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

張燕豐一邊開著車一邊問道。

「看監獄。」

「怎麼,喜歡那裡,想進去?

我的工作就是專門把該去那個地方的人往裡面送的。」

「哦,很巧,我工作也是這樣。」

張燕豐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沒繼續問下去,老實說,每次和周澤在一起時,他都覺得自己三觀正在承受著猛烈的衝擊。

張燕豐在前面鎮子口把車停了下來。

「我去買包煙,你想喝點什麼?這天兒熱死了都。」

「隨便吧。」

張燕豐下去買水了,前面有個小超市,超市隔壁是一家彩票店,原本門口站著幾個人,像是在爭論著什麼,但當看見一輛警車開過來停在這裡,車上穿著制服的警察也向這裡走時,

還在爭論著的幾個人馬上撒丫子就跑!

「站住,站住!!!」

作為一名老刑警,如果這還看不出來裡面有貓膩那張燕豐也真是可以找塊豆腐自己撞死算了。

當下,

本想著買煙買飲料的老張不得不開始跟前面人的馬拉松追逐遊戲。

這一幕,被周澤看到了,他也下了車,但他並沒有選擇去幫著老張追人,而是把兜里煙盒裡最後一根煙抽出來,點燃。

剛吐出一口煙圈,

之前被老張追著跑出去的一個年輕人居然又繞了回來。

應該是那幾個分頭跑了,老張沒辦法,只能選擇其中一個猛追,畢竟他又不會影子分身。

對方是特意跑回來看電瓶車的,只見他直接往電瓶車上一跳,鑰匙插進去開鎖發動,一氣呵成。

周澤笑了笑,

雖說自己懶得麻煩,也沒興趣幫老張去玩兒賽跑追人,但是在這個時候,人家都主動竄到自己眼前了,自己再放任他離開,有點說不過去啊。

當下,

周澤走過去,趁著對方還沒發動時,直接一巴掌抽在了他臉上。

這年頭開電瓶車其實也應該戴頭盔的,但真正戴的人並不多,這位自然也是,所以周老闆這一巴掌是抽得結結實實的。

對方恰好在轉握把加速,冷不丁地被這一巴掌抽得一懵,車往前開了,人卻停住了,直接從車上摔了下來,電瓶車則是摔在了前方几米遠的位置。

「警察,別動。」

周澤嘴裡叼著一根煙呵斥道。

年輕人蹲在地上,目光不停地在周澤身上掃著。

「呵,你不是警察。」

沒等周澤去問為什麼你看人如此之准,對方就從懷裡抽出一把彈簧刀,對著周澤沖了過來。

周澤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這一次,

周老闆保證,

他沒忘記自己有鎧甲!!!

真的沒忘記!

但這鎮子口店鋪比較多,圍觀這一場警察抓人戲碼的吃瓜群眾也不少,甚至還有不少人拿著手機正在拍著視頻打算髮朋友圈炫耀。

周老闆如果這個時候把鎧甲召喚出來,

固然可以刀槍不入直接把面前這二逼給撂倒,

但他也得跟著一起揚名,

到時候這些視頻和圍觀群眾把這一幕傳播出去,估計會讓不少人震驚:

天啊嚕,

鎧甲勇士居然是真的!

周澤一後退,對方瞬間收手準備回去扶起電瓶車繼續跑,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捅人。

但年輕人一回過頭,就感覺後面那個剛剛被自己下的後退的傢伙居然又跑上來。

當下他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轉身就是一刀掃過去。

其實這種彈簧刀真正會用的人往往是用捅的,又不是拿的那種古代款式的大刀,掃人劈人其實只能弄點外傷出來,一刀子捅下去那創口才是真正的恐怖。

上輩子當醫生時周澤接手過一個急診,傷者是個中學生,跟另一個中學生吵架,結果被後者拿彈簧刀捅了一下,傷口太深,傷到臟器了,雖然全力搶救,但還是沒把人救回來,捅人的那位也是一臉懵比,跟著一起到醫院來的跪在地上求醫生救人。

當然了,雖然這樣掃不容易致命,但周老闆又不是什麼受虐狂,也不認為自己身上多幾處傷疤能讓自己變得更威武雄壯。

當下,他的右手指甲長出了一點,直接對著彈簧刀抓了過去。

給圍觀群眾表演一幕鎧甲勇士變身不太可能,

但表演一下空手奪白刃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只聽得「嘎吱」一聲,

彈簧刀被周澤指甲扣住,隨後居然扭曲了起來。

年輕人被嚇得目瞪口呆,

沒辦法,

莫說他確實是個愣頭青,

就算是那些身上背著人命的亡命徒又有幾個有跟殭屍打鬥的經驗?

