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若音停下敲打算盤,蹙眉道:「不對呀,這都十來天過去了,居然愣是一點毛病都沒瞧出來?」

要真是這樣的話,後院能有這等本事的,估計也就只有鈕鈷祿氏了。

這樣說來,還真有點棘手呢。

畢竟,四爺可是當著所有的面,說她管理後院妥當。

又把這項艱巨的任務交給了她。

可她要是什麼都沒查出來,倒是在打四爺的臉了。

這樣的話,往後四爺若是再偏袒她,就沒什麼說服力。

並且,大家還會懷疑她管家的能力。

嚴重點的,會認為這件事情是她做的,在自我包庇呢。

「可不是麼,這次朝年側福晉下手的人,隱藏得很深呢。」柳嬤嬤道。

「說起來,也不是一點毛病都沒有。只不過,是關於年側福晉的。」半梅道。

若音挑了挑眉,來了興致。

「說來聽聽。」

「雖說咱們查了這麼些天,旁的沒查出來。但咱們的人發現年側福晉有些奇怪,聽說她頭三月喝安胎藥時,那都是當著奴才的面喝。可這次馮太醫給她開的安胎藥,她每次都是到了夜裡躲著喝的。」半梅壓低聲音道。

「確定?」若音問道。

「千真萬確。」半梅小聲回:「不僅如此,每回到了喝藥的點,她就把奴才都遣走,只留幾個得用的陪嫁丫鬟。」

「嘶......」若音皺著柳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按理說,這喝安胎藥,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更不是什麼大秘密,不至於遣退奴才吧?

思來想去的,只有一點......年氏沒喝那安胎藥。

想到這,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看來這年氏狡猾著哩,那湯藥她根本就沒喝吧。」

若真是這樣,年氏的演技堪稱一流啊。

那日不僅嚇得花容失色。

又是哭得梨花帶雨的。

「您也覺得這次有貓膩吧。」半梅道。

「難怪咱們的人查不出問題來,那日在年氏屋子裡,後院幾個,也沒瞧見幾個心虛的。」若音輕輕叩著桌几表面,淡淡道:「如此看來,瞧著倒像是年氏在自導自演。」

「可年側福晉明明見了紅,馮太醫也去看過了啊。」柳嬤嬤皺著一張臉,很是不解。

「馮太醫是去看過了,但馮太醫只在她的屋裡找到加多了甘草的酸梅蜜餞,並且,也說了年側福晉胎位穩妥。」半梅分析道。

若音微微頜首:「對,沒錯。」

聽到這些,柳嬤嬤恍然大悟地道:「既然這樣,估計見紅也是假的了。即便真的見了紅,可能也是別的什麼血。」

「嗯,年氏這是想讓四爺覺得她現在危險,好讓四爺憐惜她,提高警惕。另外,她這麼一攪和,把原本安靜的後院攪合亂了,還讓四爺對後院幾個起了疑心。」若音淡淡道。

「嘖嘖嘖,那這年氏的目的算是達到了。奴才聽說了,四爺前幾日,讓蘇公公挑了好些奴才去煙雨樓呢。」柳嬤嬤道。

半梅搖搖頭,不置可否地道:「誰知道四爺是憐惜她,還是憐惜她肚裡的孩子。再說了,咱們都察覺到問題,興許主子爺也有所察覺,只是走走過場罷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總要有個交代啊。」說起這個,若音就有些發愁。

要說這事情是有人刻意而為,她倒是可以好好查一查。

可這件事情要是年氏自導自演,還真有些難辦了。

「福晉,咱們要不要直接跟四爺說,就說是那年氏自己搞的鬼。」柳嬤嬤犯愁地道。

「口說無憑啊。」若音沉重地緩了口氣,「凡事都得講究證據,如今咱們也只是在猜測,認為此事是年氏所為。光憑她躲著喝藥,是不能說服大家的,至於她關起門做了什麼,誰又知道,咱們也沒法子知道。」

「那怎麼辦?」柳嬤嬤問。

「還能怎麼辦,等我把這帳本理清再看吧。」若音揉了揉眉心,繼續看帳本了。

這事啊,說不上是好是懷。

好就好在年氏沒有栽贓陷害後院的任何一位。

只是出於沒有安全感,想要四爺加派人手,讓院裡安全些。

壞也壞在年氏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即便說出來了,也沒多大的事。

還只會顯得年氏可憐,為了護住孩子,才想到這些招數。

與此同時,煙雨樓的年氏,正在屋裡吃著各種營養點心。

她就那麼靠在圈椅上,身邊站著一溜的奴才。

只要她的眼睛掃著哪樣點心,奴才就會送到她的嘴邊。

她就每樣都嘗一口,好不愜意。

一張漂亮的臉蛋,因為養胎期間吃了不少,變得有些微胖。

但又因為五官精緻,即便是微胖,也還是個美人兒。

而且,還是男人見了歡喜,女人見了嫉恨的那種。

一雙眉眼彎彎,即便是吃著東西,嘴角也帶著笑意。

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遭人陷害的人。

「主子,你說咱們這樣,四爺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大怒啊。」一個丫鬟道。

年氏將嘴裡的食物咽下,沒所謂地道:「四爺又不管後院之事,還不是福晉說什麼,就是什麼。況且,四爺懷疑她們還差不多,哪裡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那您說福晉會查出來嗎?」

「如今後院亂著呢,福晉管這管那的,哪能一下子就查到我頭上來,她巴不得從後院隨便揪一個出來呢,否則她都沒法向四爺交差。」年氏道。

「說是這麼說,可奴才就怕萬一啊。」

聞言,年氏挑了挑眼角,「有什麼好怕的,我又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即便四爺知道這件事情了,也就那樣。一個女人需要男人的保護,想要護住肚裡孩子,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奴才:「......」

「誰讓我進府不到一年,根基不穩,可後院那些人,一個個都對我虎視眈眈,巴不得找個機會朝我下手。我這次不整出這樣的事情,四爺哪裡知道我的處境有多艱難。」

「主子說的對。」

「頭幾月的時候,那個鈕鈷祿氏就有些蠢蠢欲動,如今我沒幾月就要生了,她還不更加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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