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麼八卦的話題,她隨便放在貴女的飯局裡,那都是要炸開鍋的好嗎?

可這都是些什麼人,一個個都毫不在意的樣子,害得她還惹了一身臊!

拜託,自家爺們要有新歡了,是個女人都會在乎的吧。

她就不信她們心裡能沒點波瀾,肯定都是裝的。

而這場各懷心思的妯娌聚會,也在午時前結束。

接下來的幾天,京城那些貴婦啊,又扎堆來看若音。

不過嘛,若音也是有些脾性的。

以前她和四爺不得勢的時候,或者有難的時候,那些人都巴不得避得遠遠的。

所以,對於那些人,她只讓奴才去接待,並不親自接見。

除非有幾個重要點的人物,她才露一露臉。

這樣忙活的日子,一直到正月初八,若音才得空,回娘家一趟。

到了提督府,僕人直接把她迎到了前廳。

由於早就說好了日子,等她到了前廳,費揚古和覺羅氏,還有大哥、五格,都在那兒坐著了。

眾人見了她,趕緊行禮,就連費揚古也不例外。

「阿瑪,額娘,哥哥,嫂嫂,都快起來吧。」若音先是虛扶了費揚古一把。

然後,又把覺羅氏扶起來。

經過繁瑣的禮節後,一大家子便坐在堂間說起了家常話。

大哥在倒是沒什麼,但五格在,讓若音覺得挺驚訝的。

因為以五格的額駙身份,是不能輕易回家過年的。

不過嘛,好在他和五公主相親相愛,這些問題放在他們那兒,倒也不成問題。

愛是個好東西,可以讓彼此不顧一切,只為對方開心。

這會子,若音沒見五公主身影,笑著問道:「五公主呢,是不是還在守皇陵?」

「沒。」五格撓了撓月亮腦門,回道:「她昨晚回來的,這會還在睡著,不過她聽說你今早要來,估計這會子應該要起來了。」

「無妨,她累了個把月,讓她多睡會也好。」若音沒所謂地道。

「我也是這麼說的,但她非要起來。」五格道。

語音剛落,門口就有一道甜甜的聲音傳來,「誰又在說我壞話。」

五公主進屋後,朝若音行了平禮,在五格身邊坐下。

若音淡淡一笑,道:「哥哥這是心疼你的身子呢。」

「我知道。」五公主臉蛋一紅。

人都到齊了,費揚古便帶著幾個兒子出去,留著女人們在這說體己話。

覺羅氏有些操心地道:「三房的二姑娘年前就及笄了,按理說今年是要進宮選秀的。可她那性子吧,咋咋呼呼的,在家又好吃懶做,吃成了胖姑娘,說不定第一輪就得被刷下來。」

「那額娘打算怎麼辦?」大嫂馬佳氏問。

「還能怎麼辦,你三姨娘來求過我,說是讓我幫幫忙,趕緊在選秀女之前,給二姑娘尋一門差不多的親事。省得被刷下來,到時候再找人就難了。否則就她那個性子,進宮也是闖禍。」

「可她就是再怎麼求我,我也沒法子啊。按照大清的法律,甭管姑娘們姿色如何,但凡到了年紀就得參加,那不參加的,都沒法嫁人,要是偷偷嫁人被逮到了,麻煩事還要多。」覺羅氏搖搖頭,頗為無奈。

在這裡,一般的名門閨秀,長輩都盼著女子進宮後一朝成鳳。

否則,每年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擠破了腦袋想進宮。

而她們也知道,被選就只能做小妾。

不是給皇帝做妾,就是給皇子們做妾。

要是被選上了,那便是給家族長臉。

可要是沒被選上,想再嫁人,就有些難了。

因為沒被選上的,大多都是姿色不好,或者是不潔之人。

尤其像三房那個,本來長得不怎樣,性子也不好,要是被刷下來,就更加難嫁人了。

但即便是這樣,也得參加競選秀女。

否則一旦被發現,女子所在旗的都統,就要被盤查。

這就是這個年代身為女子的悲哀。

終身大事,由不得自個做主。

得先讓皇帝過目,皇帝把你給刷下了,再由父母做主。

「既然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額娘就順其自然吧,反正都那樣了,再差能差到哪裡去。」若音安慰道。

「嗯。」覺羅氏點點頭,記在了心上,隨即話鋒一轉,又道:「對了,去年年羹堯不是替他妹妹操碎了心麼,聽說這一年過去了,他還四處替她妹妹打點呢。」

「這事我也聽說過,因為年府離我的府邸近,說是年羹堯為了他妹妹的事情,打回京後,就在京城四處打點,連宮裡頭,他也收買了不少人。」五公主道。

「至於麼,以他年羹堯現在的身份,加上他妹妹的姿色,想進宮有什麼難的。」馬佳氏有些不解。

覺羅氏撇了撇嘴,「是不難,難就難在人家有目標唄。」

說完,她還看了若音一眼。

這下子,馬佳氏似乎明白了,「看來年家想放長線啊。」

也是,萬歲爺都老了,聽說最近腿腳還不方便。

這萬一他老人家歸了天,豈不是得守寡。

也難怪年家把目光放在四爺身上。

那年羹堯本就是四爺的門奴。

況且年長的阿哥里,四爺確實比旁人要出色。

「那年芷蘭要是能避開萬歲爺的後宮,再進了四爺的府,咱們也阻止不了。說到底,還得看德妃娘娘點頭。當然,倘若她不進府,自然是最好的。」若音捧著湯婆子,不咸不淡地道:「好了,大過年的,不說這些事了,說點開心的。」

反正那些事情,不是她能決定的,在這說了也沒用了。

好不容易回娘家一趟,還是熱鬧開心些好。

若音都這麼說了,覺羅氏便沒扯這一茬,轉移到了別的話題。

不過,也沒聊多久,就用午膳了。

用過午膳後,若音沒多留,就乘著馬車,打算回圓明園。

路過京城時,她去了幾處門下的產業。

雖然底下的奴才打理得很好,但她一年到頭幾乎不露臉,下面的人難免忘了誰才是正主。

到了百貨行,她檢查了帳本,還賞了夥計們銀子。

臨離開前,居然在百貨行門口,見到了年芷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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