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娶側室或者格格,倒可以簡單點。

可十四阿哥娶的是福晉,定是要熱熱鬧鬧大辦一場的。

而且,她記得歷史上,十四阿哥是被康熙下令打過板子。

那是因為,十四阿哥替八爺求情,又不懂得圓滑說話,惹怒了康熙,差點沒命,最後被五爺救下。

所以,十四阿哥是在怪四爺不念兄弟之情,不救他咯。

難道......事情發展的這麼快,八爺已經被革職了嗎?

接著,若音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八爺不是素來跟十四玩的好麼,他沒替十四弟求情嗎?」

此話一出,就見四爺的腮幫子動了動,似乎狠狠咬著牙槽。

外頭的光,斜斜照在他的面上,勾勒出男人線條堅硬的側顏。

他的眉毛很濃,正不耐煩的微皺著。

俊朗的臉緊繃繃的,仿佛隨時都會火山爆發。

「福晉,您有所不知,要不是十四阿哥,八爺早就沒命了,如今八爺已被革職,自身都難保,哪裡能保十四阿哥。」

「一開始,萬歲爺差點砍了十四阿哥,是四爺替他擋下危機時刻,後來五爺和十三阿哥雙雙求情,這才免去一場災難,可誰知......德妃娘娘跟十四阿哥,竟不領情!」

蘇培盛終於忍不住,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明白。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福晉再這麼玩,四爺沒發火,他感覺自個的心臟都要受不了了。

那種感覺,就像有把無形的利刃,正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對他的精神,是一種堪比凌遲的折磨。

與其站在一旁,承受著煎熬和折磨。

倒不如痛痛快快挨次打。

這種提心弔膽的滋味,他是受夠了!

心說福晉平時瞧著很是聰慧,怎麼這會子,就那麼不開竅呢。

非要往槍口上撞。

經過蘇培盛詳細的講解,若音總算是明白了。

誰讓四爺太狡猾,一直避重就輕,不說重點。

她激動地走到四爺跟前,在他面前蹲下。

雙手也撐在男人腿上,將臉趴在他的膝上。

「爺,這種事情你怎麼不早說呀。」說著,她還責怪地呢喃道:「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得不讓人放心,弘毅跟弘修,都比你懂事,從沒讓我+操心過。」

原來......事情跟她想像的不一樣啊。

要說四爺如果沒救十四阿哥,哥兩鬧彆扭還屬正常。

這救了人,對方還不領情。

這簡直是拿刀尖戳人心窩子啊。

一直閉眼的四爺,聽了女人的話,抽了抽嘴角。

小女人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有樣學樣。

還拿他跟小孩子對比,這都是他以前訓他的話。

如今全反了!

不僅如此,若音還主動握著四爺的手。

還學著男人平時訓她的語氣,霸道地命令:「爺,往後不許你這樣衝動了,刀劍無眼,皇阿瑪又在氣頭上,你這不是誠心讓人家擔心麼。」

這一刻,只聽四爺重重地嘆了口氣。

似乎又像是深舒了一口氣。

心中一直壓抑的情緒,終於被面前磨人的妖精給撫平了。

他不再靠著,閉目養神。

而是睜開眼睛,筆挺地坐著。

神秘深邃的墨瞳,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他膝上的小女人。

見他睜開了眼睛,若音不再靠著,而是嚇得立馬保持了距離。

她還是懂得女人要矜持的。

剛剛是為了哄四爺,加之他反正不看她,她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如今被那麼雙神秘的眸子盯著,自然是不好意思。

四爺將女人的微表情,全部看在眼裡。

就在女人與他劃分距離的時候,他一把拽過她的手臂,將她帶在懷裡坐下。

若音縮著脖子,低垂著頭,不敢抬眼看他。

那麼雙鋒芒的眼睛,好似要將她望穿......

就在這時,四爺才想起屋裡的蘇培盛。

他冷冷地道:「蘇培盛,誰讓你多嘴的。」

「爺,奴才知錯。」蘇培盛顫顫巍巍地回。

他只求四爺給他一個痛快。

然後,四爺當真就利落地道:「滾出去,扣三天月錢。」

「嗻。」蘇培盛恭恭敬敬地應了,心裡還有些小竊喜。

看來他剛剛說的好,所以只扣三天的月錢。

打他伺候四爺以來,就沒領過這麼輕的罰。

出去後,他面上如常,心裡卻喜滋滋地把門給帶上了。

只是在回頭關門時,看見坐在四爺身上的福晉時,把頭埋的更低了。

「咯吱......嘭......」木門就被徹底拉上。

蘇培盛也終於舒了口氣。

看來福晉的膽兒可真大。

四爺在氣頭上,她還敢說那種話,去主動拉四爺的手。

就不怕四爺一氣之下把她踹開?

或者盛怒之下把她的手腕給崴折了?

他搖搖頭,別說這後院裡,找不出這樣的人來。

就是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膽大的女主子。

他就說福晉看起來聰敏,怎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估計這位主兒,就是吃定了四爺。

最終目的就是要把四爺點燃。

高,實在是高!

其實,四爺的後院,也不是沒有貼心的人兒。

今兒的事情,換成旁的女主子,她們只會比福晉更貼心。

只是她們不敢有福晉這麼大膽。

所以說,光靠一張嘴巴哄人,那是不行的。

顯得不夠真心,反而有些做作。

可是,就算她們大膽了,也不一定有福晉的待遇。

說不定會被四爺踹出去。

只有福晉面對四爺時,能將一舉一動拿捏的剛剛好。

想到這,蘇培盛的面上,透著佩服的神情。

他甩了甩拂塵,遣遠了奴才,自個也滾得遠遠的。

屋子裡,蘇培盛離開後,若音鬆了口氣,總算解除了四爺要爆炸的危機。

然而此時,四爺慵懶地掃了小女人一眼。

「怎的,剛剛還有膽子拉爺的手,這會子羞得跟雛似得?」

只見小女人雙頰緋紅,抬頭靦腆的看著他笑。

接著就輕輕拉著他的衣袖,直往他懷裡撞。

一舉一動,將喜歡一個人的衝動,以及介於身份上的矜持,詮釋得剛剛好。

「爺,人家就是擔心你嘛。」她將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

隔著衣料,她能聽見男人「砰砰砰」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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