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四爺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還是信得過四爺的人品。

暗度陳倉,講的不就是通過假象的手段,達到目的。

而且,還有另一層含義,有時候也指男女私-通。

大約一個時辰後,打聽消息的奴才,就回來了。

三爺也坐在那兒,乾等了一個時辰。

他的面上透著急切和硬撐的疲憊。

「事情查的怎樣了。」

「回主子爺的話,奴才將後院打聽了個遍,在這一年裡,咱們府上沒有什麼變動。畢竟您是個好主子,從來不拿奴才的性命開涮,後院的小主們,身邊的奴才也都跟久了,沒多大的調動。」

「侍衛們都還老實吧?」

那奴才一聽這話,大概也猜到了什麼。

但面上卻裝不懂,只管回道:「後院的侍衛們,都是從咱前院調過去的,都老實的很。況且咱都有人盯著的,不會有事。」

聞言,三爺蹙了蹙眉。

喃喃自語道:「暗度陳倉......」

良久後,他的眼裡閃過一抹陰鷙的光,問道:「太監呢,有沒有新來的。」

「這個......好像也沒有。」那奴才想了想,又道:「哦,奴才想起來了,去年福晉的院裡,多了兩個清秀的太監,說是娘家擔心身邊的人不貼心,特意送來的。」

「都檢查過了?」

「回主子爺,這個都是必須的,但凡後院有太監調動,都是經過內務房審查的。」

三爺聽了後,還是覺得可疑。

好端端的,娘家無緣無故弄兩個太監來。

再一想......自家的嫡阿哥,就是從去年懷上的。

這下子,三爺再也坐不住。

直接起身往外走,吩咐道:「叫上幾個密衛。」

「爺,這麼晚了,您是要去哪啊?」要說是平時,夜裡可能是去後院。

可這密衛,只有執行大事的時候,才會出現的。

「去正院。」三爺大步流星地往正院走。

一盞茶後,三爺到了正院,沒讓太監唱報。

而且,他手下的密衛,第一時間控制住院裡的奴才,以免通風報信。

而他自個,在正院的院子裡站了許久。

然後,他才帶著密衛,直接進了堂間,往裡間走。

到了裡間,往房間一掃。

屋裡跟上次一樣,沒有一個人。

只是,床邊除了一雙花盆底鞋,還有兩雙墨色的靴子。

以及,明明壓-抑得很小聲,卻又聲聲震耳的銷-魂聲音。

大概是太過投入,床里的人,並沒有發現突然闖進的三爺和密衛。

直到三爺一把掀開薄紗般的床幔。

裡頭才發出女人的尖叫,「啊!」

頓時,三具衣不遮-體的男男女女,就出現在三爺的眼前。

他看著那個滿臉緋紅,眼神噙著春-光的女人,

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像是冬日的寒流。

這個女人,居然給他戴了兩頂綠帽子!

下一刻,他直接放下床幔,在一旁的圈椅坐下。

男人的後牙槽咬得「咯咯」作響。

眼裡閃過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猩紅得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三福晉隨意批了件旗裝,連滾帶爬地跪在三爺身邊。

流著眼淚道:「爺,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是他們在給我揉肩......」

「哦?」他臉上有一種奇怪的冷笑,「來人,給爺把那兩個畜-生拖出去,把他們的褲子褪了,如果發現有不該長的東西,直接剁了喂狗,再五馬分屍。」

接著,他才朝三福晉陰險一笑,道:「如果沒看到不該長的東西,爺一定信你的話。」

語音剛落,小卓子和小高子,就被捂著嘴拖出去了。

三福晉見事已至此,乾脆磕頭道:「三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哪錯了?」三爺翹著二郎腿,陰冷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這個二十年前,和他拜過天地的結髮妻子。

三福晉對上這麼一雙充滿煞氣的眼神,嚇得半天答不出話來。

總覺得有一把利刃,正抵在她的心口。

馬上就會將她開膛破肚。

「說!」

「我......」三福晉顫顫巍巍地道:「我不該沒忍住寂-寞,偷偷找了小倌倌,不該做對不起爺的事情......」

三爺收回眼神,不去看面前的女人。

只淡淡問道:「爺只問你,弘晟是不是爺嫡親的兒子。」

這話翻譯一下就是:弘晟是不是爺親生的。

「爺,他當然是您的親生骨肉啊。」三福晉想都沒想,就肯定地回。

三爺冷哼一聲,陰鷙地道:「最好是,如果不是,爺就拿他喂狗。」

說著說著,他有搖搖頭,否定道:「不行,這樣太不人道了,應該割耳?還是挖眼?哈哈哈哈......」

往日再怎麼文質彬彬的男人,面對奇恥大醜,也喪失了理性,取而代之的是來勢洶湧的暴戾之氣。

多年來維持的形象,在這一刻如火山一樣爆發。

他的胸膛里像一鍋開水那麼沸騰,心火沖頭,太陽窩突突地跳。

從來沒有想過,那些玩笑話,會真的發生在他身上。

「你......你個禽-獸,你小心遭天譴,這可是你嫡親的兒子!」一聽說三爺要拿親兒子開涮,三福晉也失去了理智。

「是不是嫡的爺無所謂,關鍵要是親的。畢竟爺的後院,一大把親生的,少一個野種,爺根本就不在乎。」

「你當初娶我的時候,怎麼說的,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會虧待我,這麼些年來,你將我冷在一旁,你對得起我,有把我當過你的福晉嗎!」三福晉聲嘶力竭地哭道,反而質問起三爺來了。

「你性子刁鑽囂張,又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還好意思問爺。那你又何曾做到一個正妻應有的本分。你看看爺的後院,被你攪合成什麼樣子,爺之所以比四弟差,全是你拖累的!」

這一對數十年的夫妻,像一對怨偶,彼此埋怨著。

「你怎麼對我,我便是什麼樣子。你們男人總是這副死樣子,口口聲聲說女人沒地位,將女人擺在很低的位置。一出了什麼事情,就怪女人不賢惠,家裡操持的不夠好,害你們分心。」

「雖然我身為福晉是該主內,但連起碼的尊重和平等都沒有,我為什麼要盡那些義務。憑什麼只有你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找男人便是不守婦道,就該死,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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