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贈妾

「啊?」所有宮女都吃了一驚,不知道娘娘這是什麼意思,旁邊還有個大男人的,怎麼教她們脫衣服呢?所以一時都沒有動。

「怎麼?還要本宮說第二遍嗎?――脫得最慢的那個,拖出去鞭笞三十!」

立即,所有宮女都動了起來,慌慌張張脫著衣裙,顧不得杜文浩在身邊看著。很快,都清潔溜溜的了。

陳美人有幾分得意地笑道:「杜大人,看看,本宮沒騙你吧,我宮裡這些女子,不僅模樣出眾,身材也是絕佳的吧。好了,你挑兩個吧,少了顯不出本宮的誠意,多了回去怕你累著。兩個妾加你原配,三個女子差不多了,還得留點名額讓你以後遇到合適的再接著納。咦,你轉身過去做什麼?轉過來,挑啊?」

剛才那些宮女開始脫衣裙的時候,杜文浩便轉過身去不敢看。陳美人光顧得意說話了,沒注意他,現在看見了,這才下令讓他轉身。

杜文浩連連作揖道:「微臣多謝娘娘,多謝娘娘好意,只是,這實在不妥,微臣年紀還青,的確還沒有納妾之意啊。」

「這納妾還看年齡?你打聽打聽,這滿朝文武百官中,比你年紀小的世襲王侯大臣,妻妾滿堂的多了去了。少說廢話!快挑吧!」

杜文浩依舊側著身子不肯答應。

那些個宮女一聽是給這位太醫院正六品院判杜大人挑妾室,又羞又喜,宮女能嫁給朝廷高官,這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羞答答低著頭的同時,暗自里卻都一個個收腹挺胸,儘可能讓自己身材顯得更好看一些,以便能引起杜文浩的注意。

可杜文浩還是沒轉身,只是一個勁告罪。

陳美人無奈,哼了一聲,道:「這樣吧,既然你不肯挑,本宮替你挑兩個好了!」

陳美人慢慢從那一排赤裸少女面前走過,眼睛不時上下掃視著,走完前面,又繞道後面走回來,叫了兩個身材絕美,相貌十分水靈,豐乳細腰骨翹臀的女子出列,說道:「這兩個一個是我身邊的侍女,名叫憐兒了,一個是新近入宮的,叫絮兒,她們兩不管相貌人品,還是賢良淑德,都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的,作妾室包你舒坦。儘管憐兒一直跟隨著我,有些捨不得,我這人就是這樣,要送就送最好的東西,就把憐兒她們兩給你好了。」

杜文浩偷眼瞧了一眼兩個赤裸的女孩,又趕緊把目光收了回來,說實話,這兩個女子,都稱得上絕色,比現代社會最美最騷的女影星都不差。可是,他隱隱猜到了陳美人送女人給自己的用意,所以能推就推。苦著臉道:「娘娘,這個……,卑職實在是不能從命啊。」

陳美人臉色冷了下來:「怎麼?難道你只聽太皇太后的話?不肯聽本宮的話嗎?」

杜文浩心頭一凜,心裡隱隱覺得不妙。

陳美人掃了一眼那些宮女,一揮手:「都先退下!」

眾宮女都退了出去,陳美人走到杜文浩面前,冷冷道:「咱們兩都是聰明人,就不用藏著掖著的了,本宮知道你在給太皇太后辦事,對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高壽?今年好像快八十了吧?」

杜文浩一愣,太皇太后快八十歲了?那老太太看上去最多不過四五十歲,背不駝腰不彎,雙乳彈性十足,臉蛋嫩得都能擠出水來,只有眼角的幾縷魚尾紋看上去稍顯老,怎麼就八十的人了?宮廷養顏之術還真他媽的霸道,這玩意要弄回現代社會,一準發大財!

