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穿著藏藍色錦袍,府里的奴才一窩蜂上前伺候著。

男人渾身透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凌厲而冷漠。

俊朗的側顏微微一轉,凌厲地瞥了若音一眼。

仿佛只一個眼神,就能將人冰凍在初冬之中。

若音也沒有往日的笑臉,就這麼淡淡站在原地,受了他一眼。

她能感受到,他眼裡有一種涉世已久的凌厲和鋒芒。

比看陌生人還要冷厲,那是一種侵略性很強的眼神。

她在原地愣了一秒後,就扶著柳嬤嬤的手,繼續往前走。

「恭迎四爺、福晉回府。」李氏打頭陣,帶著後院的人甜甜行禮。

若音淡淡瞥了一眼眾人,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

就像是冬日裡的蝴蝶,湊近了還有各種香粉混合的氣味。

「阿瑪好,嫡額娘好。」大格格也跟著淺笑行禮。

若音上前拉了下大格格,「大格格乖,快起來吧。」

大格格正要靠近若音,就被李氏從身後拉住了衣角,回到了原地。

四爺上前摸了摸大格格的頭,淡淡「嗯」了一聲,順帶扶了李氏一把。

李氏立馬低垂著頭輕笑,一臉嬌羞。

不知四爺看沒看見,反正他下一刻就鬆開了李氏,抬腳就往府里走。

見狀,眾人看了若音一眼。

是個人都能感受到,四爺和福晉氣場不對頭。

李氏「呵呵」笑了一下,然後瞥了眼一臉得意的佟佳采羚。

接著,她就上前拉著佟佳采羚的手,笑道:「采羚妹妹,這一路上辛苦了吧。」

佟佳采羚不聲不響地撇開李氏的手,「小四嫂客氣了,我在草原玩的很開心呢,四哥很照顧我。」

「呵呵。」李氏尷尬地笑了笑。

要你說,傻子都看的出來。

福晉不就栽在了你這個小狐狸精身上麼。

所以,李氏就算不太喜歡佟佳采羚,也得覥著臉拉關係。

萬不能步了福晉的後塵,她還指望邀寵呢。

夜裡家宴的時候,大格格被李氏教的嘴特別甜,還說畫了幅畫想四爺看。

於是夜裡,四爺去了李氏那兒,順帶在那兒歇下了。

次日晨省。

李氏可會耍排場了,硬是拖到了最後才到。

她穿著一襲玫紅繡玫瑰暗紋的漢服。

恢復身材的她,把腰束得緊緊的。

顯得身材非常成熟,誘+人。

面上更是透著幸福的笑。

到了正院,她倒是規規矩矩行了大禮,「請福晉大安。」

「起來吧。」若音淡淡道。

李氏笑著起身後,就在一旁入座。

屁+股才沾凳子,就一臉擔憂地看著若音:「姐姐啊,瞧著你面上有些憔悴呢,可是在草原累著了啊?」

「許是水土不服的原因。」若音摸了摸臉頰。

她昨兒睡的很好。

今兒又化了精緻的妝容,怎會憔悴?

「哎呀,真的是同人不同命,那采羚妹妹回來後,比去前還要活潑俏皮呢,還同我說了不少有趣的事情。」說到這,李氏頓了頓,像是知道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怎的姐姐看起來,卻比去前還要消瘦了呢。」

若音嘴角抽了抽,天氣一涼,她的胃口比夏天大了不少。

在木蘭圍場時,那是吃嘛嘛香,睡嘛嘛香。

身子日漸豐+腴了。

可李氏卻說她消瘦了,莫不是眼神不好使啊?

看來,府上有人嘴碎,李氏便知道了小道消息,故意在這揶揄她呢。

她柳眉一揚,笑道:「是啊,同人不同命,都是姐妹,爺只帶了我去,妹妹們卻留在府里。這些日子,我和爺不在府上,府里一切還好吧?」

其實,她早就她從謝嬤嬤那裡得知了情況,府里一切安好。

只是故意問問而已。

此話一出,鈕鈷祿氏面上微微一頓。

李氏則緊緊攢著手裡的帕子,呵,去了還不是被佟佳采羚搶了風頭。

還不如在府上老實呆著的她們呢。

想是這麼想,但心裡到底是不舒服的。

不過,她向來是個好面子的。

就是輸了里子,面子上也要爭個輸贏。

「姐姐好福氣,妹妹們就不比姐姐了,還是在府里好生呆著,養好身子要緊,若是一不小心,就跟姐姐一樣,消瘦了身子,妹妹瞧著都心疼呢,還怎麼伺候爺啊。」

說的像是關心若音一樣,其實就是想爭個輸贏。

還暗戳戳提起四爺昨晚去了她那兒呢。

「在木蘭圍場時,雖說弘毅皮了些,但爺經常顧著我們娘倆,外人見了我,都說我好福氣,日漸豐+腴了,怎的到了妹妹這兒,就變了樣。」若音隨意地坐直了身子,「依我看啊,有段日子不見,妹妹才是真的消瘦了,連著眼神也不太好使了。」

這時,宋氏也跟著附和,「剛剛奴才還覺得納悶呢,福晉哪裡瘦了,分明是珠圓玉潤、風姿綽約。」

就連鈕鈷祿氏也笑道:「宋妹妹說的極是。」

李氏掃了宋氏和鈕鈷祿氏一眼,宋氏向來與福晉交好。

就是不知道,鈕鈷祿氏哪根筋不對扯了。

她冷哼一聲,「馬屁精!」

如果福晉真是又瘦又憔悴,她還能繼續揶揄。

偏偏她剛剛就是睜眼說瞎話。

後院那些人,一個兩個都幫著福晉說話。

倒弄得她怎麼都尬聊不下去了。

又想起昨天打聽到的消息,福晉和四爺沒鬧彆扭前,兩人都是住在一起的。

這種事情,每每想起,她心裡別提有多氣了。

尬聊終止,若音看了看外邊的天,淡淡道:「行了,都回去吧。」

「是。」眾人起身行禮,帶著奴才們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四爺剛回京城很忙。

在書房見了不少官員和阿哥們。

但每天,都會和佟佳采羚一起用膳。

上好的禮物,也一波接一波地送到佟佳采羚的居所,可謂關懷備至。

弄得府上奴才議論紛紛。

個個都捧著佟佳采羚,認為她的風頭會蓋過福晉。

就在這個時候,府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打破了即將變天的後院。

「福晉,門前停了一鑲金邊的豪華馬車,那人身邊的奴才,嚷嚷著要找府上的女主人,也就是您!」李福康焦急地道,面上還有些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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