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眼角那抹淺笑,都透著媚+態。

不知道鈕鈷祿氏是不是專門調養過身子。

原本瘦巴巴的身材,也稍微有肉了些,看起來氣色很好。

「既然姐姐來了,妹妹便回去了。」鈕鈷祿氏嬌嬌柔柔地道。

語氣里滿是想留下,卻逼不得已的味道。

瞧著倒是非常懂事呢。

並且,她還朝依依不捨地朝四爺看了一眼。

「不用迴避,繼續研磨。」四爺道。

鈕鈷祿氏微微一怔,隨即受寵若驚地應了聲「是」。

同時,還挑釁地看了若音一眼。

那雙眼睛仿佛在說:是四爺叫我留下的哦。

見狀,若音抬頭看了四爺一眼。

正巧,四爺也抬頭看向她,並且眼裡明顯有黑色流影在閃。

女人穿著一襲嫣紅的旗裝,襯得本就雪白的肌膚,越發的白+皙。

高高盤起的架子頭,將她的鵝蛋臉顯得更加精緻。

彎彎的柳眉,秀+挺的瓊鼻,臉蛋白裡透紅。

如海棠花般的唇,微微輕啟。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著裝。

可搭配在她身上,總有種端莊與嫵媚相交織的矛盾感。

一時間,秋水般的美眸,與神秘而深邃的墨瞳對視上了。

而兩人眼神交流時,似乎有一道閃電,在空氣發著「滋滋」的聲音。

不過,四爺也就看了一眼,就繼續低頭寫字了。

若音看著磨墨的鈕鈷祿氏,還有奮筆疾書的四爺。

好一派郎情妾意的景象,反倒顯得她是多餘的了。

「既然妹妹和四爺有事,我便不打攪了。」若音說著朝四爺盈盈福身行禮,「反正也不是多要緊的事情,改天說也是一樣的。」

難怪蘇培盛不讓她進來。

原來是鈕鈷祿氏在裡面。

蘇培盛是怕她進來尷尬,或者自取其辱吧。

她一開始以為是四爺在裡面會客人。

要是知道鈕鈷祿氏在裡面,她絕對不會進來打攪。

整得她跟個電燈泡似得,在裡面怪尷尬的。

既然四爺不許鈕鈷祿氏走,她走行吧。

人嘛,還是要洒脫一點。

於是,她轉身就往門外走。

可她還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男人深沉的命令:「站住!」

若音腳下頓了頓,但還是繼續往門口走。

他叫她站住,她就站住,豈不是好沒面子。

然後,她往門口走時,聽見四爺對鈕鈷祿氏冷冷說了聲:「你出去。」

就在若音走到門口了,可門口的侍衛卻攔著她,不讓她走。

鈕鈷祿氏在這個時候,也走到了門口,那些侍衛倒是讓鈕鈷祿氏離開了。

「憑什麼她能出去,我就不能出去。」若音心氣不順,看著侍衛擋在面前的劍和手,怒聲道:「讓開!」

「福晉,還請您不要讓小的為難。」侍衛道。

這時,蘇培盛也上前道:「是啊,福晉,您就進屋去吧,奴才真的很為難啊。」

若音出又出不去,也不好跟那些男侍衛有肢體接觸。

加上那些奴才和侍衛,一個個面上難為之情顯而易見。

恐怕她要是硬闖出去,他們少不了挨板子,或者挨罰。

想到這,她覺得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不要傷及無辜。

咬咬牙,她還是轉頭往書房裡邊走了。

就在她往回走時,門「哐當」一聲,就被緊緊關上了。

再走到書房裡間,男人已經沒在寫字了。

而是跟個大老爺們似得,閒適得靠在椅背上。

翹著霸氣的二郎腿,玩味似得看著她。

「當真以為爺的書房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了。」

打扮得跟個妖精似得,跑到他跟前晃一圈就想走?

想的倒是輕巧!

「爺不是要和鈕妹妹體會閨房之樂麼,我怎好打攪。」若音在離四爺很遠的椅子上坐下。

「不過是......」男人才準備說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他為什麼要解釋。

然後,他牽了牽唇,指著面前堆積如山的摺子,不耐煩地道:「爺忙著,你有事快說。」

「就是大阿哥的周歲宴,我想問問爺,屆時大概有什麼人會來,需要給誰派帖子,然後有什麼講究的,我也好讓府里早早安排一下。」反正屋裡就她們兩個了,正事還是要說的。

「誰跟你說,大阿哥要辦周歲宴的?」男人濃眉一挑,不悅地問。

「啊?」若音有些詫異地道:「可是皇家的阿哥們,從出生開始,洗三、滿月宴、周歲宴,不都是缺一不可的嗎?」

四爺:「......」

見他不做聲,若音著急地道:「而且,弘毅是咱府上的嫡長子,爺難道就想隨隨便便讓他過個周歲嗎,這樣會讓人笑話的。」

她不是愛慕虛榮之人,穿著打扮向來不必最貴最好,只求適合自己。

吃的東西也不求多珍貴,或者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只要好吃就行。

但弘毅不一樣,他是皇家的阿哥。

要是別的阿哥們都有周歲宴,他一個嫡長子卻馬馬虎虎過了周歲。

等他長大了,那些皇家的阿哥們就會笑話他的。

她自個不怕被攀比,就怕弘毅長大了,受到委屈和不公平對待。

四爺將女人的氣憤看在眼裡。

男人薄唇輕啟,鐵了心地道:「小孩子過什麼生辰,爺的生辰都是從簡的。」

「爺,那不一樣!」若音跺著腳說,那雙眸子都氣得紅紅的。

仿佛男人要是還不同意,就要哭出來似得。

「行了,不過跟你隨便說說,瞧把你認真的。」四爺轉了轉扳指,淡淡道:「弘毅的生辰,不必你操心,爺早就叫人把帖子派出去了,前院的奴才也已經在操辦著了,其餘的,你看著辦就行。」

聞言,若音咬了咬唇,瞪了男人一眼。

她還以為他忘記了呢,原來他沒忘,還早就交代好奴才了。

卻在這拿她開涮呢!

良久後,不知道說啥的她,輕輕「哦」了一聲。

四爺則淡淡「嗯」了一聲,道:「要沒什麼事,你便出去,爺還有事。」

若音呆愣坐在原地。

一切和她來前不一樣。

從上次他掐著她脖子質問時,他應該知道她的事情了。

所以這一次,她以為他會很兇很冷地對她,或者比上一次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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