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離奇之死

夥計氣急敗壞道:「我正要去山莊找老爺呢,路過這裡的時候,聽尹掌柜說老爺和管家在這裡吃飯,那就最好,於是小的就過來了。」

石頭道見夥計氣喘吁吁的樣子,便道:「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杜文浩道:「有話進來講,站在門口做什麼?」

夥計進了門,道:「老爺不好了,那王五是個畜生,他竟然……」

夥計還未講完,杜文浩便覺不妥,趕緊說道:「快說,他怎麼啦?」

夥計道:「他竟然連護理的王嬸都不放過,您趕緊去瞧瞧吧。」

杜文浩腦子嗡地一下,本來當初的考慮就是擔心除了年紀大些要細心一些之外,更主要就是讓人家的家人放心,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應該不會有病人騷擾,沒有想到……

石頭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這時,杜文浩已經走到門外,夥計道:「恰好今天晚上憨頭大夫值夜,他聽見樓上叫嚷,趕緊帶著我們上去看,那王五已經將王嬸按在床上要輕薄她了,憨頭大夫上前去扯,那王五實在是氣力大,一掌將憨頭大夫推出門外,嘴裡還罵罵咧咧地準備關門,憨頭大夫急了,抓起一把椅子兜頭砸了過去,那王五當時就給砸趴下了。」

杜文浩停下腳步,道:「嚇我一跳,這麼說那王嬸沒有事情吧?」

夥計也跟著杜文浩和石頭出了門,下了樓,走到門口,隱約聽見隔壁五味堂有女子啼哭的聲音。

夥計道:「我們幾個七手八腳地那王五捆了,憨頭大夫讓我來找老爺您,看怎麼處理。」

杜文浩憤然道:「還能怎麼處理,這樣禽獸不如的東西,先痛打一頓,然後送到衙門見官便是。」

幾個人進了五味堂,果真見大堂的柱子上五花大綁著王五,不遠處兩個值夜的婆子正在一旁勸慰王嬸。

「杜雲帆,我告訴你,趕緊將老子給放了,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王五見杜文浩進門來,便大聲地吼叫起來。

石頭吩咐道:「你們將門關上,將那已經關門的牌子掛出去。」

夥計們聽了趕緊關了門掛了牌子。

杜文浩理也不理王五,走到王嬸的面前,見王嬸已經嚇得是面色蒼白,坐在那裡瑟瑟發抖,看見杜文浩,這才起身施禮。

杜文浩示意王嬸坐下,然後說道:「對不起,我沒想到這小子會如此。」

王嬸哽咽道:「老爺,那就是一個畜生!要是真被他玷污了,我&,我就一頭撞死在這柱子上不活了!」

杜文浩道:「你放心,我會處理這事的。」

憨頭過來,低聲說道:「師祖,這個畜生張狂得很,說什麼若是現在不將他放了,給他賠禮道歉,他便讓官府的人將我們這個五味堂給封了。」

杜文浩冷冷一笑,走了過去。

王五恨恨地說道:「杜雲帆,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你救了老子的命,老子就該一輩子謝你,你趕緊讓我鬆綁,我還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哼哼……」

杜文浩道:「否則怎樣?」

王五冷笑道:「抄你家,將你滿門投入大獄!這夠不夠?」

杜文浩愣了一下,明知故問道:「哦?我竟還不知你有這麼大的本事,莫非認得我們這裡的父母官孫大老爺?」

王五得意道:「那是自然,不但認識,他還是我的乾爹呢。」說完,突然發現自己失言,趕緊閉了嘴。

杜文浩大笑,道:「好啊,那你倒是給我講一講,你們這麼大的後台,為什麼還要騙我說你們住在王家鋪子啊?」

王五道:「我們需要騙你們嗎?我們本來就住在王家鋪子,怎麼,你去查過我們?」

杜文浩笑著說道:「我查你們做什麼,是你們自己說話漏了陷,話語中自相矛盾,這才露了馬腳。」

王五信以為真,道:「哼,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確實不住在王家鋪子,不過離王家鋪子也不遠,說了你也不知道。」

