正訝道。

張飛玄抿抿嘴:「那是我祖母」

「……」

王奇正伸開腳,抬頭望天一陣,像是恢復了精神,聲音粗豪開來:「那他娘的是什麼人啊!哪有抓人就煉的?!人丹法是煉人又不是煉自己!」

「你不是人啊?」

張飛玄用著上次宋印給他的回答,讓王奇正一下子卡殼在那,而後他嘆了口氣,拍了拍王奇正的肩膀,道:

「別想了,他第一天入門趙元化就給他打死了,然後奪了師傅的功法典籍自號大師兄,師傅怕的縮在丹室里十來天都沒有動靜了,我嚴重懷疑師傅是不是已經被他打死了。」

王奇正驚詫道:「這人這麼凶嗎?!」

「這不是凶不凶的問題」

張飛玄欲言又止,抿了抿嘴,道:「咱們師傅誘騙凡人的話術,你懂的吧?」

「你他娘說什麼廢話,師傅那一套咱們不是都在用嗎,說自己是正道,哄騙凡人上山,那趙元化手段盡得這方面真傳。咱們倒是有所不同,你是淫棍,靠相貌取勝,長得人模狗樣的,讓人一看就放心,老子靠一手廚藝,就地取材給人飽腹賺取信任」

「噓!你聲音能不能小點!」

張飛玄朝周圍看了一圈,對王奇正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次王奇正聽進去了,沒有如之前上山一樣大喊大叫。

「再說,什麼是淫棍什麼是人模狗樣啊,我張飛玄憑藉的是我這一身貴公子氣息,貴公子你懂不懂啊,我在外面一露面,那是好多人自稱奴才跟我走的,天生讓人信服!」張飛玄反駁道。

王奇正翻了個白眼:「誰他娘的管你什麼貴公子貴母子的,你他娘的不還是要吸別人血嗎,你到底想說什麼?!」

張飛玄深吸口氣,強忍住在這跟王老屠做過一場的情緒,道:「我是想說,師傅說的話,咱們這位師兄信了!」

「信了?信了又怎麼」

王奇正有些莫名其妙,但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他瞪著眼睛,指著宋印之前消失的方向,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他進了師傅的煉丹爐?還活了下來?然後還信師傅的那一套?!」

「對,就是這樣,你不覺得你剛進來宗門變壞了嗎,都不像是個邪道了」張飛玄嘆道。

「不行,老子得走!」

王奇正一聽冷汗直冒,站起身就想往外跑,可是腳步剛邁開,他人就停住,面露糾結之色。

張飛玄搖著摺扇,感同身受道:「是吧,我也想走,但是捨不得啊。你看我這修為,一日千里都不為過,過段時間,怕不是我能到達六階通幽了,到時候就能將我那血丹法練成神通」

王奇正糾結的就是這個!

半天功夫不到,雖然他受了莫大折磨,可是那上品丹吃著,還聽著宋印傳法,怎麼可能沒有感悟。

他天資算好的,也是五階『用智』,否則同期當中,怎麼就他們幾個能登堂入室。

「好是他娘的好!這鬼世道要是能提升實力,受他一萬個折磨老子也甘願。可是師傅築基在即,咱們這些不會人丹法的,全是補品!這事你他娘的不比我清楚嗎?」

「師傅還是不是活著另說呢,再說,前幾日我試探過那老怪,他不是師兄對手。」

張飛玄想到金光讓自己去當炮灰給師兄下藥,就氣不打一處來。

幸好師兄信的深,自己給自己自圓其說了,但凡懷疑一點,他當時就被打死了。

「那也不行!那姓宋的那麼信師傅話,要是哪天發現不一樣,咱們不就都死了嗎?!」王奇正想到了被那白氣折磨的感受,又是一抖。

「這就是我現在跟你說話的原因」

張飛玄打開摺扇,一隻手放在摺扇內,眼中露出一絲殺氣:「王老屠,你老實回答我,你沒吃過人吧。」

「張淫棍老子入你爹的腚眼!他娘的老子又不會人丹法,吃什麼人?老子入門前可是食樓的鎮店之寶,學的又是獸丹法,抓個蟲子拔根草都比你那吸的臭血味道好!」

王奇正罵罵咧咧道:「還吃人?就外界那群被吸乾的殘渣,站著給老子殺老子都嫌費事。」

正罵著,他突然一愣,看著張飛玄縮在摺扇里的手瞳孔一縮,下意識身軀彎躬,崩的極緊,從喉嚨里發出類似野獸的低吼:「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你說的對,我也是差不多,下山也只吸血」

張飛玄嘆了口氣,將手放下,道:「咱們這位師兄有法眼,沒人能逃過他眼睛,之前趙元化那孽障騙了個青蓮宗的,師兄就看她一眼順手就碾死了,那可是有名的正道門派啊。你要是吃了人,那就不能留了,把你弄死才是好事,免得我受到波及。」

「不過現在的話,咱們師兄弟,倒是能在這暫時棲身」

他又朝左右看看,放低了聲音:「師傅若沒死,那就以宋印為依仗,逼他拿出人丹法來。師傅若死了,咱們也不虧,在這安心提升修為,時機一到就下山,等修為夠了,天下之大,總有個咱們師兄弟快活的地方。」

「哦?你的意思」

「暫時隱忍!」張飛玄信誓旦旦的道。

「你確定不是誆老子留下跟你一起受罪?」王奇正狐疑道。

「怎麼會,我是那種人嗎?好吧,確實有一點,但主要是咱們兩個合作,畢竟目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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