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先開的口:「皇阿瑪,女兒繡了一幅五福捧壽,祝皇阿瑪壽與天齊.「

語音剛落,就有奴才把大格格繡的福字,呈給了四爺.

到底是小孩子,那繡品不是很大,大約兩本書合起來的大小,四四方方的.

四爺掃了眼蘇培盛遞上前的繡品,微微頜首道:「比去年是要進步了,賞!「

「謝皇阿瑪。」大格格應了後,就退下了。

完事後,四爺的視線,落在四阿哥臉上時,那雙眸子,明顯嚴肅了幾分。

嚇得四阿哥杵在那兒,連齊妃教他說的話,都給忘了。

見狀,齊妃趕緊圓場,笑道:「皇上,四阿哥幾日前,見大格格在給您準備生辰禮物,便也寫了一副字給您呢。」

小孩子,總不至於送些金銀珠寶。

只這種自己親手做的,最是實在溫馨。

四爺淡淡的「嗯」了一聲,就有奴才把四阿哥手裡捧著的字,遞給了他。

對於阿哥,他素來嚴厲。

此刻掃了眼四阿哥寫的字,淡淡道:「字是差了點,但貴在有孝敬,便於你姐姐一同領賞吧。」

「謝皇阿瑪。」四阿哥沒挨罵,心中舒了口氣。

連吉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溜回了齊妃身旁。

至於齊妃自個,就沒準備禮物了。

因為她讓大格格和四阿哥獻禮,便是她最好的禮物。

熹妃睨了齊妃一眼,眼裡有一絲不屑。

她哪裡不知道,齊妃瞧著是讓小孩獻禮。

實則在表功,炫耀自個教子有方呢。

呵,可就四阿哥那歪七扭八的字,齊妃也拿得出手。

換成她的話,巴不得藏在家裡別拿出來了。

想到這,她低頭看了看端端正正坐在一旁的三阿哥弘澤。

只見弘澤這個時候也起身,朝四爺賀壽,並獻上他寫的字。

對於弘澤寫的字,四爺微微頜首,道:「三阿哥,你雖說跟你四弟年紀相仿,可你寫出來的字,卻比你四弟強了不少。」

一旁的四阿哥躺著中槍,縮在齊妃懷裡更加委屈了。

「謝皇阿瑪謬讚,兒子身子骨沒哥哥弟弟們好,武學落後於兄弟們,只好專心從文。」弘澤說話有條有理,完全就是個小大人。

說到身子孱弱,四爺的視線落在弘澤瘦弱又蒼白的臉上,不由得問道:「朕聽聞你前陣子病了,如今可好些?」

「多謝皇阿瑪關懷,額娘日日在床前照料兒子,所以,兒子的病已經好了。」弘澤回。

「嗯,如今天冷,你既然身子弱,就多穿些衣服。」說著,四爺轉頭,吩咐道:「蘇培盛,朕記得庫房新進了一張黑貂,取來給三阿哥。」

「嗻。」蘇培盛朝一旁的奴才使了個眼色,那奴才就去取了。

三阿哥則規規矩矩的行禮,「謝皇阿瑪賞賜。」

說完,他便大大方方地回到熹妃身邊。

此刻,熹妃朝齊妃得意而挑釁地看了一眼。

別的人都是按規矩賞賜荷包。

獨獨到了她家三阿哥這兒,賞賜就不一樣了。

那可是皇上親口囑咐,命人去庫房取的黑貂,專門給三阿哥做冬裝的。

同時,她的目光落在了三阿哥身上。

對於這個兒子,她素來是滿意的。

只一點,身子孱弱,三天兩頭的生病。

除此之外,別的哪哪都好。

齊妃對於熹妃的挑釁,恨得咬牙切齒的。

想說靠身子孱弱,使苦肉計爭寵有什麼用。

將來不能習武,還不是沒用!

後宮本就只有那麼幾個。

皇后和貴妃不在,溫嬪又還在太廟裡禁足。

所以,懋嬪、莊貴人、武常在道了吉祥話,獻了生辰禮後,便差不多了。

就連沒到場的毓貴妃,也命人把繡好的斗篷,給送了過來。

「皇上,這斗篷原是貴妃娘娘一針一線繡了一大半的。直到她有孕後,剩下的才命奴才們繡好的。」紫青代替自家主子跑了一趟。

並吩咐奴才,把那斗篷展示在眾人面前。

只見那斗篷是用明黃色綢緞製成,上面繡著龍紋和雲騰,看起來精緻又霸氣。

如此一來,可把後宮妃嬪們給酸到了。

心說這毓貴妃人不在場,倒挺會來事的。

別皇上瞧了後,直接去翊坤宮看她去了吧?

此刻,四爺將視線落在那斗篷上。

他先是命人賞賜了毓貴妃,然後讓奴才把斗篷收好。

紫青把事情辦成了,自然不好多留,便領賞回去了。

收到後宮這麼多禮物,四爺面上始終是淡淡的。。

他端著杯盞抿了一口酒後,就坐不住了。

直接抬腳從偏門,進了若音歇息的房間,留下一臉錯愕的後宮眾人。

齊妃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起身準備離開。

嘴上更是朝熹妃酸道:「得了,合著咱們準備這麼多,還不如皇后娘娘的苦肉計呢。」

說完,她便帶著大格格和四阿哥離開了。

裡間,四爺進了屋後,大步流星地抬腳至床邊。

俊朗的臉頰板著,瞧著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一雙深邃的墨瞳,直勾勾盯著朦朦朧朧的床幔。

似乎要透過薄紗似得床幔,將裡面的女人看穿。

嚇得奴才們後退三尺,屏氣凝神。

只見他一把掀開了床幔,站在床邊怔了怔。

頓時,一張陰沉的臉,就沒那麼可怕了。

因為四爺看到女人面色發白地躺在床上。

彎彎的柳眉微蹙著,像是很難受的樣子。

不由得低低地問奴才:「御醫來瞧過沒有?」

「娘娘說實在是難受,等她舒服點了,再請御醫來瞧。」柳嬤嬤小聲回。

四爺蹙了蹙眉,還不等他發話,蘇培盛就醒目地道:「皇上,奴才這就去請馮御醫。」

緊接著,四爺直接坐在了床邊。

大掌還在女人的額頭感受著溫度。

瞧著她額頭不燙人後,就把她的手從被子裡拉了出來,不放心地揉著她的小手。

可他揉著揉著,餘光就瞥見身旁探了兩個腦袋。

轉頭一看,兩個複製粘貼版的自己,就站在他的面前。

「你們兩個怎麼還不走?」說話時,他自然地鬆開女人的手。

一雙眸子,也恢復了犀利,儼然一副嚴父的模樣。

聞言,弘修愣在原地,眼裡有好奇和八卦的光芒在閃。

皇阿瑪變臉變的太快,他都沒反應過來。

不過,剛剛深深看著皇額娘的,是平日裡超凶的皇阿瑪,他沒看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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