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會子,面上有些臊得慌。

她抬頭嬌嗔地瞪了男人一眼,「這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說完,她甩了甩手帕,就讓奴才們備馬車。

她和四爺,雖說算是佟佳采羚娘家這邊的人。

但事實上,也是十爺的哥哥嫂嫂。

所以十爺那邊的酒席,他們也要去的。

等馬車在十爺府邸停下時,已經快到午時了。

若音在心裡慶幸著,這個時候剛剛好。

不用扯那麼多犢子,就能上桌吃飯了。

兩人下了馬車後,好巧不巧,剛好碰見十四阿哥,也才下馬車。

十四阿哥還是個小小少年,他穿著一襲銀灰色的錦袍。

一雙深邃的眸子,有著倔強和直率,甚至透著一絲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成熟。

他的身後跟著幾個奴才,奴才手裡捧著各式各樣的禮盒。

四爺見了十四阿哥,冷哼一聲後,就帶著奴才進府了。

顯然,兩兄弟最近關係不太好。

若音則對十四阿哥笑道:「喲,十四弟也來喝喜酒啊,你是不是也想仰仗隆科多大人,還是想拉攏十弟啊。」

十四阿哥先是一頓,隨即想起上次的事情,訕訕笑道:「四嫂就別笑話我了,今兒是十哥大喜的日子,咱快進去吧。」

他對若音還是沒有成見的。

這個嫂嫂,為人大方懂事,說話也直,有什麼說就說什麼。

高興就笑,不高興就懟。

就好比她現在,還記著他上次在熱河行宮的事,逮著機會可勁揶揄他呢!

反正比其她的嫂嫂強遠了。

也比他那個親哥哥強遠了,一臉陰毒相,半天都悶不出一句話來。

鬼知道他在心底在打什麼陰險的主意,簡直就是個陰鷙難測的主。

若音也就是隨口一說,然後帶著奴才進府了。

一進府,就見到了隆科多和男賓們在院子裡的酒席上。

而李四兒,便抻著腦袋往堂間看,但又不想湊近。

呵,這兩位本該身為娘家人,卻只出現在十爺的喜宴上。

這時,八福晉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拉著若音的手,道:「四嫂,要拜天地了呢,咱去看看吧。」

若音還沒來得及回應,整個人就被拉著往堂間去了。

身後還傳來李四兒鄙夷又尖酸的聲音:「虧你們還是皇家的媳婦,不過是拜堂罷了,跟沒見過世面似得。」

本來任由八福晉拉著的若音,停頓了下來。

她轉過身子,朝李四兒道:「是不是皇家的媳婦,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像你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我見得多了,恐怕這輩子,都沒法明媒正娶的成一次親吧。」

說完,她由被動化為主動,拉著八福晉,「八弟妹,咱們走!」

留下李四兒在原地氣得跺腳。

今兒出來時,隆科多再三提醒她,萬不能在宴席上滋事。

這可不是普通的喜宴,可是皇子的喜宴,鬧到康熙那兒不好。

她轉頭看了看周圍的人,只得忿忿不平地回到酒席上。

隆科多雖是寵她,但說什麼都不願意光明正大的娶她,只是抬她做續弦夫人罷了。

哼,潑辣幾十年,卻屢屢在四福晉這兒栽跟頭,說什麼她都記住了!

若音一進堂間,就見十爺和佟佳采羚跪拜了祖先,獻了香。

十爺的額娘溫僖貴妃已經去世。

康熙身為皇帝,自是不會參加這種場合的。

但明兒一早,十爺會帶佟佳采羚進宮,給康熙和諸位哥哥們請安。

獻了香後,就有人遞給了十爺一截大紅花綢緞,長長的。

他接過後,自己手中握了一頭,另一頭交給了佟佳采羚手心。

接著,十爺湊近了佟佳采羚,在佟佳采羚耳邊,用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要拜堂了,這綢緞你可抓緊了,若是不小心摔了,爺可是會心疼的。」

佟佳采羚小聲「嗯」了一聲,紅蓋頭下的臉蛋,簡直紅透了。

若音看著這一幕,雖是不知道小兩口說了什麼。

但嘴角卻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姨母笑。

緊接著,堂間響起一個高亢的男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喜氣紅燭應花堂,親朋好友列兩旁。新人同入天地拜,一條花稠牽洞房。」

語音剛落,只見十爺比誰都心急,拉著新娘子就走。

見狀,圍觀的吃瓜群眾就開始起鬨了。

「快讓讓快讓讓!」

「十爺要入洞房了,要入洞房啦!」

若音攢著手絹捂嘴偷笑,轉頭就見四爺直直地看著她。

那雙深邃的墨瞳仿佛在說:笑什麼笑,你自個又不是沒有過。

她便傲嬌地昂了昂下巴,嬌嗔地回了個小白眼。

就在十爺要把新娘子牽走時,不知哪裡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哎呦,我在這裡祝新郎官,新娘子早生貴子,下次成親,可一定要記得再請我喝喜酒。」

此話一出,若音聞著聲音望去。

可不就是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李四兒麼。

李四兒扶著丫鬟的手,一臉尖酸刻薄相。

本來李四兒想忍忍的,但她就是見不得佟佳采羚好。

當她看見十爺和佟佳采羚咬耳朵時,說什麼都忍不了了。

「怎麼哪裡都有個潑婦,當真是掃興掃到人家喜宴上來了。」八福晉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若音抬頭看向十爺,就看他能不能忍了。

在這封建的年代,可沒有什麼離婚再婚的。

就算不喜歡了,頂多再納妾就是。

可李四兒卻說下次成親,這樣的話,是很不吉利的。

只見本來來喜氣洋洋的十爺,腳步一頓,眸光凌厲地掃向罪魁禍首李四兒。

「來人,把這攪事的給爺扔出去。」要不是今兒成親,不宜見血什麼的。

不然他非得把李四兒打一頓板子再說。

早就聽采羚說李四兒不是人了,今兒要是幫媳婦出氣,夜裡媳婦也溫柔些不。

「你敢,我可是隆科多的愛妾!」李四兒昂首挺胸地道。

這愛妾兩字,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倒像那麼一回事。

哪裡有人自報家門這樣說的。

正好這個時候,隆科多聞聲趕來了,了解事情經過後。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