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多謝皇上隆恩!」費揚古欣喜不已,連連磕頭。

「但是!」康熙隨即面色一沉,透著尊貴的冷淡和不可一世,「倘若此事子虛烏有,朕便讓你整個烏拉那拉一族受到懲罰!」

他的聲音威嚴而洪亮,帶有一種凜然的寒氣和絕對權威的倨傲。

費揚古頓了頓後,應道:「是,臣願意接受一切結果!」

五格的事情,康熙三年前下了定斷。

倘若五格真的是被冤枉的,自然是什麼事兒都沒有。

但要是沒事找事,在這浪費人力翻案,費揚古和烏拉那拉家族,定是要受到制裁的。

否則個個都吃飽了沒事幹,將皇權置於何地!

然後,康熙掃了眼諸位官員,皇子。

最後,他將目光落在了八爺身上,淡淡道:「胤禩,此事就交由你去辦。」

八爺聽後,微微一頓,似是沒想到這等差事落在他的頭上。

但很快,他就回:「謝皇阿瑪信任,兒臣定會將事情辦理妥當。」

「切記,朕要的是真相。」康熙加了句囑咐。

聽到這話,眾人心中頓時明了。

這話不擺明了,怕有人瞎揣摩聖意,瞎搞是非。

看來萬歲爺當真是想查明事情,不是隨便查查而已。

八爺自是恭恭敬敬應了的。

然後,伴隨著梁九功一句「有事稟奏,無事退朝!」

康熙穿著一襲明黃色光壁刺眼龍袍,從側面的帝王專屬通道離開了。

誰也不知道他現在想些什麼。

眾人瞥了眼康熙離開的背影,也就退了朝。

不多時,官員和皇子們,三三兩兩地走在太和殿前的台階上。

四爺向來淡漠,他不扎堆聚眾,也不會搶著一窩蜂的出去。

他的步伐極慢,幾乎是最後一個出殿的。

可他才走出太和殿,就見向來走在最前頭的太子,正負手站在台階上,似乎在等人。

而那些官員路過他時,紛紛打了一聲招呼後,才離開的。

四爺瞧見後,走到台階時,朝太子拱手意思了一下。

都是兄弟,平日裡關係又好,總不能直接從太子跟前路過,不打招呼,那不像話。

也就是這麼意思一下,太子就冷哼一聲,道:「老四啊,你如今翅膀硬了,居然利用起孤來了?」

「臣弟覺得......太子爺可能誤會了什麼,一切都只是湊巧而已。」四爺坦然回。

太子負手而立,隨意地睨了了四爺一眼,抬腳就下台階,「看來,往後你說些什麼,孤得掂量掂量著來了。」

當真是氣人,敢拿他當槍使,讓他打頭陣的人,可沒幾個!

四爺看著太子爺離開的背影,面上照常的淡漠,看不出一絲情緒。

另一頭,康熙下朝後,照常給太后請安。

可到了那兒,就見五公主也在那兒。

五公主見了康熙,匆匆行禮後,就滿眼通紅的離開了。

康熙不是個擅長哄人的男人,更別說這個落淚的人,還是他的女兒。

身為嚴父,他非但沒讓五公主站住,而是放任其小跑著離開了。

也沒計較五公主意思意思的行禮。

進殿後,他朝太后行完禮,就在一旁的太師椅大氣坐下。

抬頭就見太后穿著一身茶色衣裳,板著一張臉坐在上首,似乎心氣不順的樣子。

「皇額娘,小五怎的眼睛通紅,見了朕也悶悶不樂的,如今就連您也悶悶不樂的。」

太后捻著手裡的佛珠,哀怨地掃了康熙一眼。

隨即冷哼一聲,道:「她能高興得起來才怪了。」

康熙劍眉一挑,覺得太后話裡有話,似乎還是針對他來的。

「皇額娘此話怎講?」

太后不答反問:「小五嫁出去有多少年了?」

「兩年?」

太后:「......」

「四年?」

太后:「......」

康熙濃眉微蹙,抬手尷尬地摸了摸月亮腦門,接著抬頭,眼中一亮,道:「朕記起來了,是三年,皇額娘,這回可答對了?」

「皇帝,那哀家再問問你,她有孩子了嗎?」

「孩子?這個朕還不曾得知,三年之間,應該是有了吧?」康熙隨意地回。

他底下那麼多兒子和女兒,要是個個孫子外孫,他都要挨個操心,那他都不用管國家大事了。

別說嫁出去的女兒了,就是整天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兒子們,府上添了皇嗣,他也不一定知道。

尤其是那麼些個不得寵的,膝下的孫子都十來歲了,他卻連一面都沒見過。

聽到康熙如此敷衍的回答,太后又冷哼一聲,「三年了,一個孩子都沒。」

聞言,康熙眉頭微蹙,「小五看起來身子康健,那呂勇俊也常年習武,應該不至於沒有孩子。」

「你說的對,兩個人都康健,但就是沒有孩子,為什麼!」太后大力捻著佛珠,氣呼呼地道:「因為那呂勇俊不是個東西!」

「皇額娘,您這話說的有些激進了啊,呂勇俊是朝中重臣,您不能因為私人感情,就辱罵臣子。」太后在康熙跟前,向來很是慈愛的。

他還沒見過太后氣成這個樣子,直接罵人的。

「哀家偏要說那呂勇俊,他就不是個東西,明明喜歡男人,當年還來請你賜婚,這不是害我家小五嗎!」太后說起來就心氣不順。

連著拍了三下扶手,以此泄憤。

康熙微蹙的眉頭,在聽見太后的話後,蹙得更加厲害了。

那雙老練的眸子裡,有猩紅的精光在閃。

沉思片刻後,他轉頭看向太后,不可置信地問:「皇額娘,此事非同小可,您確定那呂勇俊喜歡男的?」

「剛剛小五親口跟我說的,說她......」太后說到這兒,都說不下去了。

還是她一旁的宮女,接著她話,替她說了下去,「回皇上,剛剛五公主來的時候,可哭慘了,她說前幾日,親眼看見額駙和一個男人......在外舍的床上......干那種事情。」

宮女說完,面上漲得通紅。

她們做宮女的,都還是處來的。

可太后主子都說不出來的話,她們就是再怎麼難以啟齒,也得說啊!

此話一出,康熙面上一沉,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犀利的眸子裡,隱隱燃燒著猩紅的怒火,鬢角的青筋正突突的跳著。

然後,他起身道:「皇額娘的意思,朕明白了,朕一定會徹查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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