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太和殿內,立馬就有一種八卦的味道在蔓延。

一個外藩國的國王,說他女兒準備了舞蹈。

而那女兒,還是他的長公主。

這怎麼聽,都有點那啥......想要和親的意思。

如果沒有這意思,幹嘛非得讓她女兒出來跳。

叫她們國家的舞姬獻舞,不就得了。

總不會讓她女兒跳完,就直接回她們國家了吧。

這時,就連下首的威廉,嘴角也勾起一抹玩味地笑。

既然鬱南國國王都這麼說了,四爺總不能不讓人家跳舞。

到底是遠道而來的客人。

她們跳舞都不怕害臊,做主人的,自然沒什麼好阻攔的。

至於跳舞后的事情,那就另當別論。

若音眸光微轉,自然也知道鬱南王的意思.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康熙帝在位時.

這位鬱南王,就干過這種事情,敬獻過一次舞姬。

而當時,康熙帝可是當場就擇選了一名舞姬,還給了封號和位份。

最後,還升到了妃位,成為了現在的綺太妃。

若音勾了勾唇,從面前的碟子裡,夾了塊奶豆腐,細細咀嚼了起來。

同時,下首進來一群穿著粉紅色舞服的少女們。

只見她們著裝清涼。

上身只V領齊胸背心,上面用銀線,繡著小碎花,看起來耀眼而奪目。

然而,比這更加奪目的,是一個個纖細的水蛇腰。

她們的下半身,是同色系的低腰長裙,直接蓋到腳踝的那一種。

因為她們五官深邃,面上的妝容顯得妖冶而誘人。

一頭烏黑秀麗的頭髮,全都用粉色簪花綁成了辮子。

雪白的脖頸上,戴了一串酒紅色的寶石。

額頭上則綁了一圈的彩織繩子。

中間一顆紫紅色的寶石,墜在額頭上。

一個個的,看起來像是身姿妖嬈的妖精。

除此之外,為首的那位,膚色最白,身材也最好。

她的舞服與旁人不同,是大紅色的,頗有一種領舞的姿態。

令人一眼之間,就將目光全都注意在她身上。

若音身為女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她相信,在場的男人們,就更加了。

伴隨著樂師們的奏樂,就見那群少女,開始翩翩起舞。

若音發現,她們的舞蹈似乎特別突出曲線。

主要以半蹲、全蹲、跪為基礎,協調配合手、腳、腰、胸、頭、展現出各種各樣的舞姿。

無論何時,她們的身形,都儘量形成一個「S」型曲線。

偶爾還會嬌俏地踢動裙子後面的白色裙邊,像片片白雲在飄舞。

那嫻熟的舞蹈技巧配以手臂的彎曲、尤其是肘關節的彎曲,折腕翻動,典雅柔美、婀娜多姿。

她們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和緩。

看起來優美又輕盈,瞧起來特別帶勁。

一個個的,面上還洋溢著青春的笑容。

配上一張張五官精緻的臉蛋,百媚生嬌。

一曲舞畢,若音瞧著身著清涼的她們,不由得暗自裹緊了身上的襖子,替她們覺得冷。

總得來說,這舞有點像新疆的肚皮舞,但她們又不是新疆來的。

人新疆來的,正在下邊坐著,還沒敬獻呢。

作為東道主,若音和四爺,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大氣地鼓掌,表示著良好的休養和禮節。

「皇上,您覺得如何?」鬱南王起身道。

四爺淡淡的「嗯」了一聲,道:「既是你們民族的舞蹈,自然是好的。」

雖然地域有別,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總不能詆毀人家民族的舞蹈。

那是不尊重人的。

「皇上,這位穿著大紅色舞服的,便是臣的長公主,您覺著她跳得如何?」鬱南王又問。

明眼人都聽得出來,這話里有另一層隱晦的意思。

無非就是想問四爺對他女兒的第一印象如何。

那麼,他也好接著往下發展了。

若音抽了抽嘴角,瞧著鬱南王一臉迫切的樣子。

只怕沒直接問四爺,他家女兒怎麼樣了。

再看看那位美麗妖嬈的長公主。

倒是抬頭直視四爺,一臉坦蕩和自信。

四爺牽了牽唇,語氣淡淡:「這是一支團體民族舞,那麼,每個人都與這支舞蹈惺惺相惜,缺一不可。所以,朕只能說這支舞整體是很好的,但沒法做出單獨的評價。」

聞言,若音在心中暗自發笑。

四爺這隻腹黑的狐狸,肯定知道鬱南王的意思,在這跟人打太極呢。

不知道是不想跟鬱南王和親。

還是純粹的不滿意人家女兒。

可她看來看去,那長公主長得著實好看,是個十足的美人兒呀。

但不管如何,人家鬱南王是女方,不好直接說想把女兒許給四爺和親。

只是拐彎抹角地道:「皇上,臣的長女,剛好十六歲,到了待嫁的年紀了。」

「既然到了年紀,那你此次回去後,可定要替她尋一位良婿。」四爺大有對方不說破,他就是不說到重點的意思。

弄得鬱南王訕訕一笑,拱手道:「實不相瞞,臣的長女一直認為,我們國家的男子普遍沒有大清男子高大,所以,一直嚮往著嫁給大清的男人。」

鬱南王誇大清朝的男人好,四爺自然不好謙虛。

更不好把話題,推到別的國家去。

因為在他認為,肯定是自己國家最好。

他微微頜首,道:「鬱南王莫不是想在大清找個良婿?」

「回皇上的話,臣正有此意。」鬱南王抹了抹額角的汗,心說這談話可真累,總算是說到點上了。

「那行,朕這就派......」說著,四爺的視線,落在張廷玉身上,吩咐道:「讓張延玉帶著你們在京城多遊玩一陣子,若是遇見合適的,只管張口,朕下旨替你賜婚。」

「請皇上放心,臣一定好生招待鬱南王。」張延玉跟四爺一唱一和的。

這讓鬱南王面上的笑容瞬間僵掉了。

他急急地道:「皇上,臣不是這個意思。」

說著,他還嘆了口氣,才好意思當著眾人的面,開口道:「臣的意思是......哎呀......其實臣一直認為,您氣宇軒昂、能文能武、又精通佛學、儒學、易學、星相、命理,幾何算術,西洋繪畫,簡直是才華橫溢,更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要臣說,這天底下的女人,要嫁就該嫁您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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