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抬頭,就見四爺真的就站在她面前。

他穿著一貫的藏藍色袍子,俊美的臉龐輝映著晨曦,帶著天神般的威儀和與身俱來的高貴。

可就是這麼一個俊朗的男人,他的面上沒有表情。

若音怔了怔,許久不見,也不給個好臉色,甚至比以前更冷了。

她朝四爺生澀的淺笑著:「四爺,你來了。」

四爺低沉的「嗯」了一聲,接著瞥見她手裡的東西。

除了牙色的布料,還有上面彩色的繡線。

別的他愣是沒看出若音繡的什麼,便問:「你這繡的什麼。」

「繡的花跟葉子呀。」若音獻寶似得遞到四爺面前。

四爺瞥了一眼她遞過來的,覺得她繡的歪七扭八的。

就是告訴他是花跟葉子,他都瞧不出來。

接著他才發現,女人的手尖上有針戳破的痕跡。

當即冷聲道:「你這花杆子繡得跟蚯蚓爬似得,難看,往後這些就叫奴才去做,你給爺安心養胎。」

若音是滿人,不像漢人,基本女紅是必修課。

而滿人姑娘們,她們擅長的是騎馬射獵。

不過四爺看著面前的女人,除了不會女紅,那嬌滴滴的性子,倒是像極了漢人。

尤其是某些時候,比江南女子還要嗲。

「我多練練就好啦,因為我想給孩子做些什麼,這跟奴才們繡出來的,是兩碼事呢。」若音有些失落地道。

其實她沒這麼玻璃心。

自己繡的東西,她自個兒心裡有數,確實是難看。

但被四爺這麼一說,她總得有點難受的樣子。

面對四爺這種面癱,她的面部表情得豐富些,好互補呀。

四爺見若音手指都扎破了,還嚷嚷著要做繡活。

當即臉色一冷,不耐煩地命令若音:「愣在爺面前做什麼,還不叫人收拾一下,跟爺回府。」

若音一聽說能回府了,立馬收起失落的神色,上前抓著四爺的袖子,滿臉欣喜地道:「真的?我可以跟爺回去了嘛?」

「爺說的話,還能有假不成。」四爺抽出手臂,在屋裡的椅子上坐下。

然後,他就靜靜地坐著,看著若音高興得叫下人收拾東西。

「你們趕緊的,把我的衣裳收拾一下。」

「有些日常用品就不要了,四爺府上有更好的。」

說著她還朝四爺燦笑,「是吧,四爺給的是最好的!」

對於若音的拍馬屁,四爺似乎是習慣了。

他淡淡瞥了若音一眼後,視線掃到她越發隆+起的肚子,最後還是紳士的轉移了視線,並沒有回應什麼。

好在若音是個臉皮厚的人,她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後,就沒多說什麼了。

不一會兒,東西就收拾好了。

而若音跟四爺,也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馬車裡,四爺大氣地端坐著。

若音便在左側的長條軟凳上坐著。

當馬車行駛後,若音在心中嘆了口氣。

德妃這次能放了她,也不曉得是不是李氏那邊有結果了。

要是李氏目的達到了。

那德妃這招可真是高。

一方面神助攻了李氏。

另一方面,把她跟四爺的關係弄生疏了。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讓四爺對原主做的那些糟心事不那麼在意了。

現在呢,兩人的關係如同掉入了冰窟窿,冷得嚇人。

她從剛才見到四爺為止,就沒見他笑過。

簡直就是一把回到解放前。

感情好的,許久沒見,那是如隔三秋,小別勝新婚。

可她和四爺本就沒什麼感情的。

反正她對四爺沒感情,四爺對她,就更加了。

這種有野心的冷酷男人,估計只有至高無上的皇權,才是讓他熱血沸騰的吧?

尤其後院還有別的女人,她就更難在他心中占據分量了。

而且她現在肚子大了,又不能伺候四爺。

沒有感情,又不能伺候四爺,想小別勝新婚都難。

想到這,若音偷偷瞥了一眼冷得能掉出冰渣子的四爺。

然後她開始醞釀情緒,打算以柔克剛。

剛才在德妃的永和宮,她就想以柔克剛來著了。

可那是在德妃的地盤,邊上全是德妃的奴才。

現在車裡就她跟四爺,四爺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癱,還不跟她說話。

哼,就是要哭給他看!

不得不說,奧斯卡欠若音一個小金人。

一會子的功夫,她的眼淚說來就來。

四爺本來還在想著回府後要給女人上課,懷+孕還做繡活扎手,簡直不像話。

他淡淡地瞥了女人一眼,從這個角度,女人的側顏是極美的。

結果就發現女人下巴有一滴晶瑩的淚水,正好是順著臉頰的淚痕流下來的。

那長而翹的睫毛,更是微微撲閃著。

看得四爺莫名其妙,「好好的,怎麼哭了。」

若音聳了一下鼻子,「我......」

可她才發出聲音,就發現自己演技是真厲害。

嗓子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鼻子更酸了。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只需要靜靜的流下眼淚就好了。

要是一旁有人噓寒問暖,就覺得自己更委屈了。

這下子,若音有點假戲真做,控制不住她寄幾。

說不好話的她,索性就不說話。

還將臉朝外,背對著四爺,輕「哼」了一聲。

「爺還沒說你,你倒是先哭起來了。」四爺淡淡道。

聽了四爺的話,若音開始不淡定了。

她背對著四爺,委屈地啜泣:「這一個多月,我天天盼著能跟四爺回去,想著什麼時候能見到四爺,可爺一見到我,就冷著我,凶我,還嫌棄我繡的東西難看。」

「結果爺還有話要說我,我在宮裡本本分分的,我做錯了什麼,爺還要說我......」

四爺一臉蒙圈的聽了若音的話。

向來冷冰冰的他,難得的質疑了自己,難道他剛才真的太過嚴肅了?

居然把面前的女人給凶哭了?

想到這,他有些無奈地道:「過來。」

「不,爺就會凶我。」若音氣鼓鼓地說。

「過來!」這一次,四爺的聲音比剛才沉了幾分。

像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聽到四爺威嚴得不能再威嚴的命令,若音怔愣了幾秒後。

只得暗暗認慫,屁+股慢慢挪到四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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