不過,他現在的心思可不在如何弄養顏術這上面,陳美人這時候提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心裡很清楚,心頭一寒,低著頭不敢吭聲。

陳美人繞著杜文浩轉了個圈,帶著幾分得意說道:「杜大人還不知道吧?皇上已經說了,很快就會冊封我為淑妃,皇上對我十分恩寵,整個朝廷誰不知道?杜大人,你奉旨後宮侍醫,後宮裡三千佳麗,拉幫結夥的人多了去了,你是聰明人,可得掂量掂量,別看不清方向,誤入歧途,惹得皇上不高興,只怕是大大的不妥。」

杜文浩還是低著頭不吭氣,他已經看得很清楚,言多必失,難得糊塗。

陳美人忽然吃吃笑了,把臉湊到杜文浩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低低的聲音道:「我的身子還能入眼嗎?嘻嘻嘻。皇上最喜歡我的身子了,每夜都要反覆撫摸,還從頭親到腳。對了,皇上還說了,我這身子呀,只屬於皇上一個人的,別人不准看更不准碰。否則,眼睛看了,就挖眼睛,手碰了,就砍手!嘻嘻,杜大人,別緊張,我不會告訴皇上你瞧了我的身子,還碰了的我的酥胸,放心好了!嘻嘻嘻。」

杜文浩氣得真想跳起來罵娘,他奶奶的,宮廷這幫臭娘們怎麼都喜歡玩這一套?你讓老子給你推拿,不碰怎麼推拿?老子不想看,蒙了臉,你把老子的面巾扯了非要獻寶,還逼著老子轉臉過來瞧,現在又拿這玩意給老子戴緊箍咒,不就是軟硬兼施,想拉老子入伙嘛。靠!真是美如天仙,心如毒蠍!

罵歸罵,怎麼辦還得拿主意,這種時候一步都不能錯。

他心如電閃,立即做出了決定,不能得罪這陳美人,枕頭風可比任何歪風都要厲害得多,不能吹到自己頭上,這陳美人要送女人給自己,明顯是要拉攏自己,不就是兩個女人嘛,要了!大不了拿回去當丫鬟,反正妾跟丫鬟的也相差無幾的。在後宮裡一定要堅決做個見風使舵的人,總好過傻愣愣地當出頭鳥挨槍子。反正兩邊不得罪就是。

杜文浩當即躬身道:「微臣明白了,多謝娘娘提醒,恭敬不如從命,微臣就多謝娘娘恩賜了。不過――」

陳美人臉上本來已經綻開了笑容,聽他後面這個不過,立即又把臉掉下來了:「不過什麼?」

「一下子納兩房妾室,這個……,微臣怕拙荊不高興,還是慢慢來,先納一房,要不然,有的架吵的。」

陳美人樂了:「是嘛,你家娘子醋意這麼大啊?不過也是,女人嘛,誰都想一人獨占相公的。既然如此,也罷,先送你一個,就把我貼身侍女憐兒送你好了。免得弄巧成拙,惹你們夫妻不合,那也違背了本宮的好意。」

杜文浩心頭雪亮,陳美人把貼身侍女送給自己做妾,一來是藉此機會拉攏自己,二來,傻子都知道,是安插一個眼線在自己身邊。所以只要能把這個眼線安插了,少送一個也無妨。但這個卻是推不掉的,忙一拱到地:「微臣多謝娘娘!」

陳美人笑意盈盈,拍了拍手,把憐兒叫了進來,道:「本宮已經把你送給了杜大人為妾,杜大人年紀輕輕便已經官居六品,御賜紫衣金魚袋,乃是皇上和太皇太后、皇太后寵信的重臣,你以後跟了杜大人,也就攀到了高枝了,你們要好生伺候大人,不得有誤。」

憐兒驚喜交加,盈盈拜倒:「奴婢叩謝娘娘大恩,拜見大老爺!」

杜文浩嗯了一聲,擺了個譜,抬手道:「行了,都起來吧。」

陳美人道:「你先去收拾收拾,等會隨杜大人出宮。」

憐兒急忙答應,起身後又福了一禮,這才喜滋滋出去收拾行李去了。

陳美人滿意地斜了他一眼,又重新躺在了軟榻之上,扭過臉對杜文浩道:「來,再幫我揉捏揉捏,你的推拿手法可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不說別的,單靠這一手,就可名揚天下了。」