石頭上前道:「你不妨說說,說不一定我們是知道的。」

王五看了石頭一眼,不屑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們,哼,你們還不配知道。」

杜文浩轉身對石頭說道:「先將他捆著,餓上一夜,叫兄弟們好好讓他吃吃苦頭,明天一早拉去見官。」

石頭將杜文浩偷偷地拉到一邊,低聲說道:「老爺,您忘記那王十八和孫和的關係了嗎?送去見官豈不是相當於放虎歸山?」

杜文浩笑著說道:「哼,我就是要看孫和是個什麼態度,他若是敢明目張胆地將王五放了,那不就說明任何問題了嗎?」

石頭這才明白,道:「那王嬸怎麼辦?」

杜文浩見王嬸已經安靜下來,便走到王嬸的面前,道:「王嬸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將那個畜生送去見官,還你一個公道。」

王嬸卻緊張地看了看王五,道:「不要,奴家不要見官,那樣的話,全秀山郡的人都知道他欺負奴家了,別說夫家不能容我,大概奴家在這秀山郡也呆不下去了。」

王五聽罷,得意地大笑起來,道:「你們說出去誰會相信啊,這個老女人比我娘都要老,我會非禮她不成,怕是她想非禮我才對!」

石頭上前提起拳頭對著王五的鼻子就是一拳,王五慘叫一聲,鼻血就流了出來。

石頭道:「你再多說一句,看我石頭不將你打成一個豬臉。」

杜文浩一旁冷眼觀望著,心想這個石頭是真的憤憤不平,還是做給自己看的。

王五朝著地上啐了一口血水,道:「你等著,你最好別讓我王五活著,若是活著,有你好看的。」

石頭冷笑道:「小心你的病還沒有好,還在靠著人參養命呢。」

王五道:「你什麼意思?」

石頭道:「我能有什麼意思,叫你自求多福而已。」

杜文浩對王嬸說道:「那王嬸你說怎麼辦?」

王嬸想了想,低聲說道:「您給我結了這個月的月錢奴家不幹了,讓他保證也不對外人說便是。」

一旁一個婆子也說道:「我也不想乾了,雖然老爺待我們都好,給我們的月錢也多,但是如果再出象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們真是不知道會不會有王嬸這麼好的運氣,若真要出個什麼事情,我們只有死了。」

石頭上前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老爺素日待你們甚好,如今因為一個這樣一件事情便說出走的話來要挾老爺,你們若是要走,我也不留,只是等我們老爺處理了這件事情,讓你們都見了你們再走也不遲。」

杜文浩對石頭說道:「罷了,這件事情怨不得他們,你們若是想走,要帳房那裡結了帳便即刻可以走了。」

石頭道:「老爺,若是現在讓她們走了,日後誰還肯來呢?」

另外一個婆子道:「管家說的對,老爺平日裡待我們是最好的,今天這件事情也怨不得老爺,是那個畜生作孽,而且我們若是走了,人家自認問為什麼做的好好偏都走了,你就是不讓老爺告官,那畜生也是長了嘴了,出門定然是到處亂說,我們還不如留下來,人家反倒以為是他說了瞎話了。」

王嬸聽了有理,道:「我如何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呢,那好吧,我就不走了,不過老爺,請您還是將那畜生趕緊趕走了算了。」

杜文浩道:「那是自然的,但卻不能這樣便宜了他,至少讓他知道做了錯事的後果,憨頭,你叫人將他栓到後院去,天亮之後再做處理。」

憨頭聽罷,叫了幾個夥計將王五捉到後院睏了起來。

石頭對杜文浩說道:「老爺,萬一王十八得了消息趕來將王五帶走那該如何?」

杜文浩道:「不會的,我們暫且回去,一早再過來。」

回了雲帆山莊,杜文浩去了柯堯那裡將石頭的話給她說了,道:「你覺得石頭是不是孫和一夥的?」

柯堯沉吟道:「我也拿不准,是與不是都是有道理的,還真不好辨別。」

杜文浩道:「如果是,那情況就複雜了,可是他們瞅著我們什麼呢?怎麼都一股腦兒地朝著我們過來了?」

柯堯道:「莫非是那楊睿搞鬼,見我們拿了他那麼多的家產心裡氣不過,於是找人來收拾我們。」

杜文浩道:「若只是石頭和王十八倒也說得過去,可是那孫和就沒有必要了。」

柯堯道:「老爺說的也是,這個怎麼是好呢?」

杜文浩道:「明天一早青黛就跟著樂琪他們進京了,大概很快就有消息了。」

柯堯道:「可是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孫和來,那可是柳子旭的岳丈,柳子旭會幫我們嗎?」

