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替四爺把腰帶系上後,也懶得叫柳嬤嬤進來,就自顧自地更衣了。

「主子爺,不好啦,您的衣服和腰帶,一直在另一輛儲物的馬車裡,可那輛馬車的侍衛,被人用沾了蒙+汗藥的帕子迷暈了,所以奴才斗膽猜測,您的腰帶被偷了。」車簾外,蘇培盛火急火燎地彙報。

馬車裡,若音整理好著裝後,朝四爺對視一眼,「好好的,偷腰帶做什麼呀?」

四爺沒說話,只是朝若音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就下了馬車。

「爺,我隱隱覺得皇阿瑪叫我們去,跟你落掉的腰帶有關。」若音擔憂地道。

四爺微微賀壽,表示明白,「走,去看看。」

他抬腳就往康熙的營帳走去。

若音心中不安地抬腳跟上。

康熙的營帳很大,是明黃色的,就像個豪華蒙古包。

兩人走進後,就發現好幾位皇子都在場了。

若音能感受到,她和四爺才進門,眾人的目光,就齊刷刷地看向她們。

她和四爺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偷偷瞥了眼康熙。

康熙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雙臂垂於膝下,正襟危坐著。

一雙犀利的眸子,打從若音和四爺進來那一刻起,就直勾勾地打量著她們兩個。

「太子爺到!」外頭傳來太監的唱報聲。

若音眸光微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連正在禁足中的太子,也到場了。

緊接著,太子穿著一身明黃的儲君錦袍,也進了營帳。

他朝康熙打了千兒後,在直郡王前頭坐下。

眼瞧著皇子和福晉們都到齊了,康熙便便道:「朕夜裡叫你們過來,是有要事相談,剛剛朕歇下時,隱隱發現營帳一角的帘子,有雙賊兮兮的眼睛,在窺覬朕。」

他本來年紀大了,睡眠就沒那麼好。

加之心裡想的事情多,就更不用說了。

這些日子,他頭痛症雖是好了,但睡眠還是很淺。

剛剛他躺下後,做了個噩夢。

睜開眼就發現營帳一角有雙泛著精光的賊眼睛,正窺覬著他。

導致噩夢驚醒的他,出了一身冷汗。

「皇阿瑪,兒臣知道了,您一定是信不過別人,想召兒臣們幫您查明賊人是嗎。」直郡王拍著胸口,道:「您放心吧,這事兒包在兒臣身上,兒臣一定幫您查出窺覬之人。」

此話一出,康熙冷哼一聲,道:「朕叫你們來,確實是為了查清此人,但不是讓你們來幫忙查證的,而是來搜證的!」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不明白。

梁九功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皇子、福晉們,是這樣的,剛剛萬歲爺噩夢驚醒,發現有人隔著營帳窺覬,派人查看後,並沒有別的人,只是在營帳一角,發現一條黃腰帶。」

「那簡單,看誰沒了黃腰帶,就是誰咯。」太子積極地出主意。

聽到這些,若音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目前種種跡象,都將矛盾指向了四爺。

因為就在剛剛,四爺丟了根黃腰帶。

若音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似得,腦子裡更是亂成一團糟。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她和四爺根本沒有一絲防備。

這個時候,營帳里的皇子們,為了自證清白,已經讓人去拿腰帶了。

四爺也意思意思的,讓人去取黃腰帶。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小太監們就把各個皇子的腰帶,呈現在營帳的中間。

所謂的黃腰帶,就是凸顯皇家身份尊貴的象徵。

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讓人只要瞧見他們腰上的黃腰帶,就知道他們身份尊貴,來自皇室。

算是身份和權利的象徵物。

身為皇帝的康熙,腰上佩戴的是明黃的腰帶。

其他親王或者皇室成員,便只能配金黃的腰帶。

每個皇子都有兩條腰帶,用來替換的。

基本是一條用作朝服。

一條用作平日私下的便服。

而兩條腰帶,也是一模一樣,沒有區別。

只有身為儲君的太子,一條繡著金錢蟒,用作朝服。

另外一條,就是跟別的阿哥一樣,普普通通。

此時,眾人的目光在一條條的黃腰帶上掃視著。

「那是誰的,怎麼就一條腰帶,還有一條哪去了。」康熙一眼就瞧出了中間缺了一根的托盤。

只見四爺起身,拱手道:「回皇阿瑪,這是兒臣的,就在剛剛,兒臣收到傳召時,就少了一條黃腰帶。」

反正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就別遮遮掩掩。

還不如如實回答,否則沒事都顯得有事。

「老四,你是多謹慎的一個人啊,難道不知道黃腰帶代表的是什麼嗎,它代表的,是皇室的恩賜,雖然它不是金銀財寶,也不是受官加爵,但它象徵了你與皇室血脈相連。」

太子看著四爺,不依不饒地添油加醋:「可如今......你說丟就弄丟了,還丟的這麼巧,恐怕有點說不過去吧。」

四爺沒有搭理太子,只是走到中間,朝康熙跪下道:「皇阿瑪,兒臣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有人迷暈了守儲物馬車的侍衛,偷走了兒臣的腰帶,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他抬起頭來,目光炯炯地看著康熙,深邃的墨瞳滿是坦蕩蕩。

康熙坐在上首沒說話,犀利的眸子掃了四爺一眼,又掃了眼周圍的皇子和福晉。

太子見康熙遲遲沒下決定,有些坐不住了。

他指著四爺,忿忿不平地道:「四弟,你就不要狡辯了,我看你分明就是見我最近不受皇阿瑪待見,你便想監視皇阿瑪的行蹤,也好揣摩皇阿瑪的心思。」

「太子,臣弟沒有。」四爺看都沒看太子一眼,只是跪得筆挺。

明明是證據確鑿,被審問的情況下。

卻被他跪出了高高在上的尊貴感。

太子冷笑一聲,道:「你可知道,窺覬帝王是什麼罪名嗎,就是將你整個禛貝勒府的人,都打入宗人府,那都不足為過。」

「皇阿瑪都沒說什麼,就不勞太子費心了。」四爺淡淡道。

一句話,說得太子立馬就啞口無言。

他左顧右望,發現眾人都看著他,只好心虛地閉嘴。

這時,康熙看著四爺,聲如洪鐘般問道:「老四,你口口聲聲說腰帶被人偷的,可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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