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溫潤俊美的面孔下,隱隱有著不可平息的怒意,令人害怕。

「爺......你要幹什麼......」她一步步往後退。

下一刻,伴隨著一聲呼吸蠟燭的「呼~」聲,營帳內頓時漆黑一片。

「當然是教訓一下,胡言亂語的你了。」一道溫潤而沙啞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伴隨著絲絲熱氣。

她的耳垂就被男人的薄唇,輕輕磨挲著。

然後,那張發燙的結實身軀,就將她壓下。

反正該說的都說了,聽不聽是他的事。

至少,她提醒過,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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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康熙帶著眾人回京。

太子也直接被圈禁在宗人府。

雖說太子被廢黜,但康熙的目的,絕對不會在此止步。

他打算打壓太子一黨的王公大臣。

所以,到了京城後,他就立馬召集了文武百官。

先是宣布了太子被廢一事。

而那些捧過太子臭腳的,如今聽說太子被廢,那是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頭也不敢抬。

尤其是索額圖,嚇得兩隻腿站在原地打擺子。

太子都被廢掉了,他們身為太子的左臂右膀,肯定難逃其咎。

果然,只聽上首傳來康熙威嚴的聲音:「太子日漸荒唐,勾結黨羽。而朕發現,這其中有不為人知的陰暗,太子之所以如此頹敗,全是因為背後有人教唆!」

雖說太子被廢,但到底是康熙冊封過的。

他總不能說自個眼光不好,看錯了人。

只有說是別人教唆,慫恿的太子。

語音剛落,太子黨個個都顫慄不敢言。

索額圖的額角,已經滲出豆大的汗珠。

然後,康熙眼神凌厲似箭般,直視著索額圖。

聲如洪鐘道:「經過宗人府查證,索額圖早在幾年前,就一直攛掇太子謀反,現如今,在太子被廢後,仍然私下和太子保持聯繫,若不是朕及時發現,這才未能成事。」

「皇......皇上,奴才從沒有這樣做過,奴才冤枉啊......」索額圖身為滿人,一般情況下,都是自稱奴才的。

但他這幾年覺得自個是開國功臣,又和太子有裙帶關係,稱臣的次數比較多。

可現在,他為了和康熙之間親近一點,自稱起奴才來了。

剛剛他嚇得不敢說話,但康熙點了他的名,他再不發言,怕是烏紗帽難保。

不對......別說是烏紗帽了,恐怕腦袋都得落地。

事實上,哪裡是他唆使的太子。

分明是太子成年後,一直拉攏他們這些重臣。

還手抓他們的把柄,逼迫他們與他為伍。

康熙雙臂厚重有力的垂在膝上,冷峻地俯視著一直磕頭的索額圖。

冷哼一聲,道:「三年前,就有人告發你貪贓枉法,荒+淫無度,極度奢侈,家中房梁鎏金,餐食全是赤金打造,實在是目中無法。」

索額圖低垂著頭,身子劇烈的顫抖。

一雙眸子裡,有恐懼,也有忿恨。

「但那時,朕念你多年以來有功,並未揭發你的醜行,只警醒於你,可你非但沒有愧悔之心,還私下怨毒至極,議論國事,結黨妄行。」

「過去胤礽立為太子時,就是你懷私倡議,凡服御諸物俱用黃色,所定一切仿製,和朕的幾乎相似。允礽日益驕縱,源頭就是你。」

「皇上,這一定是有人冤枉奴才,您千萬不能聽信他們的妄言。」索額圖連連磕頭,轉頭指向納蘭明珠,惡狠狠地道:「是你......一定是你,是你胡言亂語是不是!」

這事還真跟納蘭明珠沒關係,他睨了索額圖一眼,就昂起了下巴,看著上首的康熙,不言一發。

雖說他和索額圖是死敵,但他們之間走的不近。

就是想弄死索額圖,也不知道那麼多秘密。

如今倒好,原來有人比他還想弄死索額圖。

「放肆,你看看你,居然在朝堂上公然指責朝廷重臣。全國都受朕深恩,如果受恩者半,不受恩者也半,那就會要跟隨你了。去年皇太子在德州時,你乘馬至皇太子中門方下,僅此一條就該把你處死。」康熙揭露索額圖種種罪過。

索額圖聽聞康熙居然想過要處死他。

立馬停止了磕頭,聲聚淚下地道:「這些是奴才一時情急,失態了,往後一定謹言慎行,可是皇上......您說奴才唆使太子,這一次,臣一直在京城,太子在塞外,又如何唆使的他。」

「你通過養女赫舍里思敏,以家書的形式打著幌子,實則唆使胤礽密謀造反!」康熙說完,將事先攔截的信,扔在了索額圖跟前,「寫了些什麼,你最清楚!」

就算他人不在京城,但只要他一聲令下,刑部就會著手調查。

那些信,就是攔截後,命人仿照好,又寄了過去。

而那份真的,就又落在了康熙手裡。

為的就是不打草驚蛇,有足夠的證據。

索額圖看著面前的信封,眼裡閃過一抹驚恐之色。

頓時,他什麼都明白了。

看來......早在太子跟他通信的時候,皇上早就做好了打算。

想明白這點,他似乎能猜想到,自個的結局會很慘。

索額圖都來不及翻看信件,就熱淚盈眶地道:「皇上,奴才絕無半點謀逆之心,只是太子身為儲君,奴才便一心想要為大清的將來著想。這麼些年來,臣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難道忘了,臣多年來的努力嗎?」

「朕還好好的,你就為將來著想了,你把未免太高看你自己。」康熙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冷冷地道:「你任大學士時,因貪惡被革退,後又被朕再次起用,卻不懂得並不思念朕之恩惠。養的狗還知道主人的恩情,像你這樣的人即使格外加恩,也屬無益。」

然後,他掃了眼太和殿里的侍衛,沉聲道:「來人,將索額圖押入宗人府,即刻處死!」

「不!不要啊,皇上!難道您想像當年對待鰲拜一樣,也如此對待奴才嗎!」索額圖磕得頭破血流,大紅的官帽也掉落在地,但還是鏗鏘有力地質問著康熙。

他的一番話,聽著像是在質問。

可實際上,是在提醒康熙,他在康熙少年時期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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