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翻譯一下就是:本宮很忙,忙完就要回宮了,你有事說事,沒事不要寒暄了。

即便若音本來就打算把李氏帶進宮,但也不能表現出來。

否則以李氏的性子,哪裡會記住教訓。

果然,李氏聽見若音要回宮了,忙道:「皇后這就要回宮了嗎,那......那臣妾可怎麼辦啊,您......不帶著我一起回去嗎?」

說話時,她有些心神不寧。

想說不會真的把她扔在這圓明園,就不管她了吧。

不行,四爺好不容易登基,這可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情,她不能就這麼便宜那幫狐狸精!

若音抬頭,淡淡掃了李氏一眼,道:「本宮上次在宮裡的時候,跟你說過什麼話,你還記得吧?」

李氏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忙答道:「記得,當然記得,當時娘娘說了,讓臣妾回園子裡反思已過,什麼時候知道規矩了,就到您跟前表態。」

「這麼說來,你如今找到本宮跟前,可知道什麼是規矩了?」若音斜斜撐在扶手上,淡淡地問。

「臣妾自是知道了,所以才敢來找娘娘的,那天的事情,是臣妾錯了,不該在娘娘還沒說話的時候,就胡亂插嘴,亂了規矩。」

若音:「......」

她只是低頭,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嵌有寶石的景泰藍指甲。

見狀,李氏又道:「往後臣妾不會再這般沒規矩了,尤其是到了宮裡頭,一定好好遵守規矩,不讓娘娘操心。」

若音:「......」

見若音還不說話,李氏有些急了,「皇后娘娘,臣妾真知道錯了,您到底想要臣妾如何,好歹說句話呀?」

聞言,若音抬頭,淡淡道:「本宮對你沒什麼好要求的,倒是你自個,若是進了宮裡,還那般囂張跋扈,吃虧的只是你自己。當然,如果你做出什麼逾越的事情,本宮自會按照宮裡頭的規矩嚴懲你。」

「是是是,到了宮裡頭,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做主。」李氏連連應道。

若音轉頭看了看屋裡的花鳥蟲鍾,「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你便跟著本宮一起進宮吧,不過,到了百貨行,本宮還有點事情要交代一下,你便在馬車裡等等。」

甭管李氏說的話,有幾分誠意,總歸是知道收斂了。

「好,娘娘儘管忙,不用急著出來,讓臣妾等多久都沒關係。」李氏為了能進宮,那是什麼好話都說盡了。

緊接著,若音扶著柳嬤嬤的手,出了圓明園。

柳嬤嬤扶著她,憋笑道:「娘娘,奴才還沒見過李氏有這麼聽話的時候,簡直是百依百順。」

「可不是麼,不過,她要是知道咱原就是要讓她進宮的,是不是得氣瘋啊。」巧風偷笑道。

若音嘴角帶著笑意,上了馬車。

待到了百貨行,為了不引起注目,馬車便停在了百貨行的偏門。

如今她當了皇后,手頭上的事情,肯定會比從前多了。

加之到了宮裡頭,可不比府邸和圓明園那麼自由。

想要出宮一趟,怕是難了。

所以莊子上的事情,她肯定無暇顧及,只能交給放心的人去打理。

屆時,再讓五格幫忙管一管。

而她今兒到百貨行,為的就是做一個徹底的交代。

另外,再核對一下帳本。

到了那兒,夥計將她帶到了安靜寬敞的會客房。

她把一些得力的夥計,叫到跟前來,挨個交代了一番。

此刻,她坐在會客房的太師椅上,俯視著底下的夥計,沉聲道:「打今兒起,本宮不再管理名下的莊子,京城以及各省酒莊、百貨行、客棧上的事情,就全部交給陳管事打理,你們若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就找他。」

「是!」夥計們應道。

他們本就是忠心的夥計。

又因為若音底下有著良好的管理模式,奴才們在這乾的都很開心。

一個個的,早就成了一個大家庭。

「很好。」見夥計們還算配合,若音又道:「本宮雖說不再管理這些事情,但也容不得你們胡來,若是叫本宮知道了不好的事情,一律嚴懲!」

「是。」這位可是當今皇后,他們哪裡敢犯事啊。

那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待事情都交代完後,陳管事遞了幾本帳目給若音。

而那些得力的夥計,便也全部都退下去。

一下子,屋裡便只有若音一個人,其餘的人都在外頭候著。

她仔細核對了一下近幾年,以及近幾個月的帳目。

並且,她還做了個曲線圖。

這樣的話,即便往後在宮裡,心裡對這些財務方面,也能有個大概的數。

雖說奴才是忠心,但她也得留一手。

如今正是炎熱的六月天,屋裡雖有冰盆,不過不怎麼管用。

為了通風,兩扇大窗戶都是敞開著的。

而若音身處二樓的房間,微風正好從外頭迎面吹來。

然而,就在若音核對帳目入神的時候。

正中的窗戶突然飄來一陣不對勁的風。

而且,屋裡的光線也緊跟著一暗。

即便若音再怎麼專注著帳本,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不由得猛然抬頭。

頓時,她就被面前的情況驚到了。

嚇得整個身子條件反射性地往後仰。

那是一個戴著黑銅面具的男人,他穿著銀灰色的長袍,就這麼站在她的面前。

且那個面具面目猙獰,五官雕刻得栩栩如生,上面還描著銹色的紋路。

尤其是面具上的那張嘴,兩顆獠牙上沾著紅色的血漿。

看起來像個窮凶極惡的山匪。

可那張面具下,卻有著一雙細長的丹鳳眼。

墨色的瞳孔中,是沒有絲毫感情的哀愁,以及琢磨不透的城府。

不過,即便是戴著面具,也無法遮掩住他本身的光芒。

面具下,他有著女人都羨慕的白皙皮膚,像是風一吹就會被刮破。

但是他周圍清冷的氣息卻撲面而來,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後知後覺的若音,這才想起來屋裡就她一個人。

立馬張唇,準備尖叫著喊人進來。

然而,男人卻在這個時候摘下了面具。

並淡淡地道:「別叫,是我。」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若音再次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當他摘下面具的那一刻。

一張與鬼面具完全成反比的俊美容顏,出現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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