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儘管放心,奴才一定會把盛德酒莊好好經營下去。」陳管事信誓旦旦地說。

若音一聽「盛德」二字,就蹙了蹙眉。

不是說這個名字不好,只是她換了酒莊的風格。

那麼「盛德」二字,就不適合這個酒莊了。

並且,她認為在這個沒有什麼廣告的朝代。

酒莊名字就是活招牌,得吸睛。

於是,她沉思片刻後,道:「咱們酒莊,往後要往健康和開心這方面發展,所以得換個名字,就叫......忘憂酒莊吧。」

若音都這麼說了,夥計們自然沒有二話,一口就應下了。

事情都交代好,若音帶著奴才和侍衛離開了。

酒莊上下的人,紛紛把這位氣質高雅的主子送到了門口。

雖說他們這些夥計不太懂她的策略,但聽著也像那麼回事。

關鍵是這位主子比那些貴夫人和小姐好多了。

明明不穿金戴銀,不珠光寶氣,通身的氣質,卻比大氣得讓人敬重。

使得原本群龍無首的她們,頓時就充滿了信心。

離開酒莊後,若音並沒有馬上回府。

而是在京城逛了逛,看看有沒有新鮮的東西,能用來當做四爺的生辰禮。

結果才走到一條熱鬧的街道,就看到一條街口圍滿了人。

「走,我們去看看。」若音抬腳就往熱鬧的地方走。

當她湊近後,就見裡面搭了個台柱子。

中間有個中年男人,在中間賣藝。

別人是噴火,耍刀槍,胸口碎大石。

可這個中年男人,卻舉著一塊白底的毛巾在那瞎晃。

那毛巾不知道什麼材質做的,反正很寬大,用來做浴巾再合適不過了。

最最重要的是,毛巾的中間畫著一個穿紫色漢服裙子的美人。

而他身後,則是擺著各種各樣的,畫美人畫的毛巾。

「大家好好看啊,我這一盆熱水澆下去,這畫里的美人會自己把衣裳解得一絲不剩,你們信不信?」中年男人非常猥瑣地說。

「我不信,又不是女鬼住在裡面,怎麼會自己脫呢!」

「就是,打死我也不信,就是活的人在這裡,都不會當眾脫了,更別說毛巾里的人了!」

「可勁吹吧,不就一塊抹布嗎,真以為畫上美人畫,就會不一樣嗎!」

如此云云......

說這些話的,大多都是男人。

女人和姑娘們,則一臉好奇和期待。

眼神羞答答的,一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樣子。

反正在場的每個人,面上都寫著不相信,但又很好奇。

只有若音的嘴角抽了抽,這不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藝+妓毛巾麼?

難道這個朝代就已經有了嗎?

就在她詫異時,那中年男子已經一盆熱水澆下去,「今兒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敢打賭,待會你們都會搶著買!」

語音剛落,只見原本穿著紫色漢服的美人,已經不著寸縷地呈現在眾人眼前。

一具頗為美妙的女人身子,在大街上的空氣中暴漏無遺。

仿佛隔著毛巾,都能感受到那股女人味兒。

一時間,人群里都炸開了窩。

女人們紛紛一臉害羞,趕緊捂著臉跑開,「天吶,還以為是假的,居然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敢做這種事情!」

可千萬不能被認識的人看到,不然她們不要嫁人了。

男人們則紛紛掏腰包,這個「給我來一塊,老子要天天拿這個搓澡。」

那個「給我來一打,爺一天換一條搓澡。」

然而,若音還沒來得及看清,就已經被人群擠到最後頭去了。

看著一窩蜂衝到前面搶著買毛巾的男人,若音望而卻步,直接調頭打算離開。

但是,她小聲對一旁的侍衛吩咐:「給我看好那個賣毛巾的男子,等他散場了,把他帶到我跟前來。」

話音剛落,就見一群侍衛打扮的人,朝這邊衝來。

「完了完了,提督帶人巡邏了,大家快跑!」才熱鬧的人群,變得更加熱鬧起來。

個個丟下銀子,都來不及找碎銀,就抓著毛巾跑了。

弄得才調頭的若音,不知被哪個不知死活的撞了一下。

腳下的花盆底沒踩穩,直直往左邊倒。

好在她右邊有柳嬤嬤扶著,左邊有巧風拉著,倒是沒摔跤。

但巧風跌倒在地,貌似還撞了左邊兩個男的。

「怎麼走的,站都站不穩,還出來現世!」一個男的不悅地問。

「對......對不住,我們也是被人推了一把,這才撞上你們的。」巧風起身後,歉意地道。

若音則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兩個男的。

一個穿著深灰色的便服,眼神鋒利,神情謹慎。

好像隨時隨都在注意周圍的人和事,像是一個護衛的角色。

另一個,則是穿著一身淺灰色棉麻長袍的男人。

他頭戴墨色圓帽,外邊披著白流狐毛大氅,腳踩純墨色靴子。

除此之外,他身上沒有別的裝飾。

就連腰間的錢袋和玉佩,都沒有。

男人雙眉似劍,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像個沒有絲毫感情的人,卻又噙著滿眼的哀愁。

他的臉色很白,是沒有血色的那種白,白得嚇人。

就連嘴唇上的血色,都少得可憐。

就算身邊人的攙扶下,他的身子都很虛薄。

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弱不禁風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但他身上的氣質很複雜,俊秀的同時,又不失男人的陽剛。

看到對方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若音什麼都沒說,扶起巧風就要走。

可身後卻傳來那個護衛的聲音:「你們別想走,撞了我家先生,可不能這般便宜了你們。」

「有完沒完,我都說了,是別人撞了我們,我才撞到了你們,你找我要理,我找誰要理去啊!」巧風大聲道。

若音則上前走一步,道:「一個大男人,小氣成這個樣子。不過是被女人不小心撞了下,還能少塊肉不成,說吧,要多少銀子,我們賠。」

如果說,剛剛她還認為對方是個病入膏肓的。

現在呢,她認為對方打扮成這樣,又喋喋不休是想碰瓷。

「你......你居然敢用錢侮辱我家先生......」護衛看起來很氣憤,咬咬牙大聲道:「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趕緊的,給我家先生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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