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那汪薄霧,隨時都會可憐兮兮的瓦解。

若音有孕在身,不便勾心鬥角,嘔心瀝血的操勞。

這是件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虧本買賣。

她只有依附四爺,讓他替她做主。

四爺對上若音那雙霧蒙蒙的美眸,於心不忍。

當即給她來了個摸頭殺,「別怕,有爺在。」

若音無辜點頭,順勢靠在四爺肩上。

今兒個,要不是她平時會多多留意相剋的食物。

第一時間發現餐桌上有莧菜。

不然要是同食了,後果不堪設想。

輕則小產,重則一屍兩命!

隔天,甲魚莧菜一事,還是沒有進展。

膳房的奴才,倒是越發的謹慎,不敢有一絲疏忽。

只是那個掉包的丫鬟沒找出來,若音心中,始終是有些慌。

幕後黑手一日不找出來,就代表對方,還會找准機會下手。

且對方在暗,她在明。

就如同嗷嗷待宰的羔羊。

這一天,若音召集了後院的人,想從中套些蛛絲馬跡。

比起丫鬟主動害主子,她更相信是有人在給丫鬟做參謀。

這樣,害人動機就有了。

無非就是窺覬她正室的位子,或者想謀害她肚裡的孩子。

後院的人都到齊後,若音難得的,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在堂屋。

而是在裡間漫不經心地道:「巧風,就說我身子不適,歇一會再出去。另外,你多多留意她們的小神情。」

若音來這裡,還是第一次給後院的人坐冷板凳。

不給點顏色她們瞧瞧,還真以為她是hellokitty啊。

巧風應了後,就到堂間歉意笑道:「春雨綿綿,我家福晉身子不適,恐怕要讓各位小主等一等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一聽這話,就曉得若音讓她們坐冷板凳呢。

宋氏見氣氛有些尷尬,便淺笑道:「無妨,福晉身子要緊,奴才願意等著。」

此話一出,其餘人都看向宋氏。

尤其是李氏,心說宋氏是愛馬屁,但從不當出頭鳥。

這一回,也不曉得為的什麼。

緊接著,巧風便站在堂間,仔細觀察諸位小主的面部表情。

直到半個時辰後,若音才扶著柳嬤嬤的手,不緊不慢地出來。

她在主座上坐下,眸子淡淡掃過李氏等人。

神情不似以往溫和,而是透著探究。

若音牽了牽唇,淡淡道:「瞧著快到生產的日子,我卻越發犯困。近來,又總有賤婢想加害與我,偏偏還找不到人,弄得我啊,整日心力交瘁。」

「依我看,福晉是大有福氣之人,定能平安誕下皇嗣。」鈕鈷祿氏笑道。

李氏一聽,翻了個鄙夷的白眼,「喲呵,你還能看面相怎地?當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可是聽說了,前兒個,也不曉得是誰點了莧菜。」

「姐姐莫要血口噴人,我才進府,福晉待我有如親姐妹,我又豈會有害人的心思。」鈕鈷祿氏的話,句句真切。

「你說的那些,我無從得知,我只曉得,有句話不是說,初生牛犢不怕虎麼。」李氏咄咄逼人地道。

鈕鈷祿氏面上透著委屈,她不服氣地抿嘴道:「福晉都沒說話,姐姐急著跳出來給我扣帽子做什麼!莫不是姐姐做賊心虛,想拉個背鍋的?」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麼好心虛的,你別在這賊喊捉賊!」李氏一點虧也不吃。

若音從剛剛,就一直觀察著眾人的神情。

如今見李氏和鈕鈷祿氏,吵得劍拔弩張。

便開口訓斥:「好了,都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大家閨秀,在這吵來吵去的,像什麼話!」

一句話,就把李氏和鈕鈷祿氏說得閉了嘴。

然後,若音又道:「我今兒個來,不是見你們吵架的,只是那個犯事的丫鬟沒找出來,我不放心,便想叫你們回去後,多多留意院子裡的奴才,要是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及時跟我說明。」

「福晉放心,奴才要是發現了,一定第一時間跟福晉說。」第一個發言的,是武氏。

然後是宋氏。

接著是鈕鈷祿氏。

最後,李氏才不咸不淡的表明態度。

事情說完後,若音便找個理由,把她們都打發走了。

待人都散了後,只有宋氏留了下來。

若音看著宋氏,道:「你身子才好,也回去吧。」

「奴才......奴才是來跟福晉道謝的,上次要不是福晉對我多加關照,我恐怕......」宋氏感激涕零地道。

若音擺擺手,沒所謂地道:「無妨,你向來懂事,我便多關照你些,也不是多打緊的事。」

「對於福晉來說,可能是舉手之勞,可對於奴才來說,福晉的大恩大德,奴才永記在心,奴才雖說平日裡謹小慎微,但福晉往後要是有需要奴才的地方,儘管開口,奴才一定竭盡全力。」宋氏難得直白的表明心意。

聽到這話,若音柳眉一挑,有些驚訝。

以前府里就原主、李氏和宋氏時。

原主雖說打壓了宋氏,但也想把宋氏拉到自己的陣營。

可宋氏一直是打馬虎眼,不願意和原主站同一陣營。

這一次,宋氏居然明里暗裡,真心實意的表示,願意跟若音一個陣營。

不過,若音不是原主,她不是一個喜歡拉幫結派的人。

畢竟同一個陣營,就要給宋氏鋪路。

或者偶爾在四爺跟前,大大方方地舉薦宋氏。

雖說他對四爺沒有感情,但要她在四爺跟前舉薦別的女人,她是做不到的。

況且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四爺最討厭後院拉幫結派了。

於是她笑道:「你難得有這份心,我便記著了,可我如今臨盆在即,也沒時間顧得上那麼多,若是有困難,到正院吱一聲,我能幫則幫,前提是,只要你懂事。」

這話意思是:你在後院老老實實的,要是有困難,我會幫你。若是你不老實,就是死,也不關我的事。

宋氏微微一怔,大概明白若音明里暗裡的意思。

她扯了扯唇,想說自己不在乎會不會在四爺面前舉薦她,她只是單純想報答若音的恩情。

可她轉念一想,這樣也好。

反正她不需要舉薦,若音也不想舉薦。

但她有需要的時候,若音會幫她。

若音有需要的時候,她也能獻一份綿薄之力。

這種如君子般的交往,豈不是更好?

想到這,她笑道:「那奴才便多謝福晉關照。」

若音看出宋氏眼裡的真誠,她淡淡「嗯」了一聲,擺擺手把宋氏揮走了。

她回到裡間,回想李氏幾個的行為舉止。

到底是誰在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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