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壯熱不退

皇太后對杜文浩醫術很是信賴,想了想,終於點頭道:「唉,那好吧,即是為了哀家好,那哀家就試一試。」

杜文浩準確地把握了皇太后病髮根由,自然不會出錯。那之後,皇太后按照杜文浩指點,並服用杜文浩下方之藥,從此經行腹痛病癒,加之杜文浩下方調養,清心寡欲,自然不復再用冷水淋浴,以散心火了。這是後話,按下不提。

杜文浩正和皇太后說著話,長公主來了。

回到皇宮又見到長公主,想起兩人在雪洞裡相擁而眠的事情,杜文浩有些忐忑,見長公主若無其事的樣子,自己反倒跟做賊似的,有些不好意思。

長公主一見到杜文浩,喜道:「我到處找你,聽說你到母后這來了,一路找了來,果然在這呀。太好了!」

杜文浩忙恭恭敬敬道:「不知長公主找微臣有何差遣?」

「行了行了!在我母后這,你就別假斯文了。彆扭!」

「呵呵,長公主,不知有什麼需要我效力的?」

「嗯,這就對了,――找你當然有事了,沒事我找你做什麼。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算了,我找你是因為我的病。――我這些天一直發熱,幫我看看怎麼回事?」

皇太后一聽女兒病了,關切地問道:「是不是這幾天下大雪,你穿得太少了,受了風寒了?」

長公主肚裡暗自好笑,要是母后知道自己曾經掉進冰湖裡差點淹死,又遇到暴風雪差點凍死,不知要擔心成什麼樣子了,擺手道:「娘,不用擔心,我除了身子發熱,別的也沒什麼地方不好的。――喂,讓你給我看病,趕緊看啊。」長公主杏眼一瞪,對杜文浩道。

杜文浩乾笑了兩聲,問:「有沒有惡寒流涕,咳嗽、咽痛、頭痛?」

「一概沒有,就是發熱!不信你自己摸摸!」長公主伸手過來,抓住杜文浩的手放在自己額頭。

皇太后愛憐地看著自己女兒,自從女婿一家因通敵被滿門抄斬之後,就再沒見過女兒這麼開心說話的,但自打女兒帶著杜文浩出去狩獵幾天回來,跟換了個人似的,開朗多了,也喜歡說笑了。現在儘管病了,說話動作卻還是輕鬆,那自然是心中輕鬆所至。皇太后不由心中很是歡喜。

杜文浩一探之下,果然感覺長公主額頭滾燙,不由皺了皺眉:「既然是發熱,卻又沒有外感症狀,這說明不是表證,既然不是表證,又怎麼會持續發熱呢?――你發熱幾天了?」

「上次在小山村就開始發熱的,剛開始我以為是風寒未愈,後來風寒都叫你給治好了,可是這發熱卻一直沒有退……」

皇太后又緊張起來了:「怎麼?你這次出去打獵受了風寒了?咋不早說?」

「娘!別擔心,早就好了,他幫我開了藥,才吃了兩三劑就好了。」

皇太后埋怨道:「你這孩子!說話沒規矩,什麼『他他』的,叫杜大人!」

「哦,杜大人!」長公主嘻嘻抿嘴笑著瞧著杜文浩「他比我還小兩歲,明明是小孩,算什麼大人嘛!」

皇太后叱道:「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抱歉地對杜文浩笑了笑。

杜文浩笑道:「無妨無妨!還是長公主說得好,不是正式場合,隨意一點的好。」轉頭望向長公主,道:「聽長公主剛才說話,聲音也不嘶啞,對了,吃飯和兩便怎麼樣?」

長公主白了他一眼:「喂!把吃飯和兩……合在一起問,你惡不噁心啊?以後你能不能分開了問?

「抱歉!我這是習慣了。」

「你當然習慣了,學醫的,有幾個忌諱這些事情的?可我和母后不是啊,得照顧著我們點!」

「呵呵,對對,長公主納食如何?」

「沒事啊,能吃能喝。兩便也很正常……!都怪你,我也連在一起說了!」長公主跺腳道。

杜文浩笑了,「這就奇怪了,不象外感風寒的樣子,嗯,我給你摸摸脈看看舌吧。」

「好的!」

長公主在杜文浩身邊太師椅上坐下,把手放在茶几上。杜文浩凝神提腕診脈,自言自語道:「脈弦而遲澀,面赤,數日壯熱不退。又沒有惡寒、咳嗽、咽痛、鼻塞等外感風寒的諸般表證。應該不是外感風寒……」

長公主插話道:「當然不是,因為你先前給我開的藥,我連吃了好幾天,如果是,早就該治好了。再說了,先前的惡寒,咳嗽等症狀,吃了你的藥就好了,為何單單只有發熱沒有退呢?」

