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晉伸出食指,隨意指了指若音和保泰。

陰陽怪氣地道:「就好比你們兩個,一個是皇家的貝勒爺,一個是皇家的福晉,兩個都是有家室的人,居然在宴席撤了後,找了個地方,偷麼麼的私會。」

聞言,若音的嘴角,牽起一抹不耐煩的冷笑。

「你見過帶著奴才和侍衛,偷偷私會的嗎?」

「見過,就像你們。」三福晉捂嘴偷笑。

「簡直豈有此理,都說君子所見無不善,小人所見無不惡,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保泰說完,就離開了。

因為他知道,對於三福晉這樣不講理的人,還是走為上計。

而且,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想跟這種野蠻之婦糾纏。

若音也順著保泰的話,意有所指地道:「我和貝勒只是恰巧碰見,照了個面,三嫂便將我們說得如此不堪。反正我還是那句話,心裡有什麼,看到的就是什麼。之前我還不確定,現在看來,三嫂定是自個見了男人就走不動路,所以便認為旁人和你一樣齷齪。」

說著,她靠近三福晉,「不過,皇家不比尋常人家,我勸你好自為之。」

語畢,若音和三福晉擦肩而過。

聽到這話,原本來挑事的三福晉頓在原地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這讓她越來越認定,若音肯定知道了什麼。

頓時,嫉妒和害怕,占據了她的心理。

讓她恨不得讓若音不得好死!

她招來兩個丫鬟,耳語著吩咐道:「你們想辦法,把保泰騙到四福晉院子裡去,如果他不成事,就去騙舒先生。」

「是。」丫鬟們應了後,就去辦事了。

片刻後,丫鬟們經過保泰身邊時,故意在那兒澆花,修剪枝葉。

「誒,你聽說了嗎,福晉跟四福晉在府上鬧了彆扭,正想著法子怎麼弄她呢。」

「不會吧,都是妯娌,好歹是一家人,只是氣頭上說說吧。」

「哪裡,福晉說了,要找人在四福晉屋裡下迷-藥。」

「啊?下迷-藥做什麼?」

「我哪知道啊,這事我只跟你一個人說,你可不許告訴別人啊......」

走在前頭的保泰,在聽見丫鬟提起四福晉時,腳步就慢了些。

但聽完後,他並沒有急著去若音那兒。

只是嘲諷地笑了笑,認為這些都是小把戲,就在客房歇下了。

見狀,丫鬟們又去尋找舒先生的影子。

對於舒先生,她們的運氣稍微好一些。

遠遠的,就見舒先生朝她們走來。

所以,她們便故意躲在一顆大樹後,「悄麼麼」地嚼舌根。

同樣的,把方才在保泰跟前說的話,又在舒先生跟前學了一遍。

舒先生本來是要回客房休息,聽到有人躲在樹後嘀嘀咕咕,便頓了頓腳步。

當他聽說三福晉要害若音時,第一個念頭,便想到這會不會是個套?

可即便是謹慎的他,在知道對方是她後,也不想去冒這個險。

就算她是別人的女人,他也不願看到她受苦受難。

哪怕他只是遠遠地看一眼,只要她安全就好,他便會離開。

於是,對自己非常自信的舒先生。

還是打聽到若音的院子,往那邊去了。

另一頭,若音被奴才帶到一處寬敞的別院。

她被安排在主客臥。

偏房和廂房,是別的女客人在歇息。

進屋後,若音第一時間檢查了房間。

發現沒有問題,便在柳嬤嬤的伺候下,斜斜躺在榻上。

「如霞如霜,你們有空在府上逛逛,尤其是盯著點三福晉,看看她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然的話,就是盯著她別做出格的事情。」若音吩咐。

「是。」如霞如霜齊齊回道。

待她們倆出去後,柳嬤嬤就在外頭候著,若音一個人在屋裡歇息了。

那三福晉實在是太聒噪,又煩人。

一天到晚盡會來事。

除了往她頭上潑髒水,就沒別的事情了。

對於這樣不友善,又噁心的人,必須得先下手為強。

誰知道後邊還有什麼更猛的招數。

這種「嗡嗡」亂叫的蒼蠅,只有一掌拍死。

省得往後見了就鬧心。

就在若音昏昏欲睡的時候,不知哪裡吹了一陣風。

似乎......還是從窗戶那邊吹來的。

本來夏天熱,睡覺就沒冬天那麼沉。

尤其這還是在別人的府里,若音的警惕性便比較高。

她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可眼前的一幕,讓她有些目瞪口呆。

哦......不對,應該是措手不及。

因為站在她眼前的,居然是舒先生。

關鍵他臉色慘白,嘴唇也是粉白色。

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有些嚇人。

若音趕緊坐起了身子,低頭看了看自個。

好在她為了方便,並沒有更衣。

然後,她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是、怎、麼、進、來、的!

「你......怎麼來了。」就算心裡千軍萬馬,嘴上還是沒法問的那麼直白。

舒先生輕咳了一聲,轉過了身軀。

道:「我聽府上的奴才說,三福晉想對你發難,還要命人給你下迷-藥,便打算來看看。」

「那你從哪進來的?」

「你窗戶沒關。」男人淡淡回。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直接從窗戶進來的。

想著只要她沒事,再離開便是了。

「哦。」若音掃了眼敞開的窗戶。

這麼熱的天氣,開窗都覺得悶熱,不可能把窗戶關嚴實的。

緊接著,她深呼了一口氣。

可是鼻尖並沒有嗅到不好的味道。

便納悶地道:「沒有啊,我沒有聞到迷藥的味道。」

語音剛落,舒先生突然回過身,兩人四目相對。

幾乎是同一時間,她們異口同聲地道:「糟糕,咱們中計了。」

「抱歉,是我中計了。」男人冷靜地道,「既然你沒什麼事,那我就離開了。」

可是,還不等舒先生離開。

外頭就聽見三福晉尖刻的聲音。

「你們都給我讓開,本福晉聽說有男人進了這間屋子,為了皇家的清白,必須得進屋搜個底朝天。」

那聲音,刺耳又大聲。

恨不得整個誠親王府的人,都知道四福晉屋裡藏了個男人。

「你快走!」若音焦急地道。

舒先生走到來前的窗戶,又立馬返回,「不行,外頭全是奴才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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