杜文浩笑著說道:「我們不用提什麼孫和,只要他打聽石頭,這個應該不難。」

柯堯道:「那只有這樣了,問題怎麼越來越複雜了。」

翌日一早,林清黛便跟著孫樂琪他們進了京,杜文浩則帶著石頭去了五味堂。這王五一夜沒好日子過,被石頭領著護院好生折磨了一晚,打得是遍體鱗傷,血肉模糊。又被五花大綁捆著扭送到了縣衙。

石頭在門前擊鼓,很快有衙役出來,見著幾個人揪扯著一個蓬頭散發的男子,上前細看,原來竟是自己大老爺的好友,五味堂的掌柜杜雲帆,趕緊笑著說道:「杜老爺,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杜文浩道:「你去通告一聲,就說我要大老爺升堂問案。」

衙役聽罷,先是將杜文浩他們請進了大堂坐著,然後急匆匆去找孫和去了。

很快孫和便裝走了出來,看見杜文浩正要笑著說話,突然發現跪在一旁的王五,臉色瞬間變了一下,即刻恢復鎮定。

「先生怎麼過來了?」孫和笑著走上前去。

杜文浩看見孫和的表情變化,心裡已經明白那王五並未誑語,便也微笑著拱手說道:「我給大老爺帶了一個畜生來,這個人竟然在我五味堂養病的時候輕薄我店裡的婆子。」

王五哀聲大叫道:「乾爹救我,這個杜雲帆快要將我打死了。」

孫和聽王五這樣叫,臉色頓時變了,乾咳兩聲,杜文浩則故作驚訝道:「啊?不是吧?這個王五竟然是大老爺您的乾兒子,壞了,壞了,大水沖了龍王廟,真是得罪了,來人啊,將王五鬆綁!」

「慢!」孫和道。

杜文浩看了孫和一眼,也沒有真想給那王五鬆開,不過是想看孫和的反應。

孫和將杜文浩拉到一邊,低聲說道:「先生,這不過是一件小事,你怎麼帶著這麼多人竟然鬧到公堂之上了呢?」

杜文浩也假裝不知,故作慚愧道:「哎呀,您瞧,他若是告訴了我你和他還有這麼一層關係,我自然官也不管就放了,這可怎麼辦好?」

孫和回頭看了看,道:「哪個是讓王五非禮的女子?」

杜文浩指了指王嬸。

孫和道:「這樣,我看升堂就不必了,我私下給那王嬸五十兩銀子,你看如何?」

杜文浩笑道:「這得看王嬸自己的意思了。」

「那是自然的,你幫我問問,好不好?」

「行啊!」杜文浩走到王嬸面前,低聲把孫和的意思說了。王嬸想了想,嘰里咕嚕說了幾句,杜文浩點點頭,回到孫和面前,道:「王嬸也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反正這小子也沒占到什麼便宜,就這樣也挺好。」

