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下午不好睡久了,容易頭暈腦脹的。」若音將身上的披風拿開,忽地想到什麼,便訕訕笑道:「對了,今兒個,我好像還沒給爺拜年呢。」

昨晚本來想說的,結果搞事情搞得臉酸嘴痛的,累得直接睡著了。

早上起來,又被四爺羞得忘了。

四爺看著若音,忍俊不禁地道:「你從昨晚到現在,就一直跟爺在一塊兒,不必整這些。」

若音搖搖頭,表示不贊同。

「可我還是想和爺,說些心裡話。」她直接在四爺身上坐下。

雙臂還攀著四爺的脖頸,笑道:「說什麼好呢,嗯......我祝爺新的一年順順利利,吉祥如意,願爺所有的快樂,無需假裝。」

「哦?膽子挺大,你怎就知道爺有沒有假裝?」四爺抬起若音的下巴,直勾勾地看著她。

「沒有,我就這麼一說嘛。」若音在四爺懷裡蹭了蹭。

她知道,四爺不容易。

爹不疼,娘不愛的,很難真正的快樂。

平時他也不愛笑,有時候就算笑,也像是敷衍。

鮮少有真心笑的時候。

而她也知道,四爺性子孤冷,不喜別人看透自己的感覺。

「此話當真?」四爺挑眉問。

「當然是真的啦!」若音點點頭,信誓旦旦地說。

聞言,四爺鬆開她的下巴,倒沒多說什麼。

貌似女人說的,也沒什麼不對。

從小到大,康熙很偏愛太子,對其餘的皇子,則是平平淡淡的。

而德妃呢,就一直偏愛十四阿哥。

倒是孝懿仁皇后佟佳氏,從小待他挺好。

可這位,早早的去的。

所以,自打他懂事一來,性子便有些孤冷。

很多時候,他更多的是隱忍。

沒有人庇佑的他,只能違心的與人相處,在朝堂中立足。

說著違心的話,露出違心的笑。

就連面對所謂的親人,他都得把自己偽裝起來。

因為對於皇室來說,親人間的交往,幾乎都建立在互惠互利的關係之中,也就是摻有雜質的來往。

並且,有時候傷他最深的,往往是最親的人。

不過,好在這麼多年來,他都習慣了,便也不覺得怎樣。

直到若音提起,他才知道,原來還有人,會關心他真的開心嗎?

畢竟這麼些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這麼問他。

於是四爺嘴角帶著淺笑,給若音來了一記摸頭殺。

若音見四爺笑了,便鼓起勇氣道:「我還希望......爺心裡某個地方,能為我留有一席之地。」

聽到這話,四爺溫和的眸子,瞬間變得銳利而鋒芒,像是警惕。

見狀,若音弱弱地道:「我不貪心,只希望四爺往後,能好好待我,還有我們的孩子。」

四爺看著若音,好半響,他才道:「你先起來,爺給你看個東西。」

「東西?」若音腦袋縮了縮。

原諒她污了,又想起四爺的大寶貝來了......

「想什麼呢。」四爺對上若音有些邪惡的眸子,當即彈了彈她的額頭,「爺叫你來的時候,就想給你看的。」

結果被她柔和的手法,按得睡著而耽擱了。

「哦~」若音聽話的起身。

四爺為了避免她摔跤,全程都是拉著她的手。

直到她站穩後,他才起身,從一旁的書案,取了一疊看起來像帳本的東西,放在若音跟前的半圓桌上。

當那疊東西擺在若音跟前時,若音的嘴角,便抽了抽。

好吧,哪裡是看起來像,這分明就是一摞高高的帳本。

若音好看的柳眉一挑,詫異地問:「爺,你拿這些出來做什麼?」

「這就是給你的東西。」四爺眼神堅定而從容。

若音的驚訝,逐漸轉變為震驚,本就大大的美眸,睜得更大了。

她訕訕地道:「可......可我沒管過這些呀。」

蒼天啊!

本來她還想著,身為正室,過著侍妾般悠閒的日子,真好。

被四爺圈養在後院,她的小日子,過的有滋有味的,還挺愜意。

吃吃喝喝睡睡,只差生崽崽了。

這下好了,原主嫁進來這麼些年。

四爺都只是讓原主,掛個福晉的名頭,實際權利少之又少。

基本上,那些大事,都是四爺過目的。

小事就由原主過目。

這麼說吧,原主以前是行政總監。

而四爺呢,是董事長兼總裁兼執行長。

他是大佬,整個府里,聽命於他。

他想放權就放權,想收權就收權。

顯然,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四爺是要放權給若音。

是要提拔她當執行總裁了。

雖然行政總監,跟執行總裁,都有高層管理的頭銜。

但具有的權利,相差較遠。

總而言之,行政總監,就跟掛名差不多。

而執行總裁,是有實權的。

且權利僅次於四爺。

一般情況下,她可以善做主張。

除非特大事件,才需要和四爺商議。

這一刻,若音看著面前的帳本,她知道,這一摞厚厚的帳本,意味著什麼。

代表著她,一下子成為了整個王府里,最高權利與之相伴的責任,還有義務。

當然,四爺還是那個董事長,他還是這個府里,所有最高權利的來源。

四爺看著一臉懵嗶的若音,寬慰道:「不急於一時,這些帳本,你慢慢看,生完孩子再看都行。」

「謝謝四爺體恤。」若音心中雖然百感交集,但面上,還是受寵若驚的樣子。

四爺既然給了她權利,代表他比以前相信她了。

她可不能敬酒不吃吃罰酒,拂了四爺的面子。

新年新氣象,她還是不掃興了。

反正她能做的,就儘量做好。

做不好的話,再罷工也不遲,是不是?

而她,也在心裡問自己,四爺比以前信任她了,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嗎?

可她又為何,開心不起來呢。

她知道了。

是那沉甸甸的責任,壓在她的心頭,將她內心的歡喜,壓得無影無蹤。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矛盾。

得不到的時候,想努力夠得著。

當得到的時候,才發現,一切並不如想像中那般美好。

有了權利,她以後就不能肆無忌憚,不能那般愜意了。

一切都要以責任為主,顧及的東西,也就多了。

只是,四爺為何突然跟她提起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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