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算盤打得可響了,送盒珍藏的阿膠來,就欺了我一整天,這買賣......怎麼想都是我虧了。」她抬眼看了男人一眼,又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盡會胡說。」四爺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

俊朗的面上,嚴肅又正派。

看著不苟言笑的男人,若音暗暗地咬了咬牙。

得了,這位向來是榻上淫如魔,塌下聖如佛。

昨天可是一肚子壞水,使不完的壞勁兒。

今兒一起來,就跟變了個人似得。

仿佛昨天,只是他心中的小惡魔出來了,今兒又恢復了正常。

這會子,她的身子又困又酸痛難忍,可就不管那麼多了。

便不依不饒地道:「我看啊,把那一盒阿膠吃了,都不夠我補的。」

四爺淡淡掃了女人一眼,索性自顧自地扣扣子。

「要是困,就去睡。」

若音一臉欣喜,笑道:「謝謝爺體恤。」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一路小跑著到了屏風後頭,躺下就繼續睡覺了。

片刻後,四爺在蘇培盛和丫鬟的伺候下,更衣洗漱。

一切妥當後,他就要去上朝了。

出了正院,他淡淡道:「蘇培盛,去前院把那對銀鑲東珠耳環、還有粉碧璽珍珠手鍊,讓人送去給你福晉主子。」

「嗻。」蘇培盛要跟著去紫禁城。

便朝一旁的何忠康掃了一眼,就繼續跟著四爺的步伐。

要說這後院的女人,伺候四爺,那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被四爺疼得下不了床,都歡歡喜喜承受這份寵愛,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也就福晉,敢在四爺跟前抱怨。

偏偏四爺也願意聽她抱怨,不僅讓她繼續睡著。

似乎還覺著那盒阿膠虧欠了她,還要送首飾給她。

雖說也不是多好的首飾,但都是福晉愛的。

誰不知道,福晉素來不喜歡穿金戴銀,珠光寶氣。

就愛那些簡單精緻的首飾。

這種走心的賞賜,那才最是難得啊......

正院裡,若音這麼一睡,就睡到午時才醒來。

「福晉,主子爺讓前院的奴才,送了些首飾來,瞧著都是您喜歡的。」柳嬤嬤伺候若音穿衣。

若音雖說醒來了,可身子酸痛,沒多大精神。

她淡淡的「嗯」了一聲,「收起來吧。」

四爺又不是頭回賞賜她了。

她記得剛開始的時候,四爺送東西都只選貴的。

後來漸漸的,總是能送些她喜歡的小首飾。

大概她身上戴的首飾,瞧的多了,也就知道了喜好。

其實,也不是說金飾她就不戴。

去紫禁城見貴人,她好歹也是雍親王鏑福晉,都是要珠光寶氣的。

但她唯獨不喜歡金戒指兒。

要說戴金戒指,如果是那種一圈小小的。

上面鑲嵌幾顆小寶石,那還差不多。

偏偏因為她是福晉,戴那種小的,顯得沒有分量,很小氣。

所以,就只能戴那種很寬的,或者鑲嵌大寶石的。

一個女人家的,手指頭就那麼點大。

戒指就占了大半根手指,沒一點美感,整得跟暴發戶一樣。

弄得她寧願不戴戒指都行。

用過午膳後,前院又來人了。

「福晉,主子爺說府上要大改建,加之天熱,說是要去莊子上住一陣子,您給安排一下。」何忠康笑著傳話。

「大概什麼時候動身?」若音問。

「三日之內吧。」

若音點了點頭,應道:「那好,你回去告訴四爺,就說我會安排好的,另外......幫我轉告他,那些首飾我都很喜歡。」

說完,她朝柳嬤嬤示意一眼。

柳嬤嬤會意,給了何忠康錢袋,讓李福康帶出去了。

待人都出去後,柳嬤嬤暗自佩服自家福晉。

四爺賞賜的首飾,福晉明明看都沒看一眼,場面話卻說的順溜。

兩天後的清晨,四爺就帶著後院的女人,到了避暑莊子上住著。

然而,紫禁城的太子,還在毓慶宮裡熱著呢。

本來他的脾氣就暴躁,天氣一熱,就別提多燥了。

那是寵幸再多女人,都降不下的火。

加之這天氣,一妖精打架,就越熱,渾身都黏糊糊的。

此時此刻,他正躺在竹子做的搖椅上。

周圍擺了四個冰盆,裡邊的冰塊,堆得跟山一樣高。

邊上好幾個宮女圍著他,替他扇風,按摩。

只聽「哐當」一聲,一旁桌几上的杯盞瓷器,就全摔碎了。

嚇得宮女們,紛紛跪下,戰慄不敢言。

「都愣著作甚,繼續!」太子厲聲下令,宮女就繼續伺候著。

太子那雙陰鷙的眸子,半眯著看向跪在面前的太子妃。

「禁足了那麼久,你看看你,想的都是什麼餿主意,孤要是信了你的,只怕又是一場空,到頭來,還叫皇阿瑪厭了孤。」

太子妃搖搖頭,辯解道:「太子爺,這法子哪裡不好,您跟我說,我會改的。」

這可是她花了很長時間,才想出來的法子。

以為太子聽了後,會採取她的意見。

結果才說出來,就被太子給否定了。

之前兩次,太子都不是這樣的啊。

難道......是赫舍里氏,在太子跟前吹了什麼風嗎?

那個騷蹄子,前些日子居然產下一個阿哥。

才坐了一月的月子,就勾得太子在她那兒宿了好幾回。

「就你這腦子,能改出什麼花樣來,孤對你簡直失望透了。」太子當著所有奴才的面,絲毫不給太子妃留情面。

太子妃想起上次太子說過,如果她不行,就讓赫舍里氏想辦法。

心裡的妒火,就蹭蹭蹭往上漲。

她不服氣地道:「我不行,赫舍里氏就行嗎,爺可別忘了,當初您是怎麼進的宗人府,要不是赫舍里氏跟索額圖通信,您能進去嗎?」

語音剛落,就見太子蹙了蹙眉,不悅地道:「孤現在發現,你簡直滿嘴胡說八道,之前還說孤進宗人府,跟四弟有關,怎的現在又扯到赫舍里氏了?」

「那不是方方面面的嘛......」太子妃心虛地回。

「你給孤住口!此事跟思敏沒有任何關係,暗地裡通信,本就是孤讓她乾的。」

「反正爺的意思......就是我不行,要讓赫舍里氏想辦法咯?」

「女人都是一樣,頭髮長見識短的東西,孤會自個想法子。」太子閉上眼帘,不耐煩的冷哼一聲:「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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