孫和喜道:「太好了,真是不好意思,回頭我一定好好地教訓這畜生!」

杜文浩道:「我一時氣憤,讓人狠狠地打了他一頓,這個……這個……實在不太好意思。」

孫和連忙笑著說道:「哈哈哈,先生該好好教訓他一番才是。」

杜文浩走到石頭面前,低聲只說了一句:「意料之中。」石頭便什麼都明白了。

孫和走到王嬸面前,道:「你隨我來。」

王嬸惶恐,退後到杜文浩的面前不肯前去。

孫和本來想叫他去取銀子,見狀只好自己去後院取了五十兩銀子來給了王嬸。

孫和對杜文浩道:「今天多謝杜先生了,日後孫某定當感謝,只是這個畜生就留在我這裡好了。」

杜文浩道:「那是自然的。」

王五道:「杜雲帆,你等著瞧!」

杜文浩回頭看了看王五,淡然一笑,道:「好,我隨時奉陪便是。」

杜文浩一行人出了門,石頭回頭看了看,見孫和親自將王五攙扶起來鬆了綁,扶進後院去了。

石頭冷笑道:「哼,看來老爺是猜對了,這個孫和果然不簡單。」

杜文浩冷笑道:「看來我竟是低估了他,以為他還是一個兩袖清風的好官。」

石頭道:「小的擔心那王十八見我們將他兒子打成那樣,會不會來找麻煩?」

杜文浩道:「不會,孫和上次帶我去京城的時候,見過那古笑天待我,自然不會輕易下手。」

石頭道:「只是他馬上就是無官無品的老百姓了,他怕誰啊?」

杜文浩想了想,淡然笑道:「哈哈,這才真的叫無巧不成書,如今有了廖家和柳子旭的兩層關係,他應該是有恃無恐的,不過我也是不怕他,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什麼三頭六臂。」

石頭道:「老爺,不行我們還是去找那個古大人吧?」

杜文浩搖搖頭,道:「去找他做什麼,不去!」

石頭道:「只是我有些擔心他們萬一報復,雲帆山莊還好,五味堂怎麼辦?」

杜文浩道:「多叫幾個人看著,應該問題不大。」

石頭道:「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過了兩天,孫和和王十八沒有任何的動靜,一切都風平浪靜。

第三天一早,林清黛的信鴿飛了回來。

藿香捧著鴿子去找杜文浩。

「怎麼會這樣呢?」杜文浩看過紙條後,即刻將紙條用火燒了。

藿香見杜文浩一臉狐疑也不敢多問,等了一會兒,道:「老爺,奴婢是將鴿子就這麼放了,還是……」

杜文浩這才回過神來,道:「就這麼放了吧。」

藿香捧著鴿子出門去了。

「等等!」

藿香轉過頭去,杜文浩想了想,揮了揮手,道:「算了,你下去吧。」

等藿香走了,杜文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到了晌午才出門來。

杜文浩到了柯堯那裡,柯堯這會兒正坐在窗前和奶娘逗天賜玩呢,見杜文浩神情嚴肅地過來,心想一定是青黛姐姐那邊有了消息,於是奶娘將天賜抱走。

「文浩,怎麼啦?」柯堯關切地問道。

杜文浩道:「家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出去走走,你的傷口……」

柯堯笑著說道:「不礙事,不過是一些皮外傷,已經大好了,走吧。」

杜文浩看了看柯堯的傷口恢復的差不多了,於是兩個人各自牽了一匹馬從後院出去,因為雲帆山莊本來就在郊外,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一個湖邊,將馬拴在一旁吃草,他們則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下說話。

