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不帶任何感情地道:「您親手冊封我,如今又要廢了我,早知如此,當年又何必多此一舉。您以為只有我被天下人恥笑嗎,您也會成為大家恥笑的對象。」

本來他夜裡出恭,回營帳時發現康熙的營帳還亮著微弱的光。

便想著藉機偷偷瞧上一眼。

他好不容易避開了巡邏的侍衛,隔著帘子偷偷往裡面看。

誰知道好巧不巧,被康熙發現。

情急之下,他的腰帶被纏住,卻不自知。

只顧得上跑的他,回營帳才發現腰帶沒了。

於是,他想拉個替死的。

恰巧四爺離他的營帳近,他便偷來了腰帶,栽贓到四爺身上。

反正四爺這顆棋子,他打算撤掉了。

可現在......這算什麼事兒,當真是好奇害死貓啊!

「好!很好!你如今長出息了!」康熙被太子氣得喘著粗氣。

他背靠著椅背,往後一仰,聲如洪鐘道:「胤礽作為嫡長子,毫無做兄長的樣子,先有十九殤了,他不聞不問,後又栽贓陷害老四。如今非但不接受朕的批評,還蠻橫地頂撞朕。」

「早在十幾年前,朕病了太子就絕無忠愛君父之念,如今還是這樣,甚至變本加厲!朕包容了他十幾年,如此不仁不孝,實在不配當我大清的儲君......」

說到這兒,康熙停頓了一下,終是狠狠下令:「從即刻起,朕將廢除太子之位,將其圈禁,待回到京城,便將其打入宗人府,沒有朕的允許,不得自由出入!」

康熙罵兒女們是狠,但到底不忍心處死親生骨頭。

只能廢去太子的諸君之位,圈禁起來。

此話一出,太子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本來他以為,康熙終是說說氣話而已。

頂多罰他禁足,閉門思過。

或者像往常一樣,換一批他身邊的奴才。

卻不曾想,這一回當真要廢了他啊。

嚇得他大吼大叫:「皇阿瑪,您不能廢了兒臣啊,兒臣可是大清的太子,是您打小就冊封的太子!大不了兒臣好好聽話,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了,再也不敢了!」

見狀,在座的其餘皇子,面上表情各異。

由於太子平日裡太過囂張,倒是沒有誰會同情他。

這當中,要屬直郡王最開心得意了。

太子一廢,身為皇長子的他,最有機會了。

不僅是直郡王幸災樂禍,其餘不少皇子,幸災樂禍的同時,眼裡閃著希冀的光芒。

仿佛只要太子一倒,原本與他們毫無干係的儲君之位,跟他們也有關係了。

就連向來溫潤的八爺,眼裡也閃過一抹精光。

只有四爺替太子爺求情:「皇阿瑪,太子爺只是一時糊塗,想來他真的知錯了。但他畢竟是大清的儲君,兒臣懇請您,萬不能廢掉太子。」

若音抽了抽嘴角,她是不得不佩服四爺,這波不走尋常路的操作真溜。

明知道康熙下了決定,就不可能收回。

他這樣不是為了幫太子,而是為了在康熙面前,保持著以德報怨的心態。

倘若他這個時候幸災樂禍,或者落井下石。

以康熙的英明,肯定會記上一筆的。

在四爺替太子求情後,其餘的皇子,似乎才發現自個失態。

一個個的,都收起了面上的微表情,也跪在了中間,替太子求情。

康熙看著跪在中間的兒子們,雙瞳更顯冷峻犀利,寒氣逼人不敢再窺視。

然後,他大掌一揮,道:「朕乏了,你們都退下。」

他的聲音洪亮,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但他心中,更多的是失望和心痛。

太子到底是他一手培養長大的,如今卻成了這副樣子。

「是。」皇子們知道康熙在氣頭上,不敢忤逆。

就在眾人轉身離開時,康熙淡淡道:「胤禔,朕命你看守胤礽,不得有誤!」

「是,兒臣一定好好看守。」直郡王對著康熙,忠心耿耿的拱手。

可他轉頭後,向來耿直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陰鷙。

然後,眾人紛紛帶著自個的福晉,離開了營帳。

就連太子喊破了喉嚨,還是被廢,被帶走。

若音和四爺,並肩離開營帳。

其實,她從營帳出來後,整個人都有些紅紅恍恍惚惚。

這就是皇家,當真是世事無常。

今兒這位皇子風光無限,明兒就被廢黜,被圈禁。

剛剛真的是好險,差一點點,被廢被圈禁的,就是四爺了。

四爺向來走在最前頭,但今天晚上,她特別照顧若音,走的比較慢。

一雙神秘深邃的眸子,也時不時瞥著女人嬌小的影子。

當她發現那個影子晃啊晃時,轉頭就見女人面上慘白,顯然是嚇著了。

他便頓了頓步伐,等到她一腳走到他身邊時,一把攬住她的肩膀。

四爺濃眉一挑,因為他感受到懷裡的小女人,身子涼的很,還在微微發抖。

「怎麼,剛剛不是膽子挺大的麼,現在就抖成這個樣子了。」

「爺......你就別打趣我了......現在還怕呢。」若音依賴的將身子靠在四爺身上。

一雙手還輕輕拉著四爺的衣角邊料。

剛剛她一個人對著那麼多人,是很緊張的。

至於抖,也確實是夜裡挺涼。

她出來的匆忙,沒穿多厚的衣裳。

而她小鳥依人的樣子,就是不想別人把她當女強人看,尤其是在四爺跟前。

省得他往後不把她當女人看,以為她有能耐了。

該出手時,她才出手。

不該出手的時候,她不想那麼強,那麼累。

畢竟,內心再強的女人,也需要男人的呵護。

「怕什麼。」四爺將她將她摟得很緊,但又立馬鬆了些,就像是摟著稀世珍寶。

鬆了擔心抓不住,緊了又不忍弄疼了她。

「我怕......怕爺要是被圈禁,就見不著爺了,那這個冬天,誰給我暖被窩呀。」若音嗓音有些發顫。

聽得四爺心中一軟,索性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爺,這在外頭呢,快放我下來。」她的小拳拳,胡亂捶在他身上。

雖說夜裡黑燈瞎火的,但周圍也有侍衛和奴才。

而這位爺向來有著貝勒爺包袱,居然當著外人的面,這般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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