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自然是真的,您瞧,這還是馮御醫留下的藥方子呢。」紫青將手裡的藥方子,遞在毓貴妃眼前。

毓貴妃掃了眼米白色的宣紙。

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跡,全是一些中藥材。

這讓她一下就覺得真實起來。

原來,她不是在做夢......

「紫青,你知道嗎,本宮知道自個再次有孕時,心中是高興的。可同時,心裡又害怕著。」

「我的傻娘娘,這後宮裡有孕,本是件高興的事兒,您還有什麼好愁的,說不定,您肚裡懷的,就是登基後的第一子呢。」

「登基後的第一子,本宮倒是不敢去想,畢竟莊貴人在本宮之前,就懷上了。本宮只願這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健健康康的成長。」

「誰知道呢,萬一莊貴人肚裡懷的是個小格格,咱們不就成了登基後的第一子。」

「你怎麼不想想,萬一本宮肚裡懷著的,是個小格格。」

「嘻嘻,是個小格格也好,只要是娘娘肚裡生出來的,奴才都是高興的。當然,若是個小阿哥,便再好不過了。」

主僕倆歡喜地聊著天。

毓貴妃突然想起什麼似得,轉頭掃了眼擱置在床頭的繡活。

那是一件繡了一大半的明黃色斗篷.

她有些失落地道:「有孕了是喜事,可是再過幾日,便是皇上的生辰了,這可如何是好......」

「哎呀,主子還想著繡斗篷呢。如今您還是安胎要緊,這種事情,就交給奴才吧。」

「可本宮親自繡,跟你們繡的,意義不一樣。」

「怎就不一樣了,您確實親自繡了一大半呀,但這不是突發情況嘛。」

毓貴妃:「......」

見自家主子不說話,紫青勸道:「主子,適才您也聽見了,馮御醫說您的情況特殊,需要每日服以安胎藥,最好還得臥床,您哪裡還有時間繡斗篷啊。您這心裡,不能光想著皇上,還是為自個著想,更要為肚裡的孩子著想啊。屆時等皇嗣生下來了,您就是繡十件八件,奴才也不阻攔您。」

聞言,毓貴妃似乎開了竅。

她有些可惜地道:「罷了,剩下的繡活,你命繡娘一定要趕在皇上生辰前繡好。」

「不一定要繡娘,奴才也可以幫您繡的呀。」

「不行,在這宮裡,本宮最信任的便是你了,如今情況特殊,只有你在身邊打理,本宮才最是放心。」毓貴妃吃過一次虧,這一次,自然是更加小心謹慎些。

「也是,這次要是不見紅,咱們興許就瞞著了,反正冬天衣裳穿的多,也瞧不出來。可今兒馮御醫深夜診脈,您又需要臥床安胎,皇后娘娘那兒的請安,自然是去不成了。這一來二去的,咱們想瞞也瞞不下去了,後宮那些人,還不得虎視眈眈的。」

「嗯,本宮也正是這麼想的,接下來的日子,咱們宮裡的一切,你都嚴謹些。」毓貴妃不放心的囑咐。

「好,奴才都記著了。」紫青點點頭,起身道:「主子先躺一會,奴才這就命人去熬藥,您喝了就歇息吧。」

毓貴妃點點頭准了。

只是眼裡的擔憂,卻不曾減少。

心中更是被喜悅和害怕兩種情緒相交織著。

但不管怎麼說,更多的是期待和驚喜,占據了她的心。

入夜,毓貴妃這一頭喝完安胎藥,已然歇下。

可永壽宮的若音,卻還在燭光下翻看書籍。

看的,自然是治病的醫書。

自打莊貴人有孕後,她所研究的藥方子。

不再是為了博登基後的第一子。

而是純粹的為自己治病。

不管如何,有病就得治病,拖不得。

早前她就想過,若是年前她還沒懷上,那就證明她不是內分泌失調,也不是卵-子質量不好。

如今只等四爺生辰一過,沒多久便是春節了,她自然得著手研究。

現在,她得按照另外兩個病症,研究出合適的藥方子來。

另外兩個病症,一個是輸-卵管堵塞。

另一個,是身體里有了小病變。

這兩種病情,比之前兩種都要嚴重。

治療過程,肯定不是一兩個月就能好得了的。

可莊貴人已經懷上了,那麼,她便徹底輸在了起跑線上,再如何爭都沒有用了。

說不定等她治好自個,人家的孩子,已經呱呱墜地了。

嚴重點的,興許莊貴人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她的病還沒好,那也不一定。

就在若音聚精會神翻看書籍的時候,柳嬤嬤面色不太好看地進來了。

她走到若音身旁,小聲道:「娘娘,翊坤宮差人來傳話了,說是毓貴妃有了身孕,且已經見了紅。馮御醫給開了安胎藥,說是讓她臥床安胎,想來早上不能來晨省了。」

聞言,若音柳眉一挑,眼裡閃過一抹驚訝。

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正常。

並大大方方地道:「知道了,你去內務府選些補品和緞子,送去翊坤宮吧,就說要她放寬心,好生安胎便是。」

後宮但凡有人有孕,她都得賞賜點什麼,這是她作為皇后的義務所在。

「是。」柳嬤嬤應了後,就出去了。

只是心裡卻暗自琢磨著,想說毓貴妃這身子,倒最是受孕。

後宮裡,就她接二連三的有孕。

只可惜,就是沒什麼福氣,一個兩個的,不是養不活,就是小產了。

要說自家娘娘是伺候皇上最多的,怎就這幾年,一直沒動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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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爺生辰那天,若音一早就命人著手準備著夜裡的家宴。

中午用完膳,她便睡了個午覺。

本來麼,她只想睡半個時辰的。

結果迷迷糊糊中,是聽見奴才喊了好幾次。

但她就是睡得沉,起不來。

到底是個皇后娘娘,她不起來,奴才也不敢把她拖起來,只得等著。

結果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頭天色已經微暗。

關鍵若音還覺得沒睡飽,整個人頭暈腦脹,昏昏沉沉的,還渾身無力。

可大清的晚膳,本就用的早。

加之是四爺生辰,家宴比平時晚膳用的還要早。

「娘娘,您可算醒來了,還有半個小時,就到點啦。」

柳嬤嬤捧著乾淨的衣裳上前。

想說自家娘娘平日裡也沒這般嗜睡啊。

可今兒這嗜睡的樣子,倒是跟懷大阿哥和二阿哥時,有的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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