杜文浩道:「青黛來信了,說是柳子旭去問過了,說是兵部這麼從未發現一個逃跑和失蹤的軍官。」

柯堯道:「就這麼肯定,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大概不願意說了出來。」

杜文浩道:「青黛說,那廖恪碧十分賞識柳子旭,而且廖碧兒也在廖恪碧面前說了不少柳子旭的好話,子旭是廖恪碧的孫女婿,是一家人,他沒有理由騙他。」

柯堯道:「那就不對了,是不是那個蔡六記錯了?」

杜文浩道:「有沒有記錯,一試便知。」

柯堯道:「怎麼試?」

杜文浩道:「我自有辦法。」

柯堯道:「這幾天也沒有發現石頭有什麼異樣,還是忙裡忙外的,山莊後面那塊空地,聽說也找了人來看過,大概要動工了。」

杜文浩道:「你留心一些,我回頭就去找孫和去。」

縣衙。

「哈哈哈哈,先生今天又要將誰扭送到我這裡來啊?」孫和親自迎到門前,親切地說道。

杜文浩笑著說道:「孫大人大概看見我就討厭了吧,心想著著這個人怎麼還來?」

孫和連忙擺了擺手,道:「不會,不會,先生這叫什麼話,快,快,進屋坐,最近有一位故友給我送來兩斤上等的龍井,請先生嘗嘗。」

兩個人進了院子。

杜文浩道:「怎麼,你的乾兒子回去了嗎?」

孫和笑著說道:「那個孽障,讓他老子帶回去了,我也教訓他了,讓他不許生事,否則不用先生,我就親自法辦了他,真是無法無天了。」

杜文浩見孫和做作的樣子,明顯就是給自己看的,心裡冷笑,卻不動聲色,道:「孫大人,今日在下來,是有個不情之請。」

孫和道:「先生儘管說,和我客氣什麼?」

杜文浩道:「那一日那個死刑犯蔡六說是我家夫人不慎將我的畫像丟了,回去我給夫人一說,夫人便死活讓我過來給您討個人情,看能不能讓我向那蔡六討回畫像,唉,真是的,天天纏著我又哭又鬧的,我也真是沒有辦法。」

孫和大笑,道:「沒有問題,走,我們這就過去,也免得杜夫人牽掛。」

孫和帶著杜文浩到了大牢門口,突然見一個獄卒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差點撞在孫和的身上,孫和大怒,道:「大白天見鬼了嗎。你跑什麼?」

獄卒慌慌張張地指著身後,一臉驚恐道:「大老爺……爺,不……不好了,蔡六死了!」

「什麼!」孫和大驚失色,先一步衝進了大牢,杜文浩也跟了進去,來到蔡六的牢門前,只見蔡六躺在地上,七竅流血,杜文浩上前試探了一下鼻息,已經氣絕身亡了。

杜文浩見孫和緊張地看著自己,搖了搖頭。

孫和頓時慌了,道:「怎麼會這樣,這可是朝廷重犯出不的一點差錯的,這可如何是好?」

杜文浩見孫和心急火燎的樣子,便道:「大人還是趕緊找仵作來驗屍吧。」

孫和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讓人去找仵作,然後問道:「先生,您看看他是不是自殺的啊?」

杜文浩道:「一看便知是服毒,你們衙門的事情我不懂,也不知道進來的時候是不是將從前的衣物都換下,不許囚犯帶任何的可能傷害道自己的東西,比如說毒藥或是刀具。」

孫和道:「這是一定不讓帶的,擔心他會找到利器,甚至連床都沒有,只是稻草鋪在地上的,哎呦,這可怎麼是好了,怎麼就死了呢?」

這時,縣衙的仵作到了,杜文浩退出門外,冷眼看著。

片刻,仵作道:「大老爺,蔡六乃服毒而亡,死的時辰大概是在卯時,身體別的地方並無傷痕,沒有打鬥的痕跡。」

孫和讓師爺將整夜值班的獄卒統統地叫來,一一地詢問,並未發現有人來過,孫和臉都綠了。

杜文浩見牆邊放了一個大拇指大的白的瓷片,拿起來聞了聞,發現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香味,好像在哪裡聞到過,便走到孫和的面前將那瓷片交給他。

孫和茫然,道:「這是什麼?」

杜文浩道:「大人你聞聞這個味道。」

孫和聞了聞,頓時大驚,道:「五步倒?你再哪裡發現的?」

杜文浩指了指發現的地方,孫和立刻讓人在那裡翻找,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杜文浩道:「大人,你們大牢里給犯人送飯的碗可是這種顏色?」

孫和連忙命人拿了一個犯人吃飯的碗一看,果真和那塊破的瓷片是一樣的,孫和道:「看來有人是在飯里下毒,蔡六中毒後將碗打碎,下毒的人擔心被發現,於是將碎碗帶走了。」

杜文浩道:「大人,什麼是五步倒?」

師爺一旁解釋道:「是些個江湖上的術士用幾種毒藥放在一起煉製而成,這種藥奇香,一般的人就算吃也不會察覺,因為它入口沒有任何的異味。」

杜文浩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那這個五步倒人吃了之後大概多久死亡?」

師爺想了想,道:「相傳走路不會超過五步!當然這是誇張了,不過最多抵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杜文浩看了看這間牢房沒有窗戶,抬頭看了看屋頂,道:「大人,你命人上房頂看看。」

