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冊文,也是需要太后審核後,再下懿旨的。

半梅收好冊子後,就到外頭,讓李福康去跑一趟了。

當李福康把冊子遞給太后時。

恰巧碰到李氏到永和宮給太后請安。

按照祖制,太后身為先帝的女人,不能還在東六宮的永和宮住著了。

因為東西六宮,那都是后妃們住的地方。

像太后這樣的人物,本該入住到西北部的養老宮區的。

那才是太后、太妃們養老的地方,是寡婦們的世界。

或者,搬到先帝為先太后修建的寧壽宮去。

可太后總說自個不是什麼太后,就是要住在這永和宮,堅決不搬走。

這不是耍無賴嘛?

對此,四爺也沒有強求自己的母親。

就那麼隨著太后一直住在原來的永和宮裡。

到底是個親娘,又是個老無賴,鬧僵了也只是讓外人看了笑話而已。

此刻,李福康一進殿,就隱隱約約覺得氛圍不對勁。

似乎還聽見李氏說什麼潛邸暗道的事情。

不過在他進屋的那一刻,李氏面上有些訕訕的,話題也終止了。

而他又只是個奴才,事情辦完,自然是不能多呆的。

待李福康出去後,李氏才又接著剛才的話題,覥著臉笑道:「太后,您是不知道,皇后娘娘瞧著端莊賢淑的樣子,實則私下裡有好多名堂,都是您不知道的。」

如今她不得寵了,要想在後宮裡站穩腳跟,只能來抱太后的大腿。

只可惜,早在幾年前,太后就把李氏看得透透的了。

起碼在她心裡,皇后就比這個李氏要好的多。

此刻,她聽見李氏的話,有些不悅地道:「李氏,哀家知道皇后將你拘在圓明園一個多月,你心中有怨恨。但不管如何,皇后貴為後宮之主,是輪不到你在背後說三道四的。」

是的,她終於肯自稱哀家了。

否則以她的身份,早就不能自稱本宮了。

因為「本宮」是妃嬪的自稱,那樣會亂了輩分。

若總是自稱我,又顯得亂了規矩。

而她所說的話,自然是不相信李氏。

更是不想再聽到李氏說這些了。

她就是這麼一個人。

對一個人有偏見,便什麼都看得透了。

但如果她討厭一個人,就算對方是個好的,她也喜歡不起來,是個拎不清的。

若是喜歡一個人啊,即便對方是個壞人,她也從不會往壞處想。

如此極端的人,也難怪生出四爺這麼極端的人。

愛之欲其上天,恨之欲其下地獄,說的就是這兩母子。

可李氏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她繼續道:「臣妾所說句句屬實,皇后在圓明園的時候,就常常逾越規矩,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尤其是在潛邸的時候,還在皇上跟前吹枕邊風,讓皇上在前院和正院之間,修建了一處暗道,專供她私下裡去往前院呢。」

她可不管那暗道是四爺主動修建的,就一股腦兒把責任全推在若音身上。

畢竟,皇上想做什麼,那可是皇上的事情,不是她能說的。

但皇后麼,還是可以上一上眼藥的。

甭管李氏說什麼,德妃始終淡淡的。

「平日裡,皇上就屬在皇后那兒宿的最多,誰知道有了那條暗道後,皇后又偷偷去找了皇上多少回呢。」

「或者皇上,又去瞧了皇后多少回。不然這些年來,皇上也不會只有這麼幾個皇嗣了。」

「本來皇后身為正妻,理應規勸皇上雨露均沾的,可她倒好,非但不規勸皇上,反而還......」

「放肆!」太后不等李氏把話說完,就喝止道:「越說越離譜了。」

李氏立馬垂下了頭,「太后若是不信,只管叫人去潛邸一問便知。那暗道現在還在呢,在府上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說話時,她的眼裡閃過一抹算計。

「哀家跟你說的,你是不是當耳邊風?」太后將杯盞重重一放。

嚇得李氏走到殿中間,「不是的,臣妾只是......敘說事實。」

「不管皇后和皇帝如何,也輪不到你在這說話。況且,皇帝後宮子嗣少,這事不用哀家說,想來你們後宮幾個,心裡最為清楚。」她是不待見四爺。

但在外人面前,她還是幫著自個兒子的。

深宅大院裡腌臢事多,子嗣少,還不是因為人心歹毒。

李氏跪在那兒,沒說話。

「今兒念你是第一次,哀家姑且只罰你抄十遍女誡。」德妃俯視著李氏,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道:「好了,你給本宮退下,往後沒別的事情,就不要再來了。」

「是。」李氏應了後,就出去了。

當年潛邸里修了暗道的時候,她就暗暗發誓過。

等哪一天,她能說得上話,定要在太后面前告狀。

哼,讓皇后將她拘在圓明園。

這一次,她便回她一份大禮!

哪家的正妻,勾著男人修建暗道啊。

這樣的事情,即便是放到側室和侍妾那兒,那也夠嗆了。

她就不信,太后當真一點事兒都沒有!

待李氏離開後,太后隨意地翻了翻后妃冊文,就放在了一旁。

「太后,這冊子咱們看完後,就要交給禮部下懿旨了。」翠姑姑小聲地提醒。

太后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道:「哀家知道,你且叫人去皇帝潛邸打聽一下,是不是真的有暗道那回事。」

雖說瞧著李氏說話的底氣,八成就是真的了。

但在沒有確定之前,她還是不打算插手的。

因為,她實在想像不出來,那麼個悶葫蘆性子,素來嚴謹苛責。

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去修建什麼暗道?

可正因為如此,若是事情是真的,那才必須得好好管一管了!

「是。」翠姑姑應了後,就安排人去打聽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太后午歇起來,就問起了話,「事情打聽的怎麼樣了?」

「回太后的話,底下的去瞧過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翠姑姑回。

太后眸光微轉,道:「哀家本以為,皇帝的心冷得像冰塊,硬得跟石頭一樣,沒有什麼可在乎的。現如今,既然他看中皇后,那麼,那個后妃冊文,哀家還有什麼好批的,不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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