杜文浩連連點頭,沉吟片刻,一拍大腿,笑道:「沒錯,想必就是如此了!」

「什麼如此?你找到原因了嗎?」

「嗯,這緣由嘛……」杜文浩瞧了一眼皇太后,輕咳一聲,道:「其實也沒什麼,我給你開個方,你照著揀藥吃了,包管好!」

「是啊?」長公主也瞧了一眼皇太后,若有所悟點點頭,「那好吧,你趕緊開方吧。」

杜文浩提筆寫了一付方子,乃是血府逐瘀湯加減,遞給長公主。長公主接過,交給隨自己來的侍女趕緊給御藥院送去,照方煎藥。

皇太后見他們兩打啞謎,嗔道:「你們兩個……,唉!懶得管你們!」

長公主嘻嘻一笑,扮了個鬼臉,對皇太后道:「母后,我先前去了太皇太后那裡,她說很後悔當初把陳美人那騷狐狸送入冷宮,反倒引得皇上牽掛不已,早知道該把她給殺了,母后,您怎麼看?」

皇太后斜了她一眼:「你管這些事做什麼?」

「皇嫂心裡憋屈,想著十多年被她欺負,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我沒出嫁之前也看不慣陳美人那德性,現在聽皇嫂說了,她害死這麼多人,也覺得這女子該死,不能讓她這麼活著便宜了她,否則,有朝一日,皇兄說不定又會回心轉意赦免她的罪過。那時候,她反過來整咱們,只怕絕不會留情。」

皇太后嘆了口氣:「那又能如何?總不能現在去把她抓來殺了吧?太皇太后已經決定將她打入冷宮了的,再殺只怕不妥當。」

「你們呀,就是前怕豺狼後怕虎,我剛才去找太皇太后了,她也是這個意思,我就納悶了,這有什麼不妥當的!」

「你懂什麼!太皇太后自有她的主見!」

長公主哼了一聲,頗有幾分得意地說道:「母后,我已經探聽到太皇太后的口風了,說要是陳美人突然自殺了,那就好了。太皇太后心裡也希望這狐狸精早點死了乾淨,以免後患呢!」

「自殺?聽說她儘管病得很厲害,也很絕望,卻還不至於自殺。」

「這可不一定喲,有的人好端端的就死了,誰也不知道怎麼死的,誰又敢保證這陳美人就這麼命長呢?說不定,她那天想不通,一根繩子自己就弔死了,那可說不準的。」

皇太后又嘆息了一聲:「算了!聽說你皇嫂把她一隻眼睛都弄瞎了,頭髮扯扯掉了大半,肋骨也踢斷了好幾根。現在還重病不起,一條命已經去了大半條,就這麼饒過她好了。」

「母后!你就是濫好人!」長公主似笑非笑斜了杜文浩一眼,玉手一指,「跟他一個樣!」

杜文浩一直靜靜聽著,聽到後面這句話,訕訕笑了。

又閒聊了一會,杜文浩告辭離開了皇太后寢宮。

他前腳走,長公主後腳便跟了出來,到門口把他扯到一邊,低聲問:「喂!我這一直發熱不退,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你剛才瞧著我母后吞吞吐吐的,難倒這原因還不能讓母后知道嗎?」

「當然不能!」杜文浩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笑道:「你想把你掉進冰湖裡的事情告訴她?順帶再說一下我幫你換衣服的事情?」

「作死啊你!」長公主想起當初在湖邊,杜文浩把自己脫了個一絲不掛,擦乾了水又換上他的衣服,頓時又羞又臊,伸手要去擰他,杜文浩早料到這一招,分筋錯骨手使出,抓住了她的兩手按下,低聲道:「長公主!這是皇宮,不是山溝那雪洞裡!當心被人看見,你是長公主倒沒什麼,我可腦袋不穩喲!」

長公主白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害怕了?害怕當初別干啊!」

「什麼別干?我的長公主姑奶奶,真是好心沒好報!跟你唱的那花兒里說的一樣!」他拿腔拿調學著長公主的女聲唱道「――『如今的人你防著交,好恩情當仇著報哩!』你就是活生生一恩將仇報的典型!」

「嘻嘻嘻,咋了?我就恩將仇報!你咬我呀!」長公主伸手又要擰他。

杜文浩又把她手捉住,低低的聲音道:「你再逼我,我可真咬你了!」

「呸!」長公主俏臉跟個紅石榴似的,輕啐了一口,左右看看無人,似笑非笑也低聲道:「當初在山上,就咱們兩人在雪洞裡,你都不敢,怎麼,到了皇宮膽子反倒大起來了?」

杜文浩不敢再繼續跟她調笑,趕緊正色輕咳一聲:「長公主,你這持續壯熱不退,就是那時你從湖邊巨石上摔下來的時候撞傷了,體內有瘀血。瘀血阻滯於經絡而發熱,所以我先前給你開的外感傷寒藥,治癒了你其他諸證,唯獨這個壯熱一直沒治好,因為不對證。」