趁著對方發獃的功夫,周澤迅速近身,指甲刺入到對方的手腕位置,對方猛地一個哆嗦,口吐白沫,直接倒在了地上,像是發了羊癲瘋一樣。

周老闆把嘴裡的煙頭吐了,坐在對方身上,同時招呼著對面五金店裡拿著手機拍得正歡的大媽:

「勞駕,借根繩子給我!」

大媽馬上點頭,回店裡找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繩子,但性子也乾脆,直接把店鋪里電話線給扯了下來,遞送到了周澤面前。

「謝謝。」

周澤用電話線把身下這貨雙手給捆綁起來,隨後往旁邊一坐。

另一邊,張燕豐也回來了,也壓著一個中年人,中年人雙手被手銬銬住推著在往前走。

「你可以啊。」張燕豐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周澤,然後拿出了手機,給局裡打電話。

雖然還沒審問,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乾了什麼事兒,

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明白一見到警察來就撒丫子跑的人身上沒事兒那才叫怪事兒。

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當地派出所的警察同志也來了,幫忙將兩個被抓住的人抓起來先送到派出所看押。

張燕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伸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子,長舒一口氣,道:

「媽的,累死我了,真他娘的能跑。」

「你跑得確實挺快的。」

「可惜,還是跟丟了一個。」

張燕豐咬咬牙,情況不明朗的情況下他也不能開槍,如果是堂堂正正追擊不法分子的話對方要逃跑自己倒是可以開槍留下對方,但這個僅僅憑藉懷疑就開槍張警官還做不出這種事兒來。

「擱老美那兒就直接開槍了。」周澤調侃道。

「所以我個人一直覺得老美那兒沒咱這兒有安全感。」

張燕豐從旁邊小超市裡買了煙,又拿了兩瓶水,丟給了周澤一瓶。

隨後,他又接了個電話,掛了電話後對周澤點頭道:「局裡的同事也來了,怎麼,有沒興趣旁聽一下?」

「合適麼?」

「弄個警局顧問身份,很簡單,早些年我爸當警察那會兒,經濟詐騙案才剛流行普遍起來,讓他們那幫以前只知道抓犯人的老刑警去做經濟詐騙案也是腦袋發暈,還是靠到處找顧問才慢慢上手的。

警察又不是全能戰士百科全書,找幾個幫手顧問也不算什麼難以理解的事兒。」

「你覺得他們是做什麼的?」周澤問道。

「不清楚,但見到警察就跑,我估摸著可能是倒騰粉兒的。」

這時候,張燕豐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馬上衝到那家之前幾個人聚集的彩票站門口,發現裡面沒人,而後問鄰居,

「賣彩票的人呢?」

「黃毛啊,他跑了,你們追人時他就跑了,他家就在這附近。」

旁邊超市老闆回答道。

「媽的!」

張燕豐直接把自己手裡的冰可樂砸在了地上,問道:「他家住哪裡?」

「前面左拐進去白色二層樓紅色鐵門的就是他家。」

張燕豐馬上跑過去,周澤也只能跟著一起過去。

鐵門是開著的,二人走到對方家裡頭,發現裡面房間門也是開著的,堂屋裡坐著一個老奶奶,拄著拐杖坐在椅子上,見有兩個陌生人闖進來有些莫名其妙。

「你們是誰?」

「我是警察,街上那個開彩票站的黃毛……頭髮是黃色的年輕人,是住在這裡麼?」張燕豐問道。

「他是我孫子……」老奶奶欲言又止,像是在做著思想鬥爭,隨即馬上道:「他剛跑回家,找了袋東西,就又跑出去了,說出去躲躲。

警察同志,我孫子是不是乾了什麼犯法的事兒啊,你可得幫幫他啊,我孫子他人不壞,他爹媽都在外地打工,平時也沒人管他,早早地就不上學了…………」

說著,老奶奶丟了拐杖直接抱著張燕豐的腿跪了下來。

「老人家……你這……你快起來……你這…………」

「他拿了什麼東西?」張燕豐把老人家扶起來問道。

「我也不曉得,他去了他房間…………」老奶奶伸手指了指裡屋一個房間,「拿了一袋子東西就跑出去了。」

張燕豐馬上走到那個房間裡去,發現地上還撒落著一些銅錢。

周澤走過來,蹲下身,撿起銅錢,而後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了噁心的神色,銅錢是乾隆通寶。

「走私文物的?」

那邊的調查審問還沒有結果,張燕豐只能先猜測道。

「不,可以更準確一點。」

周澤指了指銅錢,

「應該是盜墓的。」

「你怎麼知道?」

「因為這上面一股子的屍臭味兒。」

前陣子老許中了屍毒,自己忙著想各種辦法幫他解毒,那時候老許身上就是這種味道,人死後很久才會有的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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