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溫嬪做錯了事情。

可她性子特別穩得住。

就是火燒眉毛了,她還能把火引到別人身上。

好像她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

一時間,後宮眾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尤其是素來愛挑撥離間的熹妃,坐在玫瑰椅上嗑瓜子,一臉的八卦。

平日裡,溫嬪可是最穩重溫和,挑不起事來的。

皇后娘娘更是穩重大氣,不愛摻合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現在,這兩個卻當眾撕了起來,想想就有些興奮呢。

此刻,就連一旁的齊妃,面上也帶著幸災樂禍的神情。

「溫嬪娘娘先別往我們永壽宮潑髒水。」半梅不徐不疾地開口道:「據奴才所知,您早在圓明園的時候,就有偷偷打聽過皇后娘娘的日常喜好,以及穿著打扮,對嗎?」

「沒有。」溫嬪挺著腰板,昂著下巴回。

儼然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清白模樣。

半梅點點頭,似乎早就猜到溫嬪不會認帳。

她朝巧蘭問道:「巧蘭,皇后娘娘平日你待你不薄吧,不如你來說說,為什麼要偷麼麼去鍾粹宮。」

跪在地上的巧蘭搖搖頭,道:「我沒有偷偷去鍾粹宮,只是平日裡從鍾粹宮路過,與溫嬪娘娘那兒的奴才打聲招呼罷了。」

「你......」半梅還想說什麼,被若音拉了下衣袖,就沒說了。

「想來皇后娘娘也聽見了吧,這可是你院裡的奴才,原來臣妾是想著,若是這個奴才一口咬住是臣妾,臣妾也不會認的。畢竟,她是您院裡的奴才,誰知道是不是故意栽贓臣妾。」

溫嬪朝若音溫婉一笑,又道:「還好這個奴才是個懂事兒的,那就更沒臣妾什麼事了。皇后娘娘,您說是吧?」

「那可不一定,本宮既然把你的奴才扣了,那便是有依有據的。」若音道。

「依據?」溫嬪笑笑,道:「您自個院裡的奴才,都說只是遇見打聲招呼,這就是您所謂的依據?」

若音:「......」

「還是說......您因為臣妾和您長得有幾分相似,就看不過眼,想隨便尋個由頭,發落臣妾一通。可這麼多姐妹和奴才在場,您這樣是不服眾的哦。」

溫嬪說話的時候,語氣平緩,卻自帶一種賤賤的味道。

而且,她的面上一直帶著無辜的神情。

彎彎的柳眉緊蹙著,像是受到傷害,被若音威壓的可憐樣子。

柳嬤嬤咬咬牙,站在若音身後。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真想上去扇溫嬪的嘴巴。

明明是她自個靠著和皇后娘娘長得有幾分相似,才有了今天的位置。

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反口說皇后娘娘嫉妒她。

啊呸!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

「服不服眾,由不得你。」若音轉頭吩咐半梅,「去,把東西都呈上來。」

「是。」半梅應了後,就進了裡間。

不多時,她捧著一個托盤出來了。

巧風則跟在她的身後,也捧著一個銀質托盤。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那兩個托盤裡,擺著各種首飾和髮飾。

「溫嬪,這些首飾,想來你最清楚吧。」若音淡淡地問。

「臣妾不知。」溫嬪目光有些閃躲。

心裡也有些心虛。

她本來覺著沒人知道,首飾便放在自己房間的首飾盒裡。

加之她沒想到事情敗露的這麼快,根本沒做什麼措施。

現在看來,皇后命人搜查她的鐘粹宮了。

「既然溫嬪娘娘不知道,不如奴才幫你介紹一下。」

柳嬤嬤指著兩個托盤裡的首飾,向眾人介紹著具體情況。

「這一盤首飾和髮飾,是我家皇后娘娘平日裡最愛戴的。而另一個托盤裡的首飾,便是溫嬪娘娘為了模仿皇后娘娘,收買了永壽宮的奴才,按照皇后娘娘的喜好,打造出來的。那些材質和花式,以及鏤空的花紋,幾乎一模一樣,可要是細細一看,就知道有些不一樣。」

此話一出,後宮妃嬪們便明白了。

原來是溫嬪為了爭寵,居然模仿皇后娘娘的風格。

齊妃嗤之以鼻地道:「溫嬪,爭寵歸爭寵,可你這手段也太不堪了吧,皇后娘娘貴為後宮之主,哪能是你能模仿的。」

「這哪裡是模仿,分明就是窺覬皇后娘娘的日常。」熹妃添油加醋地說。

即便人證物證都在,可溫嬪還是搖頭否認:「不,這些首飾,我一個都沒見過。」

「溫嬪娘娘,除了首飾和髮飾,你屋裡還有好些衣料,也是按照皇后娘娘素來愛的樣式製作。就連沐浴的香料,都跟皇后娘娘一模一樣。而這些,只有我們幾個貼身的奴才知情。如此一來,你的宮女與永壽宮貼身宮女偷偷匯合,便是鐵證。」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反正這些本宮都沒做過,更是不會承認的。」

「好啊,既然人證物證都在,溫嬪還是不願意承認。那麼,本宮只好把你帶到皇上跟前了。」若音道。

一聽到「皇上」兩個字,溫嬪謹慎地抬頭,「皇后想幹什麼?」

「沒想幹什麼,只是皇上昨兒說,溫嬪身上的首飾和衣裳,還有身上的香粉味道,和本宮大同小異。本宮便想著,皇上也算是人證,可他那麼忙,總不能讓他到永壽宮來作證。那麼,便只好委屈溫嬪,去皇上跟前對證一下了,你說,是嗎?」

其實事情已經查清楚,不管溫嬪認不認,她都可以處罰溫嬪和奴才了。

只不過,溫嬪若是能夠主動承認,更能服眾些。

她是不想四爺幫忙,只想自己處理這件事。

但拿他出來嚇嚇人,還是可以的吧?

此刻,溫嬪總算是明白,那日皇上帶著怒意離開,原來是因為這個。

在皇上心裡,她模仿皇后,是犯了忌諱。

偏偏她卻當成爭寵法寶。

可是,她本就是靠這條路走上來的。

早就失去了自我。

若是連這條路都行不通,那她往後還如何在後宮爭寵?

「皇上......那麼忙,為了這點小事,還去勞煩他,恐怕有些不妥吧?」溫嬪沒底氣地道。

「不算麻煩,若實在不行,只叫蘇培盛來一趟,也是能夠說清楚的,反正他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想來也應該知道不少事情。」若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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