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剛落,四爺就轉過了頭,抬腳至床邊:「起來用膳,再去你額娘府中拜年。」

若音微微一怔,昨天被四爺的富有給驚呆了,差點忘了,還有這一茬。

於是,半個時辰後。

若音用過膳,就吩咐奴才:「巧風,我阿瑪最喜歡練字了,如今難得閒下來,就更不用說了,你去庫房,把那件青玉浮雕狼毫筆備好。再備些補品和點心,順便把前幾天才做的丹蔲,給我額娘和嫂嫂帶些,上回她們就說好看,只可惜沒有。」

以前這些事情,都是四爺底下的奴才打點。

現在呢,就輪到她打點了。

四爺坐在屋裡的圈椅上,修長指腹把+玩著翡翠扳指。

他看著若音井然有序地吩咐奴才。

覺得若音挺會處理這些的。

曉得要用貴重禮品鎮場子。

再添些增進親情的小玩意,就最合適不過了。

片刻後,一切準備妥當,若音和四爺,便坐上了回娘家的馬車。

費揚古回京後,重新遷了個住址。

那提督府,就坐落在京城,離四爺府上不遠。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

由於每年,若音都是大年初二回娘家拜年。

所以馬車才停下,門口就有奴才上前迎接。

還有奴才一邊往府里跑,一邊歡喜地彙報:「四爺和小姐來了,快去通報老爺和夫人!」

若音下了馬車後,由著奴才把她迎到前廳。

屁+股剛坐下,還不等喝杯茶,就見費揚古和覺羅氏匆匆趕來。

而她們身後跟著的,都是這個府里的家人。

甭管嫡親的還是庶出的,都來了。

對於她們來說,四爺和若音,是府上的貴人。

且她們進屋後,紛紛朝若音和四爺行禮。

四爺難得開口道:「親家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若音則上前扶著覺羅氏,「額娘快起吧。」

然後,費揚古便同四爺聊著天。

星輝和五格,偶爾說上兩句。

其餘的人,雖說插不上話,卻都規規矩矩的端坐著,體現著良好的家教。

而他們的眼睛中,是對四爺滿滿的敬重。

一炷香後,覺羅氏起身道:「音兒啊,咱們娘倆,去正院說說體己話吧,這前廳,就讓他們男人隨意聊著。」

「好。」若音應了後,朝四爺眼神示意了一下,就拉著覺羅氏,還有大嫂馬佳氏,去了正院。

「巧風,把今兒帶來丹蔲拿來。」若音捧著湯婆子道。

巧風應了後,就將事先備好的丹蔲,全部擺在桌上。

馬佳氏看著桌上的琉璃罐,裡面裝著五顏六色的丹蔲。

頓時,眼裡閃過一抹驚訝,「小妹,這麼多顏色,你是怎麼弄的,平時我就見過紅色的。」

「就是那樣弄的,反正,用各種顏色的花+汁做的。」若音說著就揭開一小罐水藍色的,「這個就是用藍色瓜葉菊,和百合融+合在一起的顏色。」

這時,向來淡定的覺羅氏,都坐不住了。

滿臉的好奇,「我還是頭回聽見,這個倒是新鮮。」

緊接著,三個女人一團和諧。

聊著屬於女人們最喜歡的話題。

「頭回在指甲上畫畫呢,真好看。」

「這裡面閃閃的,金色銀色粉末是什麼。」

「金粉和銀粉啊。」

「還是小妹你會玩,金子銀子用來塗指甲,不過還別說,閃閃的,怪好看的。」

如此云云......

到了午膳時間,那些庶出的,倒是沒有一起用膳。

只是若音嫡親這一脈,聚在一大大的黃花梨嵌大理石桌上。

男人們豪氣碰著酒杯。

女人們,則說說笑笑,客客氣氣的。

由於難得見一面,也沒什麼食不言的規矩。

滿人的性子,本就好客,嘴巴閒不住的。

若音偶爾瞥一眼四爺,但她總共就瞥了三眼,就跟四爺對上了兩眼。

不過很快,兩人就不約而同地移開目光。

若音發現,四爺雖說性子冷酷,但喝起酒來,頗為豪爽,一點都不馬虎。

當然,這得分人。

四爺平時對於別人,只是輕輕抿一口,意思意思一下。

所以,若音看得出來,四爺對她的家人,還是挺客氣的。

用過午膳,下人收拾好桌上的飯菜。

重新擺上瓜果點心,還有茶。

如今都是嫡親的家人,也就沒有男女之分。

一大家子,一起嘮嘮嗑。

直到下午,若音和四爺,才準備回府。

覺羅氏把若音送到門口,不放心的將她拉到一旁囑咐:「音兒,過完元宵,想必你府上,就有新人進門了,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把自己抑鬱起來,這樣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孩子,都不好。」

「額娘說的在理,這裡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尤其是皇親國戚,為了壯大勢力,後院的女人,就少不了,小妹一定要放寬心。」馬佳氏跟著覺羅氏後頭附和。

兩婆媳感情好,生怕若音才開朗的性子,因選秀而變得抑鬱。

「知道了,我先回去了。」若音聽著她們的話,就跟唐僧念經一樣。

忙轉身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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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年味很濃,幾乎每天,都是濃濃的年味和喜慶。

直到元宵節這天,年味都沒散去,反而又熱鬧起來。

若音一早,就吩咐了奴才:「巧風,叫膳房做些七彩湯圓,餡就樣式多些,弄個玫瑰花餡的,再弄個菠蘿和草莓餡的吧。」

「好,福晉還有別的吩咐嗎?」巧風道。

「就這樣吧,湯圓吃多了也膩。」若音翻了翻書,道:「夜裡要是四爺來了,正好一起吃,就是不來,你讓人做好了送去前院。

聞言,巧風應了後,忙不迭就去膳房點膳了。

若音這邊是安排妥當了。

可四爺還在宮裡,和德妃尬聊著。

「本來這種事情,我應該跟烏拉那拉氏說的,可她肚子大了,我也不好叫她進宮,關於今年的選秀,冊子已經在我手上了,所以就想問問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德妃難得的善解人意。

只可惜四爺平日裡,根本不去在意這些兒女情長。

他淡淡地道:「兒子沒有中意的,一切交於額娘安排。」

「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正好我看中幾個合適的,屆時跟太后要人就行了。」

「幾個?」四爺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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