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若音立馬道:「等等,誰跟你說我要找草原漢子教騎馬了!」

「可您也沒說不能啊,奴才想著,漢子可能比女人經驗豐富些。」柳嬤嬤是認真的。

「這草原上騎馬又不分男女,女人也不一定比男人差,你且記住了,我只要女的,姑娘婦人都可以,就算經驗差些,也萬不能找男人來教。」若音事先把話說清楚。

她是皇子福晉,找個漢子來教騎馬,名聲還要不要了啊,不擺明了讓人說閒話麼。

「好,是奴才想的不夠周全。」柳嬤嬤應了後,難為情地道:「可主子......您不是不會騎馬嗎,真打算跟采羚格格比試啊?」

「那是當然,你且按我說的去辦。」若音輕輕呡了一口奶茶,道:「往後你們在府里也不要慫,咱不挑事,也絕對不是怕事之人,這個道理,你們得懂。」

「是是是,奴才懂了。」

柳嬤嬤辦事效率,才應了若音的事,半個時辰後,她就帶了一個年輕姑娘,兩個中年婦人來。

若音看著面前的三個騎師,問了幾個問題。

最後只留了其中一個婦人。

接下來,她沒有用四爺給她選的馬。

而是通過騎師,花八百兩銀子,買了一匹白馬。

當騎師把白馬牽到她面前時,她就確定過眼神,遇見了對的馬。

若不是親眼所見,若音實在不敢想像。

一匹馬可以白到發光的地步,就像是精雕細琢的白玉擺設。

通身的毛色雪白純凈,沒有一絲雜質,仿佛批了一身銀絲。

在拍它身子檢測時,它的尾巴還會歡快的向上甩。

黑漆漆的眼睛大而亮,馬嘴巴非常鮮紅。

整體給人的感覺,野性繚繞,如獅如龍,無比神駿,仿若是天上的靈獸一般。

「這馬原本是一匹小+雄駒,後來為了使它性情稍微穩定些,不會因為情不自禁找不同品種的雌駒,從而影響比賽,能專心致志的接受訓練,便將其培養成了一匹閹駒。」騎師在一旁介紹。

「很好,那就要這匹了。」若音檢查沒問題後,就拍了拍白馬的脖子,「該給你取什麼名字好呢......既然你雪白如玉,不如就叫你如玉吧,嗯,就如玉好了......」

選好了馬,若音便跟著騎師在草原練習。

接下來的三天,她除了吃飯睡覺,就是騎馬。

偶爾能見到四爺,他不但在練習騎馬,還讓人立了靶子,好幾次都能看到他直中靶心。

當然,有時候也能看到佟佳采羚騎馬在她面前晃悠。

就在若音和佟佳采羚比賽的前一天,四爺抬頭看了眼暗下來的黃昏。

將視線落在騎著白馬的那抹薄荷色倩影上。

這幾天,幾乎天天看到她騎著這匹白馬溜達,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就沒留意。

現在這麼一看,瞧著那白馬,倒是跑得快的傢伙。

在賽馬中,馬的因素占六七成,騎師的因素只占三四成。

可他怎麼看,女人都不像個才學幾天的新手。

雖說不是很出色的那種,但也算是佼佼者了。

很好,長出息了,會騙他了。

以前的她,怪會擺福晉架子,每天除了操持府上,就是抄佛經,一切都是皇子福晉該有的樣子。

偶爾在後院耍點小手段,為了所謂的夫妻之道,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彼此間,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的相處方式。

可自從她去年大病醒來,就一夜之間性情大變。

一開始,他以為是鬼門關走一遭,性子改了些也屬正常。

可漸漸的,一切似乎並不只是改性子。

她好像總有很多面,用來應對各個時候的他。

時而優雅大氣,時而嬌滴滴,時而蠢萌乖巧,時而含羞帶怯。

倔強時,看起來面不改色,語氣溫柔,可眼裡卻有一絲傲氣和桀驁。

整頓起府里和後院,又絲毫不手軟。

活脫脫一成了精的百變小妖精,有多幅面孔呢。

且不管是哪個時候的她,都能表現的惟妙惟肖。

要說一個人能完全擁有這麼多面,肯定是假。

但也不可能全是假的。

至於哪一面才是真的她,恐怕只有她自個知道。

而一個不真心的福晉,再怎麼有趣,他也不想去探究。

心裡也跟著冷了幾分,待她不同以前了。

如此能耐的小女人,若是還相敬如賓,怕是治不住她。

若音正騎在興頭上,不知道有人盯著她看了很久。

更不知道,夕陽西下的她,究竟有多美。

當她練習完畢,騎著馬回到蒙古包時,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柳嬤嬤備水沐浴。

然後,若音的蒙古包里,就響起了一陣不堪入耳的叫聲。

「嘶~啊~輕一些......尤其是腿內側,好痛......誒,還不錯的感覺......愛死這個了......」

當四爺才走到緊閉的門前時,就聽見女人痛並快樂著的聲音。

濃眉立馬緊蹙,臉上陰沉得厲害,眸子裡噙滿了戾氣。

蘇培盛也聽到聲音了,腳步立馬頓在原地。

雖說他看不到四爺的表情,但以四爺僵在原地的挺拔背影來看。

他也猜得到,四爺的臉有多臭。

他實在不敢想像,四爺才幾天沒來看福晉,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聽說這草原上的漢子,威武雄壯,粗狂、奔放又豪邁。

偏面對女人時,又有一腔的俠骨柔情,是很容易著火的吧......

不過,這世上能給四爺戴綠帽的,估計還沒出世。

就算是出世了,膽敢損了天家的掩面。

以四爺冷酷陰毒的鐵腕手段,那人腦袋指定得落地,消失在這個世上。

「四爺,我家主子,她......」柳嬤嬤看著四爺身後的蘇培盛,和巧蘭一臉緊張地阻攔著。

四爺冷冷掃了一眼,不顧柳嬤嬤和巧蘭的阻攔,幾乎是咬著後牙槽,一臉陰鬱地闖進去的。

負在身後的手,稍稍擺了擺,沒讓奴才跟著。

蘇培盛壓根就沒敢跟進去,綠帽這種事兒,他還是裝聾作啞,不知情的好。

不然損了天家的尊嚴,但凡知道的,血流成河都不足惜。

柳嬤嬤見蘇培盛沒進去,便鬆了口氣。

其實,她和巧蘭並沒有想攔四爺的意思。

之所以緊張,只是不想讓蘇培盛進去,因為她家主子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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