「多謝娘娘誇獎。」既然只是揉捏,不用針灸,也就不用脫衣服。所以不用蒙面。其實蒙不蒙都已經無所謂,剛才陳美人已經故意讓他看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正揉捏著,一個太監在門口尖著嗓子稟報道:「娘娘,林婕妤求見!」

陳美人一愣:「她來做什麼?用那破梅花招引皇上去瞧了,這次又想出什麼么蛾子?嗯……,請她進來!」

隨即,陳美人坐起身,朝杜文浩擺擺手,示意他在旁邊凳子上坐下。

片刻,一個女子款款步入。一身潔白的長裙,皮膚白皙如凝脂,相貌俊秀清冷,如月宮仙子。

這難道就是冷艷絕美的林婕妤嗎?

杜文浩從焦公公那早就聽說過這位冷美人,只是一直無緣相識,一直很是好奇。

定睛一瞧,覺得這林婕妤論美麗沒有皇后漂亮,論風騷比不上陳美人,論雍容華貴比不上宋貴妃,論活波可愛比不上德妃。但是,她身上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淡雅寧靜,偏偏就有那麼一股子誘人的味道,讓人望見她就不想調開目光。

林婕妤走進來,按照規矩,婕妤封號在美人之上,美人見到婕妤是要躬身施禮的,但是,現在陳美人是皇上寵愛的女人,而林婕妤不僅已經失寵,而且此番前來,還有求於人。所以,陳美人坐在軟榻上沒有動,而林婕妤卻欠身福了一禮:「林悅見過妹妹。」

這話聽著有些彆扭,陳美人笑盈盈撩開帳簾迎了上去,回了一禮:「哎喲姐姐,你這可是折殺妹妹了,姐姐可是我天顏宮的稀客呀,今日光臨,蓬蓽生輝呢!快快請坐吧。」

十分親熱地拉著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下。

林婕妤已經瞧見了杜文浩,雖沒有見過,但年輕男子在陳美人寢宮裡,除了他還能有誰呢?當下微微一笑,朝他點了點頭。

這一笑之下,猶如山花爛漫,讓人如沐春風一般,杜文浩渾然不知身之所在,傻乎乎一咧嘴,點頭哈腰回了個笑臉。

林婕妤對陳美人道:「一直說來看看妹妹的,只是妹妹伺候皇上勞累,總覺不方便打擾,所以遲到今日才來,還請妹妹原諒則個。」

「姐姐說的哪裡話,姐姐能來,真是讓妹子臉上有光哩。妹妹說的一點沒錯,妹妹整天要伺候皇上,這身子骨又有些嬌貴,你是知道的,皇上高興起來,什麼花樣都要玩的,一夜下來,骨頭都要散架了哩。所以啊,讓杜大人來給針灸推拿一下,解解乏,以免耽誤了伺候皇上。」

林婕妤借著話題瞧向杜文浩,輕聲問:「這位是……?」

「哦,這位就是太醫院院判杜文浩杜大人。――杜大人,這位是林婕妤娘娘。」

杜文浩急忙起身恭恭敬敬一禮:「卑職――,啊不,微臣參見娘娘。」

本來拜見皇后和妃子,應該自稱「臣」,拜見其他婕妤、美人之類的,自稱卑職即可。但陳美人是皇上寵愛的女人,所以杜文浩對陳美人還是改口自稱微臣了,有抬高對方拍馬屁的意思。既然對陳美人都自稱微臣,對封號級別高于美人的婕妤,自然就不好稱「卑職」了,而且,面對這麼落寞淡雅的女孩子,打心裡捨不得唐突了。

林婕妤自從失寵之後,幾乎沒有大臣在她面前自稱微臣的,這讓她微微一愣,好生地瞧了他一眼,俏生生起來福了一禮:「林悅見過杜大人。」

杜文浩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忙一拱到地:「微臣不敢當!」

陳美人樂呵呵道:「行了,你們這樣你來我往的,這禮要見到明天天亮了。快都坐下吧。――杜大人,可知最近林妹子的月清宮裡出了一件稀罕事兒?」

杜文浩喜道:「是啊,聽說了,前幾天回春寒,月清宮的梅花又開了,太皇太后找人算了,說是吉兆呢,皇上都去瞧了,這稀罕事我倒很想去看看的,只是這些日子我一天到晚忙著侍醫了,沒去成。婕妤娘娘,這梅花還沒凋謝吧?」

