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那鬱南國的長公主,身份不同往日了。

但四爺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

想當初他想讓十五爺跟那曼麗坎木和親。

加上十五爺同意了,他便讓他們兩個試著相處。

總不能現在利用完了,人家兩個也互生情愫,就要拆散他們。

這樣的事情,四爺是干不出來的。

而且,他這個人極端的人。

愛之欲其上天,恨之欲其下地獄。

在他的眼裡,一個人不是好的,那就是個壞的。

很顯然,十五爺在他眼裡,那就是個好的。

怎麼說,也替他擋了一次和親。

打小除了紈絝一點,並沒有參與皇子們的權謀鬥爭。

於是,他便把十五爺,像對待十三爺那樣,當成好弟弟來看待。

雖說十五爺分量不及十三爺。

但誰要是跟他的弟弟過不去,那就是跟他過不去。

況且,十五爺的婚事,本就不關那些老迂腐什麼事,由不得那些人插嘴。

畢竟十五爺是皇子,又不是皇帝。

他想做什麼,又影響不到大清的局勢。

「臣叩謝皇上隆恩。」十五爺一臉欣喜地叩首謝恩。

既然四爺都說要賜婚了,官員們自然是不好再多說什麼。

他們提議歸提議,可這種事情,終歸還是皇家裡的家事。

「不過......臣還有一事......」十五爺有些不好開口。

四爺瞧著他支支吾吾的樣子,不用問,便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

他道:「鬱南王居心叵測,手段骯髒,實在天理難容。朕看在你即將成親的份上,就延到秋後問斬!」

因為在這裡,且不說紅白兩事相衝.

就是至親喪了後,服喪期也要許久的時間.

那麼,年輕人的婚事,自然也就耽擱了.

可要是先成親,秋後再問斬鬱南王.

這樣既不相衝,也不耽擱婚事.

對於十五爺,四爺是存在包容心的。

到底是他的弟弟,到了年紀還沒成婚。

娶了曼麗坎木也不算壞事。

總比他整天還去外頭花天酒地無所事事要好。

可對於鬱南王這種不是好的,他可不會留情面的。

十五爺聽了後,微微怔了怔,但也能理解,「是,謝皇上隆恩。」

這一次,那鬱南王到底是算計到了皇兄頭上,這是侵犯到了皇權和皇威。

若是這樣都留他性命的話。

讓別國的人怎麼看。

屆時人人以為大清的皇帝是個好欺負的,個個都來算計一把。

所以,這鬱南王必須得死!

大約一炷香後,早朝便結束,

十五爺下了朝後,就去禮部擇選了吉日。

出了紫禁城,他便去了京城郊外的一處宅子。

到了那兒,遠遠地就瞧見曼麗坎木和奴才們在聊些什麼。

說著說著,還笑了起來。

「說什麼,這麼開心?」十五爺走近問。

曼麗坎木便和奴才,朝他行禮,「爺,我在跟她們學京城裡說話的腔調呢。」

「這有什麼好學的。」

「不,我想學,這樣的話,有時候爺說話,我便更加聽得懂了。」曼麗坎木笑回。

聞言,十五爺倒是沒反對,只抬腳進了屋。

曼麗坎木便跟上。

而那些奴才,一個個都在外頭候著,沒敢進去打攪。

進屋後,曼麗坎木照常給少年倒了杯熱茶。

十五爺沒接,只是叩了叩桌几,示意她放在桌几上。

等到她把杯盞放在桌几上時,他便看著她,心情甚好地道:「過來,爺有好消息告訴你。」

「哦。」曼麗坎木走近後,微微附身,將耳朵湊近。

然後,她聽見少年在她耳旁低低地道:「皇兄給咱們賜婚了。」

聽到這話,曼麗坎木睜大眼睛,愣在原地。

大半晌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問:「爺,我沒聽錯吧,這是真的嗎?」

打從父王被圈入宗人府後,她就被他嬌養在這兒。

他只要有空,就會來看她。

但她不能去他的府中。

因為他說了,要等皇帝賜婚了,她們成親了,他再接她回府。

否則的話,男未婚、女未嫁,會落人閒話的。

至於鬱南國,她是不想回去了。

反正再回去,也是要被當成交易品的。

而且,那些人可能比她父王還要變本加厲。

只不過,面前這個少年說要娶她,還要讓皇帝賜婚時,她是不敢相信的。

因為那個皇帝看起來就不好說話。

她便害怕他們要一直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

不曾想,這才多久的時間,皇帝就賜婚了!

此時此刻,她既欣喜,又覺得不可思議。

「自是真的。」十五爺看著面前嬌憨的女人,目光灼灼地問道:「爺只問你,你願意嗎?」

曼麗坎木抬頭迎上少年炙熱的目光。

她懂他眼睛和話來的意思,不由得耳垂一紅,垂下頭回:「我自然是願意的。」

得到回應的十五爺,嘴角勾起一抹笑。

身體也不由得站了起來,將她一把抱在懷裡。

「你知道嗎,皇兄賜婚的時候,爺有多高興,這樣一來,你不必擔心你的身份,也不會有人敢對你指手畫腳了。」

雖然他可以私自娶她為妻。

但這樣會引起旁人對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因為她的身份很尷尬。

就像在太和殿一樣,皇兄沒開口,那些官員便義憤填膺,個個都反對著。

可只要皇兄賜了婚,他們便不敢多說什麼。

加上這是賜婚,他又被加封為郡王。

如此一來,她的身份也跟著尊貴了些。

而且,面前的女人到底是鬱南國的。

說什麼,他還是和皇兄打個招呼為好。

雖說皇兄待他不錯,但總歸也是要尊重皇兄的意思。

因為,就算皇兄待他再好,他也不能忘乎所以。

別一不小心,就逾越了君臣之間的禮節。

曼麗坎木根本就聽不進少年說的話。

這些日子,雖然她們心與心之間很親近。

可是她們的身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靠近。

這讓她心跳加速,一張臉蛋也紅撲撲的。

「怎麼,傻了?往後你便是郡王福晉了。」

「我知道。」曼麗坎木迴避著少年的眼神,突然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對了,我父王呢,皇上有說如何處置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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