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爺,你喝這麼多酒幹什麼呀

「好主子,您還在坐月子,可千萬別再哭了,再哭會傷眼睛的。」冬荷一面用手絹給她擦淚,一面哄道:「人都巴不得在自個院裡養著,以前李側福晉想要,都沒這個福氣呢。所以啊,四爺他是信任您,才把小阿哥交給您養的,那大阿哥不也是早產,小時候在正院養著,待長大後,自然要去前院學規矩,到宮裡頭讀書的。」

許是這些話,起到了安慰作用。

鈕鈷祿氏聳了幾下鼻子,忿恨地道:「說到底,武氏那麼蠢,我就暫時不跟她計較了,至於李氏,她不是還有二十多天才生產麼,那就走著瞧唄!」

「主子,四爺不是罰她禁足了嗎?」

鈕鈷祿氏冷笑一聲,道:「如今都十月下旬了,李氏生完孩子,再坐兩個月月子,便到了春節,那叫禁足嗎?分明一點事兒都沒有!」

「那......主子打算怎麼辦?」冬荷問。

鈕鈷祿氏沉思片刻後,朝冬荷招了招手,耳語了好一會兒。

良久後,主僕倆會心的對視一眼,眼裡充滿了堅定。

末了,鈕鈷祿氏不放心的囑咐道:「咱們可不能像她們一樣,漏洞百出,凡事都要考慮到最壞的打算,儘量做得乾淨些,要比福晉當年做的還要乾淨。」

「是,主子放心吧。」冬荷點頭應道。

這一頭,鈕鈷祿氏和武氏的塑料姐妹情,從此決裂。

另一頭,蘇培盛果然把若音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學給了四爺聽。

「福晉當真這麼說的?」四爺擱下手中的狼毫筆,長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是啊,奴才覺著......其實福晉什麼都知道,她說只要您一切安好,她便什麼都好。」蘇培盛如實回。

四爺揉了揉發-脹的眉心,神色變得凝重。

再次抬眼時,他冷冷道:「天冷了,你命人選些暖和的緞子送去正院,福晉素來喜歡雅致點的料子,讓底下人看著點選。」

「是是是,奴才一定監督好他們。」蘇培盛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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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雪,下得格外的早。

還不到十月底,就下起了鵝毛大雪。

刺骨的寒風呼呼地吹著,把奴才們的衣角,吹得高高的。

鵝毛一樣的大雪,從高空中打著圈兒落下來,就跟碎紙片似得。

整座京城,都鋪上了厚厚的白雪。

到處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雍親王府的兩處人工湖,都結上了很厚的冰。

奴才們閒時,會在湖面上溜達幾下,也是個樂子。

眼瞧著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白亮的世界,頓時就暗了下來。

冰天雪地也就消失在夜幕當中,唯有外頭的寒氣,在夜色降臨時,格外的刺骨。

若音在窗邊搭了個四四方方的紫檀半圓桌。

桌子底下生著木炭,上面鋪一層柔和的織錦毯子。

往腿上一蓋,暖和著呢。

有時候,她就坐在窗邊看書,做點繡活什麼的。

這會子,她正在給兩個孩子繡襪子呢。

剛來那會,她的繡活歪歪曲曲的。

這麼些年來,總算是有點長進。

雖比不上那些繡活出色的,但也算是拿得出手了。

「主子,天都黑了,該用膳了。」柳嬤嬤端著瓦罐子進來,「牛廚子說冬天吃蘿蔔好,特意給您燉了蘿蔔和羊肉,這大冬天的,喝這個最暖和了。」

若音笑了笑,道:「就端到桌子上來吧。」

於是,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桌上就擺滿了飯菜。

若音用過晚膳,便沒再繡東西了。

夜裡燭光暗,繡東西容易壞眼睛。

只好拿了本書,細細看了起來。

這裡的字,都是毛筆字,再小也比現代的字大,不怕看傷眼睛。

大約看了個把時辰的書,也差不多到了歇息的時間。

若音看了看外頭,正準備放下窗簾。

就見窗外烏壓壓一片人,有奴才提著黃澄澄的花燈。

借著微弱的光,能看見為首的是四爺。

只不過......他走起路來有些虛,似乎是喝多了。

要說若音沒瞧見,這沒有唱報聲,大可以不出去。

可既然瞧見四爺來了,還是要出去迎一迎的。

到了院子外頭,她意思意思地行了禮,便上前扶了扶四爺。

這才湊近,就聞到一股子酒味。

「爺,大晚上的,你喝這麼多酒幹什麼呀,傷肝又燒胃的!」若音嬌嗔抱怨道。

四爺沒說話,只是在女人扶他時。

大掌往女人肩上重重一搭。

頓時,若音的身子就往下垮了點。

蘇培盛和若音一起扶著四爺的,他尖著嗓子道:「福晉有所不知,萬歲爺組的晚宴,能不喝酒嗎,關鍵是太子......」

「住口。」蘇培盛話還沒說完,就被四爺訓了。

這下子,就是有再多的話,也都趕緊往肚裡吞。

可就算蘇培盛只說了一半,若音多多少少也能知道些。

聽說康熙上次大病一場後,由於太子侍奉的好,康熙便越發寵著太子了。

太子都三四十歲的人了,還當小孩似得慣著。

朝堂中但凡有彈劾太子的,通通都會被康熙打壓。

不是抄家,就是發配到偏遠地方,降低官職。

反正這會子,論誰說太子的壞話,康熙都聽不進去。

就算他明明知道有那麼一回事,卻還是一味的偏袒太子。

而太子呢,在旁人跟前,那是囂張跋扈,為非作歹。

在康熙跟前,那就是十足的孝子,聽話的很,跟個乖崽一樣。

如此一來,掌握著太子把柄的四爺,就是想拆穿太子的真面目,康熙也未必聽得進去。

嚴重點的,可能還會認為他有謀逆之心。

那就正好入了太子的圈套了。

當初太子可是在康熙跟前告狀,說四爺窺覬儲君之位呢!

這明明有弄死太子的證據,卻又不能輕易行動,心裡是不好受吧。

況且,以太子囂張的氣焰,指定沒少拿四爺做文章。

不一會兒,若音把四爺扶到裡間後,蘇培盛也就出去了。

只有巧風和巧蘭,端著溫熱的水盆,等著若音用。

「爺,我先伺候你洗漱,你再歇下吧。」若音接過巧蘭遞過來的熱毛巾,打算給四爺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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