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若音順著長廊,繞到了四爺的書房。

到了那兒,蘇培盛見了她,遠遠地迎上前,打千道:「福晉吉祥!」

「起吧。」若音隨意道:「四爺呢,可是在書房裡頭辦公?」

她抬起頭,望了望緊閉的書房大門。

「回福晉,四爺正在裡頭批閱公文呢,您請稍等一下,容奴才前去稟告。」蘇培盛笑眯眯地道。

若音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應允了。

只見蘇培盛挽著米白色的拂塵,小跑著到了書房門前。

就算是小聲問話,可由於聲音帶著太監特有的尖刻。

若音隔老遠,還是聽見了。

「主子爺,福晉有事見您呢。」

至於裡頭的四爺回了什麼,若音倒是沒聽清。

不過,瞧著蘇培盛笑眯眯的樣子,應該是准了。

果然,蘇培盛笑著走到若音跟前,道:「福晉,主子爺說外頭涼,請您進屋說話呢。」

若音微微頜首,就踩著花盆底,進了書房。

「吱呀」一聲,她前腳剛進屋,身後的門就被奴才帶上了。

一進屋,若音沒瞧見四爺人,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墨香。

四爺書房格局變動不大,繞過外間,她直接往裡頭走。

就見四爺坐在書案前,正埋頭批閱公文呢。

他提筆寫字的時候,神情專注而嚴肅。

舉手投足間,充滿了霸氣和自信,散發著成功男人特有的魅力。

「爺。」走近後,若音輕輕喚了一聲,就在四爺對面坐下。

男人頭都沒抬,就不咸不淡地道:「如果你也是為了那些奴才,就不必說了。」

他能不清楚,她一來前院,可不是來膩歪他的,準是有事求他。

「爺可真沒勁兒,我都還沒開口,你就給我下了封口令,這不成心趕我走嘛。」說著,她氣鼓鼓地起身,還賣力跺了幾下腳,嬌哼一聲,道:「我走了。」

四爺:「......」

「我真的要走了。」若音不甘的想要引起注意。

偏偏她的聲音嬌嬌柔柔的,沒一點說服力。

不過,四爺總算是抬起頭來。

神秘深邃的墨瞳,在女人臉上划過。

嘴角牽起一抹玩味的笑,「你試試。」

又不是沒見過她生氣,想要離開的場面。

她要是真生氣,就不會製造動靜,說什麼「我真的要走了。」

而是悶不吭聲,憋著氣離開。

但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沒有他的允許,她都不能離開。

以前是,現在也是如此。

若音可是帶著任務來的,自然是厚著臉皮,坐下道:「這可是你不許我走的。」

男人輕笑一聲,頗拿她沒辦法。

「說吧,什麼事。」

若音清了清嗓子,又捧著四爺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可是你讓我說的啊。」

「嗯。」

詭計得逞,若音燦爛一笑,道:「爺,我跟你說啊,其實弘毅這件事,未免不是件好事。」

「胡言亂語,孩子病了,怎麼到你這兒,就成了好事。」男人低頭寫字,語氣有些冷。

「爺別著急嘛,你先聽我說。」於是,若音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碼弘毅他這次,不是因為早產的弱症,或者無緣無故的生病。而且他看起來還好,病得不嚴重,說明太極拳效果好,有改善他的體質。」

「那也是他院裡的奴才沒勸好,不然小病都不該有的。」四爺行雲流水地寫字,末了,又道:「弘毅還小不懂事,同情心泛濫。怎的你也跟他一樣不懂事,你也還小是不是。」

「我可不就是爺的小傻瓜麼。」若音撐著下巴,望著四爺。

只見四爺寫字的手腕頓了頓,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也不知羞,還朝四爺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

小傻瓜這親密暱稱,是四爺給她取的。

如今她這麼一說,四爺也不好多說什麼。

只是輕咳一聲,不苟言笑地道:「說正事,別提這些不正經的。」

若音撇了撇嘴,心說這小不正經的名字,還不是你給取的。

但她有事求四爺,還是不能惹他生氣。

便正經道:「那我問問爺,你這前院的奴才,有誰勸得動你嗎?」

四爺:「......」

就算他不回話,若音也曉得答案。

她道:「爺要是想做什麼,別說是前院了,怕是整個雍親王府,都沒人勸得住你吧。」

四爺:「......」

「所以,弘毅也是一樣的。要說他還小的話,奴才照看不周,要了奴才的命,那還有些說頭。可他現在大了,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有了自個的想法,已經不是奴才能左右的了。」

既然不是奴才管的了的,又何必加罪於奴才呢。

四爺只管低頭寫字,還是沒有說話。

若音不達目的不罷休,繼續道:「我可是記得,弘毅才三歲時,爺就說讓他去前院學規矩,還說什麼皇阿瑪六歲時,讀書用功,累到咳血呢。現在弘毅還不是一樣,擔心上學遲到了,才沒敢多耽擱。」

「依我看啊,他不愧是爺教出來的好兒子,這用功讀書的勁兒,還不都是跟您學的嗎?」

語音剛落,四爺終於不再寫字。

而是擱下狼毫筆,目光銳利地掃向若音。

「少在爺跟前攀東扯西,滿嘴謬論。」

若音朝四爺訕訕一笑,討好地道:「爺......那些奴才,都是打小伺候著大阿哥的,難免有感情,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那些奴才吧。」

只見四爺調整著身軀,以舒適的姿勢,閒適地靠在椅子上。

一手隨意搭在扶手,另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藍田墨玉扳指。

神秘的墨瞳半眯著,似乎在想問題。

良久後,他難得鬆了口,道:「罷了,大阿哥現在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這是好事。往後爺也不管他底下的奴才了,讓他自己做決斷吧。」

「爺真好,弘毅他會明白的。」若音嫣然一笑。

不愧是四爺,思維就是跟常人想的不一樣。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那些奴才不送去狗場可以,但得打二十板子。」

「是。」若音知道,四爺能讓步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免得她要是還不知足,四爺指定得往上加板子。

然後,她面帶微笑,起身道:「既然爺答應了,我這就告訴弘毅去。」

誰知她才轉身,身後就傳來男人磁性的聲音,「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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