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濃眉一挑,這話貌似從那個女人嘴裡聽過......

他看著面前小傢伙,從沒見過吃飯這麼乖的小孩。

大格格到了三歲,都是叫人喂飯的,甚至是奴才追在後頭喂,都喂不上幾口。

二阿哥現在也是底下奴才喂著吃飯,還挑食的厲害。

可面前的弘毅根本就不挑食,什麼都吃,還吃得挺歡樂。

難怪長得跟個小包子似得,白白胖胖,軟糯可萌。

雖是早產,看起來卻不比正常產下的孩子差。

看來,福晉瞧著不懂規矩,但把孩子教得很好。

不一會兒,四爺擦了擦嘴角,算是吃飽了。

可坐在他對面的弘毅,卻還在拚命的吃。

只見弘毅捧起成年人巴掌大的瓷碗,將那碗雞蓉翡翠湯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喝到最後,還捧著碗仰頭喝了個精光。

看著光溜溜的碗,他才把碗放下,打了個小小的飽嗝。

四爺本以為小傢伙不會吃了。

誰知道弘毅那雙黑漆漆的清澈眸子,又落在了豬肉丸子上。

小肉手毫不猶豫地挖了一勺肉丸子,細細咀嚼著。

見狀,四爺把把弘毅面前的碗拿開,道:「行了,別吃了,晚上吃太多,容易撐著。」

「額娘說......不准浪費。」弘毅拚命護著面前的碗,小臉蛋上,滿是認真。

聞言,四爺有些忍俊不禁。

這小不點,滿嘴額娘長額娘短的。

居然奶聲奶氣地教起老子來了?

他強忍著心中的笑意,板著臉道:「你額娘教的很好,身在富貴之家,卻不忘糧食來之不易,但今兒你頭回在阿瑪這兒用膳,底下奴才沒掌握好量,就先不吃了,下回叫他們做得剛剛好,這樣既不會浪費,你也不會吃撐了。」

「好。」弘毅低頭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他是真的吃不下了。

四爺上前摸了摸弘毅的月亮腦門,就讓奴才收拾碗筷。

然後,四爺就坐在太師椅上,兩父子大眼瞪小眼。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弘毅實在坐不住了,就上前拉著四爺的手往外走。

嘴上還糯糯地道:「阿瑪,我要回正院。」

來之前奴才跟他說了,用過晚膳就回正院的。

這會子乖乖吃過飯,說什麼都坐不下去了。

阿瑪那雙眼睛可真嚴肅!

四爺被小傢伙拉到了前院門口,就一把抱起他,問道:「為什麼要回前院?來前你額娘教你這麼做的嗎?」

「嗯。」弘毅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在四爺眸子發光時,又道:「額娘讓喝*******睡覺。」

顯然,四爺對弘毅的話不太滿意。

他淡淡地掃看向何忠康,何忠康醒目地道:「奴才到正院跟福晉請示時,福晉並沒有教大阿哥什麼,只是讓奴才去廂房抱大阿哥就是了。」

只見四爺站在原地,往正院的方向看了幾秒。

然後,他抱著弘毅往回走,「既然這樣,那就不回正院了,前院也有得喝。」

弘毅一聽,立馬就扁起了嘴巴。

「怎的,不想在阿瑪這兒?」四爺面色一沉。

弘毅嚇得先是一愣,隨即搖搖頭道:「想額娘。」

「聽話,你天天在正院,現在也是時候在前院,阿瑪要教你規矩了。」四爺道。

結果,弘毅的嘴巴扁得更厲害,清澈的眸子也淚眼汪汪的。

看得四爺頓了頓,這無辜的樣子,倒是像極了他娘。

他從奴才手中接過帕子,給弘毅擦了擦眼角,企圖用講道理的方式跟弘毅溝通:「就呆一陣子,屆時讓你額娘把你接回去,不然你總是呆在正院,不在前院住,對阿瑪不公平。」

弘毅歪著腦袋聽了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最終屈服在四爺的淫+威下,乖乖地應了聲「好。」

只是那小+嘴巴還扁得厲害,委屈極了呢。

夜裡,若音還沒盼到弘毅回來,就叫來了李福康:「你去趟前院,看是怎麼一回事,大阿哥怎麼還沒回來。」

想起四爺陰晴不定的性子,她擔心大阿哥是不是把四爺惹不高興了呢。

李福康應了後,就小跑著去了前院。

不多時,李福康就回來了,「福晉,奴才去前院問了,前院的人說是大阿哥很討喜,爺便把他留在前院住下,現在已經睡下了。」

若音心中一驚,這和她想像的不一樣啊。

但既然都在前院睡下了,一時半會也不好抱回來,只能看四爺什麼時候把弘毅送回來了。

只不過,弘毅在前院一呆,就是一個月。

這一個月,四爺再也沒有去過若音的正院。

大有要把大阿哥扣在前院的意思。

對於後院,倒是雨露均沾。

平日裡,四爺就算和若音在府里偶遇,也冷冷清清,對她處於漠視的態度。

至於這種持久戰,就看哪一方先不淡定了。

而若音呢,從原來的淡定,開始變得不淡定了。

這黑狐狸,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其實這段日子,若音不是沒讓奴才去過正院。

甚至,她都讓奴才去了好幾次。

正院的李福康,柳嬤嬤,巧風,巧蘭,每個人都去過一兩次。

但前院的人,總是以四爺要把大阿哥留在前院多住一陣子為由,不讓人把大阿哥接回來。

這種事情,對於李氏幾個來說,倒是眼紅的很。

李氏去看了幾次二阿哥。

天天在二阿哥面前嘮叨。

每次都把二阿哥嘮叨得哇哇大哭才罷休。

然而,對於若音來說,她還是希望弘毅在她身邊的。

要是四爺把弘毅放在身邊偶爾教教規矩,那也屬於正常。

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有權利和義務去這樣做。

但要是一直把弘毅放在前院,她就不幹了!

況且,眼看著弘毅就要滿周歲了呢。

於是,若音的一月禁足期一過。

她的心裡,便再也忍不住了。

「福晉,這府里的狗奴才個個都是勢利眼,爺不過才一個多月沒來咱院子,她們就忘了府里真正的女主子是誰了!」柳嬤嬤端著新鮮的牛乳,遞給了若音。

巧風則跟在柳嬤嬤身後,把提回來的早膳擺上。

若音輕輕呡了口牛乳,坐在花梨條案前,淡淡道:「怎麼了又。」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