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取過手帕擦拭著手上的精油。

並淡淡道:「不抹了,睡覺。」

「別呀,您這才抹一半呢。」若音不滿地嘀咕著,「罷了,還是我自個來吧。」

結果她還沒碰到肚子,手腕就被男人擒住。

「你也別抹了,大晚上的,別打擾孩子睡覺,人肯定是睏了,你卻在這抹來抹去,不踢你踢誰。」說完,他直接把蠟燭吹熄,就上了床。

若音聽了四爺的話,在那「咯咯」發笑。

「你笑什麼?」

「在笑皇上也有怕的時候呀。」

「朕才不怕,只不過是不想打攪朕的小格格睡覺。再說了,她這麼踢你,你肯定也不舒服。」

「這麼調皮,估計又是個阿哥呢。」

「盡會瞎說,格格就不能調皮了。」

「話雖這麼說,但男孩畢竟比女孩調皮些嘛。」

「你再說一句試試?」低沉的男低音,透著霸道的警告和威脅。

聽得若音立馬就收住了笑容,也不再和他打趣了。

只慫慫地躲在四爺懷裡,「好了啦,是個小格格好了吧。」

今兒實在太睏了。

加上她現在肚子越來越大。

真是不想惹惱這個男人。

省得吃虧的還是自己。

如此,四爺才沒有對她如何。

見警報解除,若音的手緊緊環抱著四爺的腰,呢喃軟語道:「小格格還沒生下來,皇上就對她這麼好。這要是生下來了,皇上心裡還有臣妾嘛。」

「小孩子的醋,你也要吃,嗯?」

「我不管......」

「真是個蠢的,即便朕寵她,也是看在你是她皇額娘的份上。」四爺緊了緊女人的手。

這話翻譯一下便是:朕這是愛屋及烏,正因為她是你的女兒,朕才格外憐惜。

也算是安慰了若音一番,讓她知道,他對孩子的寵愛,永遠不及她。

「嘻嘻......」若音窩在男人懷裡,笑得一臉黠潔。

是啊,都說母憑子貴。

其實真正母憑子貴的,又有幾個。

還不是得孩子做出一番成績來,才能母憑子貴。

而且,那也只是身份尊貴,與男人的寵愛無關。

在那之前,素來都是當娘的得寵,孩子才跟著沾光。

這一夜,兩人只單純的相擁而眠。

畢竟,前一刻若音的肚子還動得那麼歡。

就算是再怎麼血氣方剛的四爺,也會有罪惡感的。

次日一早,若音早早的伺候四爺去上朝。

昨晚經過四爺那麼護著她,太后的人,到底是不敢再來永壽宮了。

因為,太后多多少少還是顧忌著四爺的。

這便是四爺登基後,跟太后幾番較量後,沒有妥協的成果。

否則的話,太后只會更加囂張。

然而,後宮妃嬪們,可就沒若音這麼好命了。

要說齊妃幾個,倒還算好的。

畢竟,她們又沒有身孕,打幾個奴才,再去內務府挑些伶俐的便是。

若是個清白的,搜一下屋子也少不了幾塊肉。

可毓貴妃就不一樣了,她還有孕在身。

就是躺在床上養了幾個月的胎,隔三差五的,都有見紅。

而太后派來的人,甭管那些奴才招供不招供的,先是打一頓飽的再說。

還美名其曰不吃點苦頭,就不會招供。

毓貴妃躺在床上,自個保胎都是難事,簡直是無能為力。

況且她就是個貴妃,哪裡奈何得了太后。

就連紫青,也被掌了嘴,臉蛋上有鮮紅的五指印子。

毓貴妃躺在床上,看著坐在身邊喂她喝湯的紫青。

院子外,還傳來奴才們挨打的慘叫聲。

她喝了一口湯,抬頭看著紫青臉上的傷,有些心疼地道:「她們打你了?」

「不打緊的,奴才皮糙肉厚的,挨幾下打,又算不得什麼。」紫青沒所謂地回。

「都怪本宮沒用。」

「娘娘,這不怪您。奴才挨打倒是沒什麼,可她們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在咱們院裡鬧騰,您都一晚上沒歇好了。」紫青頓了頓,提議道:「不如,咱們去求皇上吧。」

毓貴妃豪不猶豫地搖搖頭,道:「這事又不是咱們乾的,還能怕她們不成,等查完了,她們自然就走了。況且,皇上他本就公事繁忙,若還讓她管後宮這等瑣事,不像話,咱忍一忍就過去了。」

紫青抿了抿唇,沒再多說什麼。

只是心裡卻越發心疼自家娘娘了。

後宮裡三個女人有孕,莊貴人那兒,有太后照應著。

一個小小貴人,太后還給撐腰。

為了她給後宮所有妃嬪臉色看。

就連皇后那兒,也沒放過。

可人家皇后盛寵在身,有皇上撐腰。

還不等太后的人給臉色看,皇上就都給趕走了。

至於這些,她卻不敢在主子面前提,就怕主子傷心。

因為就她家主子身子最弱,上頭卻沒人幫襯她,凡事都得靠自個。

然而,這還沒完。

就在毓貴妃喝湯的時候,太后派來的奴才,就開始在屋裡翻箱倒櫃地搜查著。

同時,還有個老嬤子走到床邊,看似規規矩矩的行禮,實則目中無人地道:「毓貴妃,奴才幾個現在要搜查您的床,多有得罪了。」

說完,她就等著毓貴妃自個下床。

「不行,其餘的都任由你們搜查,但這張床,你們說什麼不能動,不然我家主子沒地方躺。」紫青岔開雙腳雙手,擋在那些人的面前。

「既然這麼忌憚,那就肯定有貓膩。」老嬤子看著毓貴妃,道:「貴妃娘娘,您要是不願意下床,奴才幾個就動手了,但您請放心,我們動作會很輕的。」

「不必了,本宮自己會來。」毓貴妃有些艱難地撐起身子,伸出一隻手給紫青,道:「紫青,你過來扶我。」

反正她又沒做什麼,既然躲不過,不如讓她們早早查完。

紫青只好將手裡的湯碗放下,小心翼翼地扶著毓貴妃,讓她在一旁的貴妃榻稍微躺一會。

可是看著那些奴才在屋裡屋外隨意的翻查,她的心中卻擔心不已。

她之所以不讓那些嬤子在床上翻來翻去的。

正是因為她們鄉下有種說法。

說是有孕的時候,屋裡的東西最好不要搬來搬去的。

也不要在房間裡打釘子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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