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從那些來路不明的銀錢上,大概也猜得到。

畢竟每月進帳那麼多,有些不對勁。

只是他並不多問,隨著下面的人胡來罷了。

這樣就算是事情敗露,他也能及時摘清。

一時間,官員跟皇子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就算有些人不服這種結果,卻也不得不接受。

雖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可真正面對時,還是有些難搞。

何況九阿哥還只是個皇子呢。

但康熙想保,誰敢說聲不是。

只是看誰會隱藏情緒罷了。

反正四爺是最會隱藏情緒的那個人,因為他始終淡淡的,不喜也不怒。

這一刻,康熙瞥了一眼諸位官員,還有皇子們的神情。

然後又對九阿哥下命令:「就你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往後還是少出去給朕丟人現眼,要是再敢出去從商,朕就叫人打斷你的腿!你把那些爛事處理好後,給朕呆在府里閉門思過一個月,然後跟你八哥好好學東西,學不會好也不必來見朕了!」

話雖這麼說,可大家心裡都跟明鏡兒似得。

只要後宮的宜妃不倒,九阿哥就不會倒!

「謝皇阿瑪隆恩,兒臣遵旨。」九阿哥磕頭謝恩。

他當朝第一富翁是怎麼來的,他自個兒清楚。

他也早就害怕事情敗露了,擔心康熙一個盛怒,就要了他的命。

或者把他丟到冷宮關著。

對於一個盛寵的皇子來說,關入冷宮,可是比死還難受,那是連下人都可以欺負的呢。

可如今聽康熙的意思,他還是有救的。

反正他的錢也賺得差不多了,事情也沒他想像中那麼糟糕。

見好就收這種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康熙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京城鬥毆一事,就告一個段落了。

大家只是想著,八爺向來賢明,希望九阿哥要學好。

一盞茶後,早朝便散了。

四爺面無表情地騎馬回了府。

到了府里的書房,四爺冰冷的黑眸里,才有了一絲怒意。

先別說九阿哥是不是主謀,可他到底是害死了不少無辜老百姓。

康熙卻絲毫沒懲罰九阿哥,甚至讓他跟八爺辦事。

從這點來看,可以說康熙是看重九阿哥的,甚至有提拔的意思。

要是早曉得這份差事是這個結果。

四爺真為自己當初嘔心瀝血辦事而敢到不值。

本以為是個好差事,結果一點都不落好。

此時,正好蘇培盛進來了,他焦急地道:「主子爺,李主子身邊的奴才來報,說是大格格病了,病得還不輕。」

「滾,病了不會叫府醫嗎,爺又不是大夫,去了就能馬上好還是怎的。」四爺冷冷地道。

對於他來說,他認為這是李氏的苦肉計。

以前他不愛去李氏那兒時,李氏就愛拿大格格邀寵。

生病這種橋段,也不是沒使過。

哪回去了,大格格不是好好的,一點事兒都沒有。

然後李氏就打哈哈,說些無關緊要的情況忽悠過去。

蘇培盛心知四爺心氣不順,也不敢多做停留。

只是大格格好歹是府里唯一的孩子。

四爺在氣頭上,他這個做奴才的,不能真的就不當回事。

否則萬一大格格真的病了,那他這個奴才也就做到頭了。

所以,他出去後,立馬就去偏院打探情況了。

一盞茶後,四爺正蹙眉批閱公文。

就見蘇培盛又火急火燎地進來彙報了,「主子爺,不好了,奴才剛剛去偏院瞧過了,大格格是真的病了,渾身發熱,還昏迷不醒呢,馮太醫正在給她施針散熱。」

幸好他去瞧了,不然四爺還以為又是假的。

讓李主子平日裡沒事就喜歡謊報情況,該!

四爺聽了蘇培盛的話,哪裡還有心思批閱公文。

冷著臉抬腳就去了偏院。

到了偏院,還沒進屋,就聽見李氏撕心裂肺地哭聲,還有模糊不清的話語。

只是隔得遠,聽得不太清。

漸漸地,李氏的哭聲就越發明顯了,還有悲痛的話語:「額娘的大格格啊,你快醒來吧,不要嚇額娘啊。」

「馮太醫啊,扎了這麼多針,會不會很痛啊。」

「李側福晉請放心,銀針是給大格格解熱的,不會痛。」馮太醫耐心地道。

這時,四爺正好進屋了。

馮太醫正準備行禮,被四爺大掌一揮給免了。

李氏則上前行禮,兩隻鳳眸哭得又紅又腫,眼睛裡也充滿了血絲。

這些都是裝不出來的,是真的傷心難過了。

四爺扶了李氏一把,冷聲道:「好好的,哭什麼哭,哭能讓大格格醒來嗎?」

「我知道,只是我從沒見大格格病得這般厲害,我這心裡......實在是害怕啊。」李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鼻涕一把唰。

四爺朝屋裡的奴才眼神示意了一下,就有個丫鬟上前扶著李氏,給她擦眼淚。

然後,四爺在屋裡的圈椅坐下。

李氏則坐在四爺旁邊,一雙眼睛殷切的望著昏迷不醒的大格格。

偶爾也偷偷看著四爺。

上次德妃把若音帶走,李氏就幸災樂禍來著。

心說德妃說話算數,她還以為德妃忘記了呢。

可誰知道,福晉不在府里,四爺更是沒來後院,似乎是跟誰置氣一樣。

這下大格格又病了,糟心事一樁接著一樁,就沒停過。

可此時,她看著邊上俊朗的男人。

居然沒良心的想,要是大格格沒病,四爺都不定會來。

所以,她忽然覺得大格格病得值!

這麼一病,把她盼了多久的四爺給盼來了。

這一刻,屋裡因四爺的到來,氣氛變得驚人的安靜。

只有馮太醫操作銀針的細碎聲音。

不一會兒,馮太醫就將大格格的脖子,手臂,任脈上扎滿了銀針。

紮好後,他就朝四爺拱手道:「四爺,大格格的病情不太樂觀,屬於季節轉變引起的著涼,從而導致身體發熱。」

這個朝代,沒那麼多病情專業術語。

且有些人發個燒,都能燒死人。

四爺聽了後,瞥了一旁的李氏。

李氏被四爺盯得害怕,最近她經常夜裡帶著大格格在園子裡散步。

希望能偶遇四爺,可四爺整日呆在書房,壓根就沒去園子走。

所以這才導致大格格著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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