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似乎聽出什麼貓膩,命令道:「說。」

「宗人府待二弟,那是不曾虧待過,但二弟心裡有氣,性情變得古怪,常常無緣無故地大發雷霆,更是對那些前來送飯的奴才大打出手,或者對那些打掃院子的宮女動手動腳,直接寵幸......」

到底是太子,就是住在宗人府,那也比尋常人的環境要好。

衣食無憂,又有奴才伺候著。

還有單獨的小院落。

只是不能干涉朝政,也不能踏出院子半步就是了。

等於失去了權利和自由。

聽到這番話,康熙的劍眉緊皺。

可他卻一句話都沒說,似乎在想些什麼事情。

見狀,直郡王終於找到機會,試探地道:「皇阿瑪,兒臣知道您厭惡二弟,卻又礙於身份,不好嚴懲他。您放心好了,今欲誅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兒臣自有法子。」

他早就想太子死了,可沒有康熙的命令,他不好善做主張。

便只好先探探口風,再做打算。

否則的話,太子要是死在他的看管下,他也難逃其咎。

他就不信,太子都放肆到那個地步了,皇阿瑪就一點都不想太子死!

還不就是怕王公大臣和百姓,說他殺子罷了。

上首的康熙,原本還在想事情。

現在聽了如此不仁不義的話,犀利的目光,頓時變成一道洞穿所有的利刃,讓人不寒而慄。

他站起身子,右手食指直指底下的直郡王。

厲聲道:「你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只一句怒罵,就嚇得直郡王立馬跪下叩首,頭都不敢抬。

再蠢的他,也知道自個說錯了話,渾身直冒虛汗。

可康熙怒氣上來了,不罵過癮不罷休。

他怒目金剛地斥責:「別以為朕不曉得,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你這是巴不得太子死了,你好登基是吧。朕告訴你,就是把這大清交給旁人,朕都不會把江山給你這種蠢豬!」

「皇......皇阿瑪,兒臣知錯了,兒臣只是一心為您著想啊。」大阿哥連連磕頭。

他只管認罪,旁的也不敢多說了。

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頭,就惹來禍端,跟太子一樣,關進宗人府。

「你口口聲聲說為朕好,卻不曾想,朕為何廢了太子,而你做的又是什麼蠢事!」康熙捂著心口,彎腰在龍椅上坐下。

梁九功見了後,想上前安撫,被他揮手推開了。

康熙都把話說的這麼清楚了,可直郡王還是滿臉的不解。

他是真的不知,他要是知道,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這讓一旁的梁九功,都替他干著急。

萬歲爺就是因為十九阿哥殤了,太子不仁不義為導火線。

後又以下犯上,窺覬他這個做老子的帝王。

這兩點的出發點,都是太子無情無義,藐視親情。

而他直郡王居然讓萬歲爺殺了太子,那和太子的行為,在本質上有何區別。

往嚴重點說,甚至更為惡劣。

畢竟太子沒有想要人命,而他直郡王,是連親兄弟的命都敢要啊。

這豈不是手足殘殺麼?

康熙見直郡王不解,氣得面上緊繃,帶著冷笑。

也是了,這種朽木一樣的蠢貨,哪裡會懂。

他冷笑一聲,道:「從即日起,胤礽就不必你管了。」

「啊?」直郡王抬頭,不解地道:「皇阿瑪,兒臣沒有別的意思,也絕無害二弟的心思,您要相信兒臣啊。」

「你居然還不承認。」康熙才壓下的怒火,又「蹭蹭」上漲。

最後,他終是重重地閉上眼帘,冷冷地道:「你滾,滾出去!」

直郡王見康熙沒有廢了他的王爵,也沒有將他打入宗人府。

自是逃都來不及,生怕康熙改變了主意。

梁九功眸光微轉,心裡跟明鏡兒似得。

這直郡王啊,敗就敗在沒有腦子。

可好也好在這個點上。

幸虧他是個蠢的,萬歲爺才沒多計較。

倘若他是個精明的,只怕要廢去郡王之位,去宗人府和那位作伴咯。

翌日的朝堂上,康熙就給四爺和八爺,派了差事。

「老四、老八,往後看管胤礽一事,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四爺和八爺對視一眼,兩個腹黑的男人,心裡就滋生了不一樣的想法。

按理說,看管太子這樣的事情,交給宗人府就行。

畢竟,宗人府向來就是管這些的。

哪裡用得著皇子們,一個接一個的管理。

四爺的眉頭,微微一挑。

莫非......皇阿瑪就是想考驗一下,看皇子們齊心嗎?

像四爺一眼就看出的問題,也就直郡王傻不拉幾的去問康熙,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

想明白後,四爺就拱手道:「皇阿瑪放心,兒臣和八弟,定不負所托,好生看管二哥。」

康熙聽了後,微微頜首。

隨即將目光,掃向底下的八爺。

「皇阿瑪,兒臣和四哥一樣,一定不辜負皇阿瑪交給兒臣的差事。」八爺回是這麼回,心中的小九九,卻瘋狂滋生著......

就在眾人好奇,直郡王是怎麼惹惱了皇上時。

康熙就拋出一個深水炸彈。

炸得原本暗流涌動的朝堂,一下子掀起驚濤駭浪。

「太子被廢,儲君之位一直空著,朕想再選一位阿哥做皇太子。」

此話一出,王公大臣面面相覷,不知如何面對。

雖說他們早在去年,就打探過此類口風,奈何一直沒打探到實錘。

如今康熙直接提出,他們竟有些不知所措。

這......事先都沒對過稿,萬一說錯了話呢。

此時,不知哪個不懂行情的臣子,試探地道:「皇上,奴才認為,大阿哥身為長子,又多次立下軍功,實在是諸位阿哥當中的佼佼者。」

康熙聽了後,沒有生氣。

只是面上一沉,直言不諱地當著眾人的面,表明了自己對直郡王的態度。

「朕先把話說在前頭,胤禔昨日在朕面前,提出要殺胤礽的念頭。胤礽雖說被廢,好歹是他的弟弟,也是曾經的儲君。胤禔的舉動,簡直不諳君臣大義,不念父子至情,不管是天理還是國法,皆所不容!」

王公大臣:「......」

「你們說說,就胤禔這樣的人,秉性躁急、愚頑,怎能當大清的儲君?」

這話翻譯一下就是:朕對胤禔樣樣都不滿意,舉薦誰當太子都行,就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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