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下巴道:「說誰誰知道!」

「好啊。」李氏氣得咬牙切齒,她生平最討厭別人提起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往事了,「來人,給我撕爛她的嘴!」

「我看誰敢。」若音往前一步,將巧風護在身後。

頓時,百貨行那些大塊頭夥計,也一擁而上。

當年她開這些產業的時候,那些武夫都是四爺幫她安排的,都是個頂個的武功好。

比起隆科多給李四兒配的那幾個,根本就不夠看的。

李四兒掃了眼圍在身旁的十幾個武夫,胸口氣得劇烈的起伏著。

她怎麼忘了,這百貨行就是這個女人開的。

若音十指直指李四兒,正色道:「就是這個女人,在百貨行鬧事,來人,把她們都給我轟出去!」

對於李四兒這種上不得台面的人,還不比董鄂氏。

人董鄂氏到底是名門閨秀里出來的,說話有個分寸。

可李四兒嘴巴沒一個把門的,真的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跟這種潑婦,若音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能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

「你......你就不怕我家隆科多找你鬧事!」李四兒被拖出去時,說了這麼一句話。

若音只輕輕一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要說隆科多是旁人底下的門奴,她還真有點擔心。

偏偏隆科多是四爺底下的門奴,如今四爺才被圈禁宗人府,八字還沒一撇。

他隆科多想法子把四爺救出來還差不多,哪裡還有心思來鬧事啊。

況且,要不是四爺還在宗人府,她還盼著隆科多和其他門奴把四爺救出來,才沒有鬧得更過分。

否則就沖李四兒說的那些話,什麼她往後守活寡,成為庶人。

不就是詛咒四爺永遠在宗人府呆著麼。

就沖這個,等四爺出來,她再好好跟李四兒算帳!

待李四兒被拖出去後,若音掃了眼還在看戲的董鄂氏,淡淡道:「怎麼,你也想被轟出去?」

「呵呵......」董鄂氏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時候,笑得花枝亂顫的,「你呀,也就敢轟李四兒那種人。我家九爺可是阿哥,他又不是四爺的什麼奴才,想把你們百貨行查封了,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說著,她得意地笑道:「你信不信,要是你敢把我轟出去,出了這個門,九爺就讓侍衛把你百貨行給搜了。」

若音眉眼微微一挑,按理說,以董鄂氏現在這種身份,她根本不用放在眼裡的。

可聽對方話里的意思,似乎真的還跟九爺有一腿似得。

否則也不會說得如此自信。

要真是這樣的話,還真得好好掂量著來。

畢竟,四爺被圈禁,九爺是個自由的,想要對付她底下的產業,確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即便若音有所忌憚,也不會讓董鄂氏得意幾分。

她跟董鄂氏玩起了心理戰術,笑臉盈盈地道:「據我所知,九爺如今很寵劉氏,大有將她抬為嫡福晉的意思呢。所以,你確定他會為了你,在這風口浪尖查封我的產業嗎?」

這時,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圍了一些看熱鬧的人。

不過好在這是若音的地盤,武夫把人都遣到了一旁。

實在遣不動的,搞些優惠的法子,就把人給吸引走了。

到底都是一些顧客,跟李四兒和董鄂氏不一樣。

對待李四兒和董鄂氏這樣的,得罪就得罪了。

可她總不能把所有顧客都得罪了。

而若音的話,似乎對董鄂氏起了作用。

對方一下子就焉了,只是似乎想起什麼,眼裡泛著嫉妒的光芒。

「行,就衝著你這句話,我會去問九爺的,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話,倘若不是,我便讓他查封你所有的鋪子!」

最後,董鄂氏到底是沒被若音唬住。

那麼,若音就衝著董鄂氏這句話,也沒必要給她臉面了。

她叫來了百貨行的武夫,準備讓他們把董鄂氏一併轟出去。

就在這時,突然出現了一隊人。

他們直接越過若音,走到了董鄂氏面前。

待若音看清楚的時候,才發現是舒先生。

這都初夏了,他還穿得嚴實,外頭披著大氅,身旁跟著一行護衛。

只見他在護衛的攙扶下走到董鄂氏跟前。

他的身上沒有一點裝飾,只是手中窩了個銀雕竹葉紋的小壺,看起來像是......小酒瓶。

就在若音莫名其妙的時候,聽見他陰沉地對董鄂氏說:「前幾日在朝廷上,我正好見到了九爺,一番照面後,我在想......要不要把京城南邊最出名的布料商賈介紹給他。」

聞言,若音聽得雲里霧裡的。

但她發現董鄂氏反應似乎很大,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紫一陣。

就像是聽見了最駭人的恐嚇。

然後,就見董鄂氏訕訕一笑,隨即走到若音跟前,歉意地道:「四福晉,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九爺過來鬧事的,沒什麼事的話,我這就先走了。」

說完,她就帶著僕人灰溜溜地離開了。

心說舒先生什麼時候也成了四爺的門奴,居然幫這個女人說話。

若音詫異地掃了眼董鄂氏的背影,聰明如她,似乎猜到了什麼。

難道......董鄂氏跟那商賈有什麼關係?

或者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所以,才在舒先生提起的時候,就嚇得不敢找她的茬,趕緊就跑了。

就在若音琢磨這些時候,耳旁傳來一道低冷的聲音。

「你還好嗎?」

由於聲音冷到沒有生氣,若音覺得頭皮發麻。

她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男人,雙眉似劍,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像個沒有絲毫感情的人,卻又噙著滿眼的哀愁。

沉默了一會後,她回道:「我很好。」

「不,你在撒謊。」男人直截了當地拆穿她。

若音微微一頓,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對,在旁人看來,她確實很不好。

否則董鄂氏和李四兒,也不會見了她就落井下石。

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困淺灘魚蝦戲。

世態炎涼啊,失勢的時候,連這種小人物都敢欺到她頭上來了。

在這男尊女卑的年代,女人所擁有的一切風光,都是爺們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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