「沒呢,杜大人要來,林悅一定掃榻清茶以待。」

陳美人咯咯笑道:「他不喜歡喝茶,只喜歡喝酒,上回子康國公主出嫁,他跟新結拜的兄弟王遇王將軍兩人喝了個爛醉。把人家新郎官灌得連洞房門都找不到了呢。」

杜文浩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乾笑:「到讓娘娘見笑了。」

林悅抿嘴一笑:「文墨之人,有幾個不是酒中仙呀。既然先生愛酒,我寢宮正好備有一壇女兒紅,有數年之久了,若先生不嫌棄這女兒紅胭脂氣太重,林悅願陪先生在梅樹之下小酌幾杯,賞花賞月。」

開懷痛飲固然豪邁,但花前小酌更是誘人,更何況還有這麼清純如月中仙子一般的女人對樽,那將是何等的風韻,杜文浩忍不住咕咚咽了一聲饞涎,連聲道:「那敢情好!聽說這女兒紅是生了女兒之日,埋下的佳釀,十八年後女兒出閣,取出招待賓朋。我若要喝了,將來……」

話剛說到這,卻發現林悅神情黯淡下來,心中一驚,猛然想起焦公公曾經告訴他宮裡的事,知道這林婕妤和宋神宗的女兒生下不久便即夭折了,想必這酒就是那時埋下的,卻不曾再有取出陪嫁出閣的時候,心中愧疚,道歉不是好辦法,立即轉開話題:「關於女兒紅,有一個歌唱得好,兩位娘娘有無雅興聽聽微臣唱唱?」

陳美人笑了:「哎喲,原來杜大人還有這能耐,咱們洗耳恭聽,是吧?妹妹?」

林婕妤勉強一笑,點了點頭。

杜文浩清了清喉嚨,扯著嗓門唱道:「

誰在我第一個秋

為我埋下一個夢

一壇酒釀多久

才有幸福的時候……?

杜文浩只唱了四句,林悅眼中已有淚花閃現:「這歌真好聽,是先生寫的嗎?」

這是梅艷芳主唱的一首歌,名字就叫《女兒紅》,杜文浩道:「自然不是,這是別人寫的,我這人除了行醫瞧病之外,詩詞歌賦一竅不通,譜曲填詞就更不在行了。」

「先生過謙了。這歌當飲著女兒紅時擊節而歌,更能助興。好嗎?」

「行啊!說實話,歌詞我還真記不住了。抽空想想再唱。」

「那好!既然如此,咱們可就說定了,說日子不如撞日子,就今日如何?」

「好啊……」

「只怕不妥!」陳美人突然插話道,「姐姐我這些日子身子倦怠,皇上下旨讓杜大人為姐姐我侍醫,我這才剛開始著手呢,可是半點都離不開杜大人的。」

林婕妤眼神一黯,勉強笑道:「那等杜大人給妹妹診治好了之後,再去不遲。」

「那也不妥,這些天,杜大人天一亮就到我天顏宮了,要到天黑閉宮才能回去。我這身子骨嬌貴,比不得妹妹,哎!我是一天都離不開杜大人的。只能等我這病徹底好了,再讓杜大人到你月清宮飲酒賞梅吧。」

其實陳美人的病早就好了,只是霸著杜文浩不讓走,就好比一個嬌慣壞了的孩子,看見好東西便搶過來占著,就算自己此刻用不上,卻也不肯放手。

按規矩,後宮大門天黑的時候便要關閉,外人是不能進入後宮的,各種原因進入後宮的人天黑之前必須離開,包括御醫,否則會被治以重罪。就算晚上突發疾病,也只能臨時宣召。

杜文浩看得出來,林閱滿臉儘是失望之色,並夾雜著焦急。心頭一動,想起德妃說過,這林閱的養母病了,太醫總也治不好,想請自己去診察。看她著急這樣子,顯然應該病得不輕。本來陳美人這裡已經不需要自己繼續治療了,可她偏偏不肯放自己走,不由急得一腦袋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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