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她朝完顏氏一步步走去。

完顏氏抽了抽嘴角,她並不覺得自個清高,只不過是就事論事。

要說清高,吳氏才是最清高的那位。

可她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吳氏就離她越來越近了。

此時,完顏氏身邊的奴才,想阻攔吳氏,又不好阻攔。

這萬一她們攔了一下,吳氏突然碰瓷怎麼辦。

可要是不攔著,瞧著吳氏都要步步逼近了。

於是,完顏氏身邊的奴才,只管護著完顏氏,儘量不讓吳氏傷到她。

同時,完顏氏看著步步靠近的吳氏,右眼皮沒來由地跳著幾下,總覺得有不詳的預感。

下一刻,只見吳氏走到她面前。

「啊」地叫了一聲,整個人直直地倒下,身子就那麼撲在她的膝蓋上。

「咚」的一聲,完顏氏能聽見吳氏身子落在地上的聲音,一定摔得不輕。

看著面前的這一幕,嚇得完顏氏整個身子都驚了一下。

一雙眼睛盯著倒在膝蓋上的吳氏,趕緊道:「快,快把她扶起來。」

於是,奴才們就上前攙扶著吳氏。

可吳氏身子才起到一半,就又滑下了,「嘶......好痛......」

她捂著肚子,眉頭緊蹙。

完顏氏順著吳氏的肚子,一路往下看。

只見吳氏身處的大理石地板上,有一片發亮的水-跡,但更像是油漬。

並且,周圍還有殷紅色的鮮血,正是從吳氏裙擺下滴出來的。

見狀,完顏氏攢著手絹,整個人身子都驚恐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怎麼回事!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吳氏身邊的奴才,就趕緊攙扶著吳氏。

並看著地上的血漬和油跡,道:「好啊,福晉,我家格格原是懂規矩,好心好意挺著肚子過來給你請安,你卻在地上灑油,害得我家格格摔倒,待十四爺回來,看您怎麼辦。」

說完,丫鬟就攙扶著吳氏就要走。

看著吳氏踉踉蹌蹌的背影,完顏氏心裡也不好受。

雖說她和吳氏素來不合,但還是鮮少見到這個狀態。

再看看吳氏還在滴血的裙擺,以及一路上滴著鮮血的大理石。

她道:「吳氏,你流了好多血,這樣走回去是不行的,不如就在我的正院,我給你叫府醫來。」

到底是十四爺的子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都說喜歡一個人,才會放肆和自私。

可她打心底里是愛十四爺的。

如今事關重要,她還是要克制內心的情緒,保住吳氏肚裡的孩子要緊。

別的都暫且放到一旁。

可吳氏身邊的奴才,卻不領情地道:「別介,您這正院,我家格格可不敢多呆,誰知道待會還會出什麼么蛾子。」

完顏氏整個人怔在原地,視線落在吳氏的背影上,看著人離開。

該做的她都做了,別人不領情,她總不能逼迫人留下。

方才她瞧見吳氏裙擺上的鮮血和油漬了。

如今再看看地上的血漬和油跡。

倒是分不清是吳氏自個做的戲,還是地上本就髒。

可是,她正院的打掃向來乾乾淨淨,怎麼可能會有油跡。

而且,瞧著地上的油跡一大片,還就在她眼前,她不可能看不到。

倘若她沒看到,早就滑倒了。

定是那吳氏搞的鬼,偷偷在她腳下暈倒,不知不覺地灑了油。

可為了確定心中的想法,她又問了問身邊的奴才,道:「你們先前有看到地上的油嗎?」

只見那些奴才都搖搖頭,表示沒有。

這時,完顏氏身邊的奴才用手絹沾了點油,遞到完顏氏面前,道:「福晉,這好像是豆油。」

完顏氏輕輕聞了聞,「確實有股豆腥味。」

「福晉,不可能地上這麼一大灘油跡,我們都沒瞧見。依奴才看,肯定是吳格格自己搞的鬼。」丫鬟說著,氣憤地道:「都怪奴才幾個當時沒攔住她,或者把她轟出去也好,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

語音剛落,一屋子的奴才,都愧疚地跪下。

完顏氏搖搖頭,一語中的地道:「沒用的,吳氏她今兒就是有備而來,即便你們攔住她,把她轟出去,她還是會這樣做,碰你們的瓷。並且,還會說是我唆使你們乾的,說來說去,她就是想借著肚子的皇嗣,想來對付我。」

她就說吳氏向來被十四爺寵得不守規矩,今兒怎麼挺著大肚子來她這湊熱鬧。

原來就是有備而來。

「那......她肚裡的孩子要不要緊,奴才瞧著她流了一路的血,會不會......」沒有了啊!

「應該不至於,這是她和十四爺的第一個孩子,她無非就是想流點血,使點苦肉計,讓十四爺誤會我,還不至於做戲做那麼逼真,那她豈不是傻子.」完顏氏道。

苦肉計,自然是意思意思得了。

誰會傻到真的去傷害自己的身體,折磨肚子裡的孩子。

別說她沒生養過,但她也覺得身為人母,凡事都會替孩子考慮。

哪個會因為後院爭寵,把孩子給弄沒了。

想到這,她正色道:「你們去吳氏院裡候著,一有什麼情況,就過來告訴我。」

「是。」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有個奴才就火急火燎地回來了。

「福晉,大事不好了,吳格格失血過多,府醫說必須生產。可她不肯,跟府醫拗了好一會,如今血崩,府醫說再不能拖下去了,但十四爺又不在府上,想請您做主。」

聞言,完顏氏哪裡還坐得住,立馬帶著奴才去了吳氏的小院。

這吳氏肚子裡的孩子,可一直是德妃和十四爺的心頭寶,更是整個府里的新希望。

要是真就這麼沒了,那她倒成了千古罪人了。

到了吳氏那兒,完顏氏一進裡間,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就刺-激得令人作嘔。

她捂著鼻子,緩和了一下胃部的不適。

走到床邊,看了眼面色蒼白、頭髮濕漉漉貼在額頭的吳氏。

然後,她轉頭就出了屏風,問向外間的產婆和府醫。

「吳氏到底怎麼回事。」

「回福晉的話,吳格格她已然血崩,這種情況必須得生產,而且極有可能母子都出現危險。奴才想讓產婆即刻接生,她卻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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