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福將薛蟠傳消息(周二求追讀!)

襲人在屋內做著女紅,門卻突然被打開,抬頭一看竟是寶玉回來了。

正在想著寶玉為何這麼早就歸來,就見他一臉喪氣,走了幾步,直挺挺倒在榻上。

襲人唬了一跳,急忙放下手中做活,上前查看寶玉的情況。

只見寶玉目光呆滯,口中含糊地講著,「賈蓉要來了,完了,全完了。」

聽聞此言,襲人瞭然定是寶玉在外聽了什麼信,猶豫之間寶玉口中流涎,襲人忙叫道:

「麝月快來看護著爺,我去告知老太太。」

近幾日家裡安穩著,賈母心情也算不錯,此時正在榮慶堂上和王夫人,薛姨媽閒話家常,鴛鴦在一旁伺候著。

賈母開口道:「我就說了那蓉哥兒是個災星下凡,定得離了我賈家才能不沾禍根,這幾日不是清凈多了。」

王夫人和薛姨媽賠著笑。

賈母又道:「珍哥兒,而立之年正是身子骨最強健的時候兒,聽說去找了蓉哥兒一趟,回來就病倒在榻上。」

「昨個,我又聽管家媳婦說了,蓉哥兒岳丈秦家老漢,被捉下了獄,大理寺那是能活著出來的地方?」

「幸好丫頭們都是福祉深厚的,沒沾惹上什麼晦氣,要不我這日子算是別想過嘍。」

王夫人接道:「姑娘們哪有什麼福祉,都是老太太給的福祉,有老太太在啊,這賈家才有根。」

薛姨媽應和,「這一大家子人,最操心的就是老太太了,實是不易,我家裡兩個娃子都擺弄不明白。」

聽著奉承話,賈母十分高興。

正聊得興起,堂內衝上一人來,賈母面色不悅,誰院裡的丫鬟這麼不知禮數,蹙眉望去竟是她給寶玉的大丫鬟襲人。

襲人跪在堂上大哭起來,哭的賈母心直發慌,王夫人也是駭了一跳。

襲人叩頭嗚咽著:「老太太,寶二爺出事了。」

還沒等襲人話講完,賈母身子顫了顫,癱了下去,鴛鴦急忙上前扶住,對堂下說道:

「先說出了什麼事?」

襲人擦了把眼淚:「今個寶二爺隨薛家大爺一同出去吃酒,不多時候就先回來了,一進屋直挺挺的倒在榻上,口吐白沫,還念叨著蓉哥兒什麼的。」

堂上之人聽得糊塗,這都是哪跟哪啊。

賈母提取出了話里的關鍵詞,憤恨地瞧了薛姨媽一眼,道:

「我說丫頭們怎得沒事兒,原來凈被我那心頭肉吸去了晦氣,快去宮裡請太醫來診治。」

賈母發話了,自有管家去請,又對一側鴛鴦道:

「扶我到寶玉那去。」

不多時,寶玉病倒的消息在賈府上下傳開了,眾多姊妹都來房裡探望。

賈母先頭進了屋裡,看著寶玉似癔症發作一般,腦袋都不靈光了,眼睛呆滯,嘴巴動著沒什麼聲響。

將寶玉抱在懷裡,賈母便是大哭起來,「我的乖孫兒啊,怎得成了這副模樣,你可讓我怎麼活啊。」

屋內眾人聽了盡皆落淚。

適時屋外傳來王熙鳳的聲音,「讓一讓,都讓一讓,太醫來了。」

賈母瞧那太醫一眼,哭訴道:「王老太醫,求你救救我這命根子。」

老太醫忙行禮道:「賈老夫人,可別這般悲哭,當心了身子,小老兒定會竭盡全力。」

王老太醫把脈,看舌苔,眼白。

一番診治,額頭冒出細汗來,坐回椅子上,用袖袍擦了擦。

王夫人急忙問道:「王老太醫怎樣,我兒情況如何了?」

王夫人先開口有些逾越,念在她擔憂寶玉的面子上,賈母並沒多言,只聽老太醫緩緩道:

「老夫人,夫人,這哥兒並無大礙,近幾日氣結郁心,多有不順之處,讓他難以承受,固有此症,我開些方子修養一些時日,很快便能下地行走。」

聽聞此言王夫人放下心來,可賈母卻聽得其中要害。

「鳳丫頭,拿賞錢。」

待老太醫走後,賈母問寶玉院裡的丫鬟,厲聲道:

「近幾日寶玉遇了什麼事,竟然讓他這般慪氣難消,受了這麼大委屈你們知是不知?」

這般嚴厲的賈母,將跪在下面的小姑娘們都嚇哭了,只有襲人答道:

「前幾日從小蓉大爺府上歸來,寶二爺便有不悅,並不告知我等有什麼事,今日和薛大爺吃了酒後,回來就成了這般模樣。」

賈母氣極道:「去,差人叫那個孽障來。」

與此同時,賈蓉正在家中苦思丐幫和秦業的事,他究竟該如何處理。

這兩件事主使應是同一人,關鍵在於庭軒閣究竟是在為誰做事。

適時,有小丫鬟通報,薛蟠來了。

賈蓉收斂了思緒,道:「引到此處即可。」

薛蟠進來屋內神情似有不爽,賈蓉便問道:「薛大哥,出了什麼事讓你煩悶至此?」

嘆了口氣,薛蟠答道:「昨日寶玉他們頑樂並未叫我,今日我在庭軒閣作東道,結果他們半場就走了,這不是落我面子。」

「我知蓉哥兒你遇了些麻煩,本不該來找你,可我在這京城裡哪還有什麼朋友,便只能來尋你吃些酒了。」

賈蓉連忙問道:「你說你在哪東道?」

薛蟠見賈蓉急切,回道:「庭軒閣啊,我可先說好了不是我不叫你,還有兩人是馮紫英和衛若蘭,和你都不甚熟悉。」

賈蓉不聽薛蟠打岔,起身抓住薛蟠肩膀道:

「今日之事,薛大哥快快與我說來。」

薛蟠打了個激靈,道:「蓉哥兒輕點,我這就說,先喝口茶水。」

賈蓉給他讓出位子,斟了茶,薛蟠緩緩道:

「本來最開始並沒什麼事兒,後來我們隔壁似是來了平涼侯還有什麼侯家的子弟,我不甚了解,好似與馮紫英他們不對付。」

「而後聽聞隔壁在找一個什麼琪官,這琪官似是和寶玉要好,寶玉臉色刷的就變得慘白,不言語,離席就走了。」

「要說寶玉也是個沒尿性的,跟他有關係的他不去救,回家算什麼事兒。」

賈蓉聞言,心想,琪官?蔣玉菡不是忠順親王府上的人嗎?

問道:「你今個說的那些侯爵子弟往日不去庭軒閣?」

薛蟠點頭道:「聽馮紫英和衛若蘭講的是這個意思,往時都是他們開國功臣的子弟在這邊。」

賈蓉腦內靈光一現,串起來了,都串起來了,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改日請薛大哥喝酒,今個我有要緊事,得立刻出去一趟。」

薛蟠不悅:「怎得蓉哥兒你也這般?」

賈蓉大笑回道:「薛大哥你幫了我大忙了,改日我親自釀酒給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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