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找了塊石頭,在花上面碾了幾下後,「咯吱」一聲,花才稍微被她碾碎。

這讓若音有些詫異,按理說,花瓣都是很柔軟,薄薄的一片。

可是這種花的花瓣卻有刺一樣的齒紋。

每一朵都是固定的五片白色花瓣。

而且表面就跟刺蝟一樣,有一層看似像絨毛,實則鋒利又堅硬的尖刺。

而它經過石頭的碾動後,有一種乳白色的濃稠汁液分泌出來。

若音左看右看,都沒認出花的品種來。

饒是她前世今生,印象中都沒見過這種花。

但她用手帕包著花放在鼻尖聞的時候,花里有一股濃烈的刺激性味道。

不管怎麼說,她覺得這花有毒。

因為一般的花,都是淡淡的清香。

即便是香氣濃厚,也只是有些膩人罷了,不會刺鼻。

看來......有人想要她毀容。

因為這院子裡就住著她和半梅,還有如霜。

沒道理旁人會對兩個奴才下手。

所以,對方肯定是衝著她來的。

而這種花她從來沒見過,更別說太廟裡會種這種花了。

要不是如霜把水弄到腳上,她們就直接用來漱口洗臉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臉上長了這種紅斑,一張臉就直接毀掉了。

嚴重點的,漱口後口腔也會潰爛。

甚至用來喝的話,說不定臟腑也會受到損傷。

想到這,若音眼裡閃過一抹陰冷之色。

沉思片刻後,她神色凝重地道:「如霜,你先去屋裡躺著,什麼都別做了。」

「可是奴才的活還沒幹完。」

「你的腳中了花毒,但本宮暫時不知道這是什麼花,不過不管怎麼說,這花的毒性挺厲害的,雖說目前只是腐蝕你的肌膚表面,出現紅色的斑點,難保它還會有別的什麼副作用,所以,你暫時還是休息為好。」

「好,奴才聽娘娘的。」

於是,如霜就在若音和半梅的攙扶下,扶到屋裡休息了。

安頓好如霜,若音就開始跟她們兩個商量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那口井裡的水,說什麼都不能用,咱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水源問題。想來即便把它清理乾淨,也難保別人會不會再偷偷摸摸下藥。」

畢竟,這不是戒備森嚴的永壽宮。

她們就三個人,總不可能整天就守著院子。

尤其用膳的時候,三個人都得去那領膳食。

這樣一來,旁人若是藉機搞些什麼,她們也不知道。

可要是沒有水,她們連日常的洗漱都沒法弄。

加上現在是六月,正值盛夏,又沒有冰盆。

一天洗三個澡都嫌出汗多,別說沒有水的情況下了。

還有喝水,洗臉,洗頭等等,水是離不開她們的生活的。

「再者就是要儘快弄清這是什麼花,本宮也好根據情況,給如霜解毒。所以,咱們得在太廟找到有很多書的地方。」若音分析道。

「娘娘,奴才聽說藏經閣裡面有很多經書、還有儒、釋、道各種文、史、哲精典書籍。就連繪畫、書法、建築、雕刻那些書籍都有。」

若音淡淡的「嗯」了一聲,「這個我知道。」

「可是那藏經閣一般不讓人進去的,就是一些普通的僧人都不能,只有那些得道高僧,和裡面管事的才可以進去。」半梅道。

「那也得想辦法才是。」若音認真地道。

一盞茶後,她囑咐如霜好好在床上躺著。

而她和半梅用棉布擦了擦臉,梳好頭,就去提膳了。

因為如霜不在,她們只能提兩份。

若音想著回去後,三人將兩份分一下,湊合著吃。

回到院子,主僕三人匆匆忙忙吃了早膳。

若音隨便喝了點粥後,就帶著半梅在太廟裡小心翼翼地走著。

想著能不能弄到乾淨的水,以及尋找可以溜到藏經閣的契機。

誰知道眼瞧著到了藏經閣,才發現裡面有很多僧人在講經說法。

那些誦經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從裡面傳出。

而那些書籍則收藏在樓上。

這代表著她們得繞過那些僧人,去樓上找書。

看到這一幕,若音拉著如霜在一個朱紅的圓柱後面躲著。

「娘娘,裡面那麼多人,咱們現在怎麼辦。」

「看來這個法子是行不通了。」若音眸光微轉後,問道:「對了,你還記得咱們第一天來時,那個大師的院子怎麼走嗎?」

前世她的方向感就不太好,是個路痴來的。

到了清朝後,幾乎到哪都有奴才伺候著帶路,她就更加不用記路,導致更加路痴。

「知道。」半梅應了後,左右顧望了一下,就指了指右邊一個方向,道:「奴才記得就是中殿一處院落。」

「那好,咱們現在去找那個人,跟他說說咱們的情況,看他能不能幫忙。」

「好。「半梅聽了後,眼裡有希冀的光在閃,「還是娘娘想的周全,咱們第一天來的時候,他帶我們到院子裡時,就說了是奉皇上的囑託,咱們只要找到他,他肯定會幫咱們的。」

主僕倆一說起這個,心裡都充滿了希望。

若音也在心中笑了笑,是啊,剛剛急的她都忘了有這一茬了。

好在現在想起來,也不算晚。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第一天來前的一處院子。

深灰色的瓦片和屋檐,朱紅的圓柱,棗紅色的木門。

院子前有一處石頭砌成的拱門。

只不過,上次那個喇嘛是在院子裡出現的。

這一次,院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人。

就連那些門都緊閉著。

若音站在拱門外禮貌性地問了句:「有人嗎?」

可是回答她的,是一片安靜。

見沒人說話,她帶著半梅進了院子,敲了敲堂間的門。

「有人在嗎?」若音再次問。

然而,還是沒有人說話。

若音不死心地又敲了幾下,卻還是沒得到回應。

「主子,咱們要不先回去,下午再來?」

「不行,此事拖不得,咱們就在這等等吧,這樣他一回來,我們就能第一時間找到他,也好早些協商出法子。」

「也是,那奴才陪著主子在這等著。「

於是,主僕倆就站在院子裡等。

由於天氣炎熱,夏天的驕陽又很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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