孫和聽了杜文浩的話,立刻帶著人出門去看,杜文浩也跟了出去。

一會兒幾個衙役下來了,道:「先生果然神算,房頂上就是蔡六那個房間的位置有兩塊琉璃瓦不見了。」

孫和道:「那也不應該了,若是給蔡六下毒的話,必須要下到碗里才可以的,如果這個下毒的人僅憑拆了兩片瓦就可以在這麼高的地方下毒嗎?先生,你認為可能嗎?」

杜文浩微微一笑,道:「倒是有兩種可能。」

孫和連忙說道:「還請先生救我,萬一找不到兇手我可就慘了。」

杜文浩道:「一、是蔡六自己願意去死,於是外面的人只需將藥扔下便可,二、就是有人想殺人滅口或是栽贓陷害,於是裡應外合一個在房頂上候著,一個人將蔡六的飯端到制定的位置放著,那人可以通過一根長線將毒藥放下一隻放在蔡六的碗里。」

師爺道:「那為什麼不直接讓人將毒藥帶進來放呢?」

杜文浩笑著說道:「你們這裡值夜的是一個時辰換一次人,那將毒藥帶進來容易,若是在自己值夜期間就已經毒發身亡,毒藥豈不是就是證據,沒有人這麼傻的。」

孫和道:「這麼說,我們中間有內奸?」

杜文浩道:「大人不妨現在就可以搜身,我敢打賭,就算是你掘地三尺也未必可以找到那五步倒,不過有一樣應該可以在這個大牢的周圍找到。」

師爺道:「先生說的是那個碗吧?」

杜文浩點了點頭。

孫和道:「那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去找那個碗里,來人啦,將昨天晚上值夜的人給我好好的搜,脫光了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就連耗子洞也要給我撬開了找!」

「是!」眾衙役聽罷,將頭一夜值夜的人按在一處開始搜查。

一會兒那些搜身和搜房的獄卒回來了,紛紛說道一無所獲,倒是師爺去了很快就找了幾塊瓷片回來,和之前那個瓷片一對比相差無幾。

孫和道:「先生果然是料事如神,可是如何才知道誰是內奸呢?」

杜文浩笑著說道:「辦法倒是有,只是……」

孫和將杜文浩忙拉到一邊,道:「先生,有什麼話您儘管講,孫某一定按照先生說的辦,沒有想到先生不光醫術了得,破案也是一流,若是孫某早些認識先生,說不一定……唉,先不說這裡,先生快講辦法告訴在下。」

杜文浩道:「我方才一進大牢便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晚上當夜的獄卒是可以喝酒的嗎?」

孫和懊惱道:「按例是不讓喝酒的,可是平日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這麼長的夜,不讓他們賭錢已經算是聽話,再不讓喝酒,那豈不是要埋怨我。」

杜文浩道:「那有沒有可能喝醉了,讓人趁機將牢房的鑰匙摸了去?」

孫和道:「不會,這個絕對不會。」

杜文浩道:「大人為何這般肯定?」

孫和道:「是這樣,守夜的獄卒是不管牢門的鑰匙的,飯菜都是從柵欄下面送進去。」

杜文浩一想,那自己之前的設想就是錯的,如果不是蔡六自殺,那麼怎麼可能那麼湊巧他會將吃飯的碗放在對方下毒的位置上呢?

杜文浩道:「那鑰匙在誰手上?」

孫和道:「在我的手上。」

杜文浩道:「那萬一牢房起火豈不是要等你來了才能將牢房中的人救出?」

孫和無奈地點了點頭。

杜文浩腦子裡突然閃過那一天在庸園見孫和和幾個陌生人吃飯,但是只是一個念頭,杜文浩沒有在意。

孫和道:「先生方才說有辦法,到底是什麼辦法啊?」

杜文浩想了想,湊到孫和的耳邊小聲道:「我這裡倒是有一瓶好藥,這瓶藥若是說謊的人吃了下去一定渾身奇癢,若是說真話的人吃了一點事情都沒有。」

孫和道:「還有這等的奇藥?快快拿了出來,讓在下速速將那賊人抓了來再重重感謝先生。」

杜文浩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來,遞給孫和,道:「我看了看昨夜當班共六人,裡面十粒,一個人一粒,大人還需還我四粒哦。」

孫和笑了,道:「那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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