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嬤嬤,把四爺的乾淨衣服找來。」

正院裡資源充沛,要什麼有什麼。

不過一會子的功夫,若音的裡間,木桶就灌了六成的溫熱水,水霧裊繞著。

邊上的木施,也掛好了墨色絲綢裡衣。

一時間,屋裡門窗緊閉,就只剩若音和四爺了。

若音像往常一樣,伺候四爺更衣。

當他看到四爺的手上,長了凍瘡時,頓時驚了一下。

以往......四爺的手指修長,手心有一層薄繭,那是常年握兵器長下的。

除了這些,這雙從沒幹過活的手,保養的很好。

而如今,他的手背骨關節上,好幾處結了黑色的痂,以及黑褐色開裂的痂。

想來就是漠河太冷,天氣又乾燥,這才起了凍瘡。

不過......只愣了一下後,她並沒有說什麼,就繼續伺候四爺更衣。

因為以四爺的性子,她要是拉著他的手噓寒問暖,他肯定會抽回手,強壯高冷的。

於是,她只是把這事放在心上,淡定地替他解著扣子。

四爺的皮膚很健康,沒有亞麻色那麼深,稍淺了一個色號。

他的身軀很健壯,但又不是魁梧的那種。

不過才褪下外衣,絲綢裡衣下,結實的身軀就逐漸顯現。

再解開裡衣扣子,精壯而完美的身軀,就映入女人眼帘。

看著線條流暢的肌肉線條,若音的臉頰,不自覺的紅了。

這麼一具完美的軀體,又有著俊朗的容貌加持。

就算他什麼都不做,都給人一種很強的侵略感。

那是一種色氣十足的侵略感,無論看過多少回,都令女人身子發燙。

好在整個過程,四爺都保持緘默。

若音身為女人,自然是規規矩矩伺候男人沐浴。

大約一炷香後,她就伺候四爺沐浴穿衣,換上墨色的絲綢裡衣。

待四爺在床邊坐下後,她從梳妝檯,取了一小罐藥膏,搬了個小板凳,在四爺跟前坐下。

「你這是作甚?」

「爺的手上不是長了凍瘡嘛,我給爺抹些藥膏,好的快些。」女人打開藥罐,就準備抹。

然而,四爺卻將手負在身後,「不必。」

「要抹的,爺的手都裂開了。」女人的視線,落在男人的背後。

四爺的長眉,不耐煩地蹙著,「爺皮糙肉厚,不用整這些。」

身為直男的四爺,有些嫌棄塗這些滑膩膩的藥膏。

覺得大老爺們,沒必要抹這些,一點小傷很正常的。

「哦。」女人咬了咬唇,小聲道:「爺一路上一定辛苦了,可爺總是冷冷的,好像什麼都沒所謂,爺有沒有想過,你要是累倒了,我可怎麼辦,整個雍親王府怎麼辦。」

她的聲音柔柔的,聽起來很舒適。

四爺俯視著女人,一張臉蛋怯生生的,好似生怕他發火。

皓齒緊緊咬著嫣紅的唇,看起來怯弱又嬌小。

可說出來的話,卻大膽又直接,戳中他的心尖。

「要抹就麻利點,爺睏了。」他將手垂直有力地放在膝上。

語音剛落,就見女人甜甜地應了聲「好」。

若音在給四爺抹藥時,不光看見了凍瘡痂。

還看見他手心上的一道疤痕。

是因為那次遇上反清復明的,他為了護她,一把握住了劍。

如今傷是好了,可傷疤很深,還留在那兒。

四爺總是這樣,平時看起來冷冷的。

在大事面前,卻從不馬虎。

就好比這一次,她只弄了個藥方子出來。

其餘的事情,四爺自然會安排的妥妥噹噹。

大約一盞茶後,若音就替四爺抹好了藥膏。

待四爺躺下後,她就放下了床幔,轉身去了廂房。

這一天,她就一直呆在廂房守著,喂弘毅喝了三趟藥。

是夜,她趴在的床邊,準備守夜。

就在她朦朦朧朧快睡著時,背上一陣清風拂過,罩下一塊薄被。

接著,一道磁性的聲音,自她頭頂傳來,「你去歇著,這裡有爺。」

男人的聲音低沉中透著磁性。

大概是因為弘毅的原因,難得有些溫和,仿若一陣晚風吹過。

若音睜開眼,將臉靠在床頭的架子上。

光滑的木質架子很涼,讓她清醒了不少。

她抬頭從下至上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搖搖頭,道:「不,今晚最關鍵了,我不放心。」

四爺不管女人的拒絕,一把拉起她的手臂,將她囚禁在懷裡。

修長的指腹,挽了挽女人額角的髮絲。

低沉地道:「爺你還不放心?」

「不是。」若音疲憊地回。

「那就聽話,要是大阿哥醒了,就讓奴才叫你。」男人的大掌,漸漸鬆開女人。

若音知道,因為弘毅受不了外來的刺激,他的聲音才會如此溫和。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一絲絲霸道的氣息。

「那好吧。」她將身上的薄被扔在一旁的椅子上,就回了自己的臥房歇下。

然而,這麼一睡,就睡到了次日清晨。

這些日子,若音身心疲憊。

而這種感覺,自從四爺回來後,就替她分擔了不少。

所以,她已經很久沒睡這麼踏實了。

就在她準備起床時,柳嬤嬤就笑著進屋,道:「福晉,奴才伺候您更衣洗漱吧,方才廂房來人報了,說是大阿哥醒啦,不僅出了虛恭,還出了恭,虛汗也收住,面上沒了苦笑。」

「那太好了。」若音高興得下床。

因為太過激動,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著,好在柳嬤嬤扶住了她。

片刻後,若音只穿了一身杏色的錦袍,頭髮隨意披散在肩上,連妝容都沒化,就去了廂房。

到了那兒,她直接往裡間奔。

果然,就見丫鬟正喂弘毅喝藥。

四爺則坐在床邊的圈椅上,面上的冰冷不見,鬆快了不少。

兩人四目相對時,眼裡都有著淡淡笑意。

若音才走到屋子中間,就聽見弘毅喊了她一聲「額娘」。

這一聲「額娘」,有些虛弱,可謂是喚在了若音的心尖尖上。

聽得她一顆心都揪在了一起,鼻子也一陣泛酸。

可這麼好的日子,她不能在孩子面前哭。

只是強忍著內心的感動,牽出一抹淺笑,在床邊坐下。

「壯壯,醒來就好,要是哪裡不適,就跟額娘和太醫說。」

「額娘,兒子感覺做了一個好長的夢,渾渾噩噩的,現在好多了。」

「好,好,好。」若音欣喜地點點頭,一連說了三聲好。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