長公主奇道:「體內有淤血也能導致發熱?」

「是啊,體內淤血所至發熱,與體表癰疽所至發熱類似。瘀血滯於經絡隧道之中,致血郁而不通,所以發熱。我給你開的血府逐瘀湯,逐血化瘀,熱自然就能消退了。」

「哦,這醫道還真是複雜,同樣一個發熱,起因不同,治法就不相同,哎!幸虧我沒學醫哦。不然腦袋都記破了也未必記得住這麼多。」

「是啊,學醫很苦的,好了,長公主,我要去看看皇上起來沒有,要是皇上今日議政,我還得候著呢。」

「去吧!我也走了,我答應皇嫂的事情,也得著手準備了哩。」說吧,轉身揚長而去。

杜文浩望著她俏麗的背影,若有所思,最終還是搖搖頭,舉步往皇上寢宮走去。準備去問問寧公公,看看皇上那邊有什麼安排。

他正在御花園裡穿行,突然一個老太婆從花叢中鑽了出來,咕咚一聲跪倒磕頭。把杜文浩嚇了一跳,心想怎麼這些個宮女、太監僕從,都喜歡躲在花叢間,突然鑽出來攔住自己,難倒又是哪個不方便宣召自己侍醫的嬪妃派來的奴才嗎?

定睛一看,卻是陳美人的親戚,皇太后恩賜准許照顧打入冷宮的陳美人的那陳婆。

陳婆磕頭道:「杜大人,求求你,再救救我家娘娘吧!」

杜文浩頭都大了:「上次的藥沒有效果嗎?」

「有效,杜大人開的藥很有效,娘娘的外傷好多了,只是,肋骨折斷的內傷一直不見好,病得越來越重,還請杜大人再救她一救。」

杜文浩嘆了口氣,救人救到底吧,問了詳細症狀,陳婆帶有紙筆,當下提筆寫了方子給她,照方抓藥。

陳婆千恩萬謝正要走,杜文浩突然想起長公主先前的話,心頭一動,沉聲道:「你們娘娘最近情緒如何?」

陳婆躬身道:「托您的福,都是您的藥管用,娘娘神志已經清醒多了,只是整天哭。」

「換成誰,遭此大難都會發瘋的。」杜文浩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其實,發瘋有時候並不是什麼壞事,沒有人會對一個瘋子心存戒備的,所以,有時候瘋子反倒比正常人活得長!」

陳婆怔怔地望著杜文浩,若有所悟,頓時面色淒涼,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磕頭道:「老奴明白了……!老奴替娘娘叩謝大人活命大恩!」

杜文浩低聲道:「當初,我欠了你們娘娘一個罰,這算是我還她的好了。」

「是,回去老奴會稟告娘娘的。」

杜文浩點點頭。見她衣衫單薄,有些不忍,便從衣袖裡掏出一張銀票塞到陳婆的手中。

陳婆一愣,哽咽地說道:「杜大人,我們不能要您的錢,您已經很幫忙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備點錢總是好的。你們娘娘的錢全部抄沒了,得留點錢以防萬一。至少可以給你們娘娘和你自己添置一些衣裳,生病了要學會照顧好自己。」

陳婆嗚嗚哭著,磕頭接過,小心地揣進懷裡。提起衣袖擦去兩行濁淚,悽然地說道:「這衣物不是我們不想添置,而是這些東西我根本就帶不進宮去,在宮門處就被守門的侍衛給沒了去,唉……,早知當初,老奴說什麼也要勸住娘娘不做那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報應啊,報應,都是老天在懲罰我們吶。」

杜文浩沒有想到皇宮的侍衛也會落井下石,欺負兩個已經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人,杜文浩長嘆一聲:「好吧,那你先回去吧,抽空我跟看守說說。」

陳婆趕緊說道:「杜大人,您可別,昨日老奴聽隆佑宮的一個宮女說,他們娘娘最近把我們那邊看守的很嚴,您不要再去說了,免得連累了你,至於我家娘娘……,唉,只有聽天由命,希望老天看來她已經悔過知錯的份兒上,饒她一命吧。」

下雪不冷化雪冷,一陣寒風吹來,從衣襟底下鑽了上去,杜文浩穿的已經非常暖和,還是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再看衣著單薄的陳婆,更是已經凍得是雙唇烏紫了。

