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這天起,八爺但凡宿在郭絡羅氏那兒,阿茹娜都要截胡。

好幾次,八爺宿在阿茹娜院子,郭絡羅氏被八爺晾著了。

只不過,總不會每回都截得剛剛好,也有失誤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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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總是炎熱的,若音不是瘦子,她稍微有些肉。

所以每年夏天,她就特別不耐熱。

「主子,您就把一碟子酸梅吃光啦。」巧風一面把碟子添滿,一面說著。

「年年夏天沒胃口,茶不思飯不想的,嘴裡也沒味,我不吃酸梅吃什麼呀。」若音說著,一面看帳本,又捏了塊酸梅含+著,「對了,膳房的冰酸梅湯,怎麼還沒做好啊。」

巧風無語地回:「主子,您這才讓巧蘭去了多會啊,這就急著喝了。人都說泡在蜜罐子裡,我看您這是泡在醋罐子裡得了。」

「才不呢,醋一點都不好吃,還是酸梅好吃。」若音朝巧風翻了個白眼。

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一聲唱報:「爺到!」

若音將帳本收好,就出去迎接了。

到了門口,才發現本來懶洋洋躺在她腳邊的雪花,已經停在四爺旁邊「喵喵」叫了。

四爺則穿著一身藏藍色的錦袍,身後跟著七八個奴才簇擁著。

那雙深邃的墨瞳正看著她,泛著金色的光芒。

「這小雪花,如今見了爺,比我速度還快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爺跟前來了。」若音行禮笑道。

四爺心情似乎不錯,上前扶了若音一把。

隨即抬腳往堂間走,「小東西倒是挺有靈性,曉得是爺花大錢買下它的,回回見了爺就會來迎接。」

「哪裡呀,它分明是聽著聲兒就一溜煙跑出來了。」若音慢悠悠地跟上四爺。

這天氣,熱得慌,做什麼都得慢。

快了性子燥了,人就熱了。

「那就是你把它養成精了。」四爺閒適地在太師椅坐下。

剛好,巧蘭把冰酸梅湯給提回來了。

她見若音和四爺都在,便醒目的給若音和四爺一人盛了一碗,就出去了。

四爺瞥了眼褐紅色的湯汁,上面還冒著冰冷的白霧,便問:「這是什麼?」

「酸梅湯呀,爺剛從外頭回來,喝上一碗吧,解暑開胃。」若音已經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口喝。

四爺確實剛剛從外頭回來,便也一連喝了幾口才停下。

頓時,滿嘴酸甜可口的冰涼味道,裡邊還透著淡淡桂花的香甜。

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四爺了。

早在正院吃了不曉得有多少稀奇古怪的食物。

所以,他只隨意問道:「怎的這裡還有桂花的香味。」

「對呀,如今園子裡的桂花剛剛開,正好叫人摘了些放進去一併煮著。」若音酸癮大,捏了塊酸梅後,又喝了口酸梅湯。

見狀,四爺的濃眉蹙了蹙,「少吃些酸的,免得吃壞了胃。」

說完,他朝屋裡的奴才示意一眼。

那奴才就把酸梅給端下去了。

若音朝四爺嬌嗔地翻了個白眼。

「爺,你是干大事的人,怎麼連我吃酸梅你也管!」她大口將碗里的酸梅湯喝了個光,用手絹擦了擦嘴角。

「病從口入,平日裡少嘴饞。若是嫌熱,過幾日住到莊子上去。」

「當真!」若音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的欣喜。

四爺見了後,沒好氣地道:「爺是哪年沒讓你去莊子上嗎。」

「我瞧著爺今年格外的忙,想說怕沒時間呀。」其實她想說的是,他今年變了很多,她不確定。

「莊子上又不遠,就是上朝也趕得上,你便跟後院通知一聲,就這幾天了。」四爺道。

若音應了聲「好,笑道:「爺還沒用午膳呢吧?」

四爺淡淡「嗯」了一聲,算是應了。

於是,若音便叫來了巧風:「你叫膳房做個香辣鱔魚飯、要用最新鮮的鱔魚去頭去尾,用醬油、薑汁、米酒腌一會子,再用平底鍋煎烤,烤的時候要撒上甜辣醬、佐料,以及白芝麻,最後將其蓋在白米飯上就成。」

這裡沒有鰻魚,不能做鰻魚飯,只能用鱔魚代替了。

而吃鱔魚,要用最新鮮的。

因為死鱔魚體內含有較多的組胺,組胺是一種有毒物質,吃了會中毒的。

所以,不管鱔魚死在哪裡,就是愛吃臭的蒼蠅都不敢去叮。

「好勒,奴才記住了,您還有別的吩咐麼?」巧風問。

「沒有了,其餘的叫他們看著辦。」

「哎。」巧風應了後,忙不迭就出去了。

就在等飯的這個空擋,李福康突然進屋了,「四爺、福晉,孟格格在園子裡散步,走著走著就暈倒了,她身邊的奴才來正院,說是想請馮太醫去看看。」

後院有人病了,除了側福晉,其餘一干人等,都得上正院申請的。

若音抬頭望了望外邊的艷陽天,不由得蹙眉道:「真是的,這六月天......我在屋裡都覺得熱,她倒好,大晌午烈日當頭,去外頭散什麼步。」

「可不是麼,奴才也覺著納悶。」李福康搖搖頭。

「行了,如今既然暈倒了,自是要請馮太醫瞧瞧的。」若音擺擺手,讓李福康去請馮太醫。

待李福康離開後,她轉頭看向四爺,「爺,膳房的飯菜還要些時間,咱先去孟氏那瞧瞧吧,萬一中暑了,我也好看她那兒缺些什麼,讓奴才給她添上。」

四爺淡淡「嗯」了一聲,算是應允了。

然後,若音就跟著四爺,去了孟氏的院子。

確切的說,她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只是去看戲的。

等到若音和四爺到了那兒後,才發現看戲的不止她一個。

就連李氏幾個,都已經在孟氏的裡間坐著等了。

孟氏這會醒了,馮太醫在給她診脈。

「爺吉祥,福晉吉祥。」李氏幾個行禮。

四爺大掌一揮,就在屋裡的圈椅坐下。

若音則緊跟著,在屋裡的玫瑰椅坐下。

她一手攢著手絹,一手輕輕磨挲著玫瑰椅上的雕花扶手。

不過隨意一抬頭,就見李氏和鈕鈷祿氏,死死盯著床上的孟氏。

瞧著倒是一副著急擔心的模樣。

至於她們心裡是不是真的擔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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