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是男人,總不能天天守著後院這塊地,管女人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他是貝子,有很多大事需要他去管。

而後院的事情,他只能在事情有了端倪時,管一下。

當然,這裡面或許也不完全公道。

有時候,多多少少也看四爺的心,偏向哪一方。

其餘的,就需要後院女人自個保護好自個了。

這也是若音在發生事情後,第一時間冷靜思考,反陷害郭氏。

因為,她不想成為依賴四爺的女人。

雖然他現在可能寵她,但以後的事情,誰又知道。

不過,四爺這一個月來,幾乎天天宿在她這兒。

並且是很規矩很禁+欲的那種。

就連牽手和親+親都沒有。

如果說,一個男人在你有孕時待你好,那不一定真的。

很可能是因為你肚裡的孩子。

如果他在要睡你的時候甜言蜜語,那也不一定是真的。

很可能被下+半+身控制了思考。

但要是在你小產後,又不能睡你。

還天天陪著你,隔三差五賞新鮮的首飾、緞子、零嘴、水果等等。

這個時候還願意待你好的,那就是真的想待你好。

「主子,後院的人,都在堂間給您請安來了。」李福康在若音怔愣時,進屋報道。

若音照了照鏡子,淡淡的「嗯」了一聲,就扶著柳嬤嬤的手,出去了。

說起來,這一個月,她都在養身子,後院也有一個月,沒來給她請安了。

到了堂間,若音就收到了眾人怨念而嫉妒的眼神。

若音大概也能理解這種眼神,她小產了,又不能伺候四爺。

四爺卻夜夜宿在她那兒。

弄得她們跟擺設似得。

不過,眾人眼神嫉妒歸嫉妒,見了她,還是乖乖起身行禮:「請福晉大安。」

若音在上首坐下後,淡淡道:「免禮,賜座。」

然後,她的目光,不經意間停在了郭氏身上。

只見郭氏穿著一襲海棠紅,頭型和簪子,通身的打扮,還是照著她來的。

只是,她的目光下意識落在郭氏的肚子上。

這都一個月過去了,郭氏的肚子,怎的還跟之前一般大,一點都不顯懷呢?

「要我說啊,福晉小月子都坐完了,怎的郭妹妹的肚子,就跟揣了個假的似得。」李氏猛突突地道出了若音的心聲。

聞言,只見郭氏鼓足了氣,使得自個肚子看起來能大些。

「李姐姐都生了兩個,怎的還不曉得,頭三月都不怎麼顯懷的嗎?」郭氏說著朝若音得意一笑,道:「反正肚子大不大都不是事兒,主要是能平安生下來才好。」

若音揚了揚眉,也笑道:「嗯,不管男孩女孩,平安生下都是好的,只是孩子生下麼,大人能不能好好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郭氏本來就是因為肚裡懷上了,這才免了一死。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四爺對郭氏並沒有多上心。

屆時孩子一旦生下,說不定郭氏的命,還是保不住。

畢竟郭氏又不得寵,孩子出生就會被抱走。

一個侍妾,沒有了孩子,在後院根本就是隨意就能被捏死的人物。

簡直和奴才一樣卑賤。

語音剛落,只見郭氏面上一僵,似乎在想些什麼。

反正不太高興就了。

但嘴上還死鴨子嘴硬道:「凡事都可以被時間吹淡的,之前的事,也不全是我的錯,是底下奴才善做主張。至於這肚裡的孩子,將來若是生下來了,我想爺應該會看在孩子的面上,善待我一些。」

郭氏說著嬌羞一頓,又道:「畢竟爺喝醉的那個晚上,可是一直喚著我的名字,疼愛我到深夜,想來對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情分的。」

郭氏也真是臉皮厚,上回的事情,都已經顯而易見了。

要不是她肚裡揣了個種,早就去見閻王爺了,還在這兒吹噓。

還把責任全推卸在奴才身上。

最最關鍵的,還厚顏無恥的把她與四爺之間的相處說出來,刺激大家。

而郭氏的這番話,無疑對於後院女人來說,聽了心裡怪不得勁的。

尤其是李氏,立馬冷哼一聲,道:「郭氏,真不是我說你,本來福晉還常說我嘴上沒個把門的,我看你這張嘴,也是個沒把門的!」

「就是,你和爺的事情,關起門來自個清楚就是了,還拿出來說,害不害臊啊你!」武氏也氣急敗壞地道。

比起李氏和武氏的衝動,若音反而在郭氏的面上,看到了一絲不甘心。

要是情況真的如郭氏所說,加上郭氏肚裡的孩子,沒理由不甘心啊?

這讓她突然想起吳大夫自殺,是不是和郭氏有關?

當時吳大夫診脈時,明顯是很驚訝的。

但與其說是驚訝,細細回想,似乎更像是恐懼。

恐懼到當天晚上就懸樑自殺了。

若音又瞥了郭氏平坦的小腹一眼,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對啊,既然郭氏能讓人對她下無子水,導致假孕。

郭氏自個也能喝無子水假孕啊。

想到這,她便有了主意,淺笑著淡淡道:「行了,大家都多一句不如少一句。」

緊接著,她非常溫和的朝郭氏笑道:「郭妹妹,自打你肚裡懷上後,我還沒賞賜過你什麼。」

說完,她摸了摸左手上的手鐲,朝柳嬤嬤示意一眼。

柳嬤嬤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即立馬會意,去庫房取了一對金鐲子出來。

主子說過的,後院那些人都愛金光閃閃的。

每回賞賜就拿金首飾。

而且,剛剛主子摸了摸手上的手鐲,她便拿金鐲子,應該沒錯的。

果然,若音見柳嬤嬤拿了一對金鐲子,都在心中豎了大拇指。

她招來了郭氏,笑道:「來,這一對金鐲子,算是我賞賜你和你肚裡孩子的。」

郭氏微微一頓,不明白若音搞的什麼把戲。

難道是想害她小產?

但她肚裡又沒有,怕什麼?

於是,她起身上前,準備接受賞賜。

可柳嬤嬤直接把她推到了若音跟前。

若音也就直接一手拉著郭氏的手腕,暗暗給郭氏把脈。

另一隻手,則磨磨蹭蹭地給郭氏把鐲子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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