「罷了,你回去好生照顧娘娘,別的事情……再說吧。」

陳婆走後,杜文浩找到了皇上身邊的寧公公,得知皇上頭一晚睡得很晚,所以還沒有起床。這一天也沒有安排什麼議政的事情,所以他不用跟隨侍醫。

杜文浩樂得空閒,便乘轎回到五味堂。

他前些日子一直在外面陪長公主打獵,這些天五味堂里積攢了不少疑難病案,閻妙手和憨頭他們處理不了,留給杜文浩來處理。

這些病人都留了聯繫地址的,聽說杜文浩得空一天坐診之後,閻妙手立即派人去把那些個疑難病人都叫了來,杜文浩讓閻妙手、憨頭、龐雨琴和雪霏兒一起觀摩自己診病,以提高醫術。忙了一天,直到傍晚掌燈時分,這才全部診治完畢。

關了藥鋪,吃過晚飯,杜文浩來到了後園竹林。

每天這個時候林青黛一般都在五味堂的後宅竹林里練功,英子陪同著,有英子的地方自然便有那小虎崽小可。

幾個月下來,小可已經長大了不少,立起來可以抱住杜文浩的腰了,大概是一直吃素的原因,杜文浩總覺得這個小東西的眉宇間少了一股殺氣,或者說是霸氣。一直想放虎歸山,除了老虎的野性還沒有培養好之外,主要還是英子捨不得。

英子平時里主僕分明,對杜文浩的話不敢不聽,但是,唯獨小可的事情,她很執拗,只要說送小虎崽回山的話,她抱著小虎崽就跑。

到底時間長了,從一個嗷嗷待哺的像個小貓似的東西養成了現在這個步步生風的猛虎,誰要說沒有感情那就假了。

此刻,小可正趴在一邊的稻草上,目光炯炯,見杜文浩上前只搖了搖象鞭子似的尾巴,並未起身。

杜文浩見林青黛一身清墨的短裝,腰上系了一條白色的腰帶,颯爽英姿。她剛練完一套劍術,滿臉紅霞,白裡透紅,瞧著讓人心動。

林青黛瞧見杜文浩過來,喜上眉梢,問道:「文浩,你怎麼來了?」

杜文浩笑了笑:「我來找姐姐說說話啊。」

林青黛瞧了她一眼:「我看不像,你這樣好像有什麼心事。」

「姐姐真聰明!」杜文浩微笑,走到小可身邊,正要在石凳上坐下。

「別坐在那裡!你的病剛好,別又涼著了。林子裡冷得很,反正我也練完了,我們回屋說話去吧,早上琴兒端了些酸棗糕和綠豆糕來,我煮些梅子酒,叫人給你準備些下酒菜,你看如何?」

杜文浩頓時來了精神,拍了拍小可結實富有彈性的屁屁,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在小可這裡,杜文浩還是可以隨意摸的,這也算是一種虛榮心的滿足:「好啊,有酒喝,自然是好事,這樣的天氣,正是該喝酒的,爐火,水酒,佳肴,還有青黛姐你這美人作陪,耳鬢廝磨……」

杜文浩一想到酒就有些忘形了,一見林青黛紅撲撲的俏臉嬌嗔薄怒,趕緊住嘴,假裝去和小可親熱,心裡卻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青黛轉開話題:「你最近忙,也要顧及著琴兒,我看她最近氣色不是很好,今早給我送糕點的時候還說肚子有些痛呢,你可不能不在意,她懷著孩子呢。」

杜文浩趕緊說道:「她剛才給我說了,想是昨日裡酸棗糕吃得多了些,有些腸胃不適,我給她看過,沒問題。呵呵,說到這事,姐姐比我還要緊張呢。」

兩個人慢慢往竹林外走,英子帶著小可慢騰騰跟在他們後面。林青黛道:「我咋不緊張呢,我也想當姑姑了啊。」

「姑姑你是當不成的了,等你孝期滿了,便要當孩子的姨娘了。」杜文浩調笑道。

林青黛俏臉一紅,白了他一眼:「看你就沒個正經的時候!」

「那我現在就不正經一回?」杜文浩作勢要去親她。

「瘋了你!」林青黛嗔道,「英子在後面呢!」

回到院子裡,林青黛讓杜文浩先到自己屋子裡坐著,然後吩咐英子去廚房準備下酒菜,自己親自去取梅子酒。

杜文浩站在廊下瞧夥計們忙碌。今天日頭好,夥計們都把藥拿出來曬,園子裡夥計正忙著收藥。

看了一會,杜文浩這才推門進了林青黛的屋裡。好長時間沒有來過了,杜文浩發現林青黛的房間裡多了好些個藤條放在地上,像是要編什麼。杜文浩一個人坐著無味,又出來站在廊下瞧夥計們有說有笑地在院子裡收藥。

「怎麼站在門外,我屋子有狼還是有虎啊?」林青黛端著一小壇梅子酒回來,見杜文浩站在門口,便打趣說道。

「姐姐在房間裡放這麼多藤條做什麼?」

進了屋子,杜文浩在窗邊軟榻上坐下。窗前一盆水仙開得甚好,淡淡的花香,十分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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