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若音鬆了一口氣。

只是心跳還是很快。

胸口也劇烈起伏著。

整個人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剛才嚇到她了。

差一點,她就要被蜘蛛咬到。

那可是有劇毒的蜘蛛啊!

若音深呼吸一口氣,緩和好情緒後,抬頭才發現是虛雲站在她的面前。

而且,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著好幾個僧人一起來的。

虛雲深褐色的眸子落在她的脖子上,淡淡問道:「有沒有燙傷你?」

「沒。」若音回答完,虛雲轉頭就用手上的火,又在半梅身上掃了一下。

他的力度剛剛好,每次都是燒到蜘蛛掉下,但不會燒傷人。

就連衣料,都不會沾上一絲星火。

這會子,若音才發現虛雲手上舉著的,不是普通的火把,而是直徑為四厘米左右的艾條。

因為她的鼻子聞到了濃郁的艾香味道。

跟虛雲一起進來的那些僧人,一個個手裡拿著的,也是同樣的艾條。

有了他們的加入和幫忙,若音幾個很快就被安排到了院子外的安全地方。

大約半個時辰後,院子裡「吱吱」的聲音逐漸停止。

虛雲也帶著僧人走到她們面前,「你們有沒有誰被咬傷?」

剛才太過緊張,若音倒是沒多留意。

如今被虛雲這麼一問,居然覺得脖子有些刺痛。

直覺告訴她,自己可能無意間被咬到了。

只是剛才情況慌亂,這才沒察覺。

一想到可能會全身發癢毀容,她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沒。」若音身旁的半梅、如霜,幾乎是同時回答的。

若音則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脖子。

果然,左邊脖子只輕輕一碰,就火辣辣的疼。

「半梅,你幫我看看,我的脖子是不是被咬了一口。」

語音剛落,半梅神色有些凝重。

她翻開若音的衣領,湊近一看。

而後道:「娘娘,您這不像是被咬過的樣子,只是一個小水泡。」

「可是被鳥蛛咬過的痕跡,也會紅腫得像是水泡。」若音道。

「啊?那怎麼辦?」半梅擔憂地道。

這時,一旁的虛雲走近兩步。

他沒像半梅那樣靠的那麼近。

而是將艾條放在若音有傷的脖子一側,借著微弱的光,他定在那看了幾秒後,道:「皇后娘娘,你的奴才說的沒錯,確實只是水泡,不是被鳥蛛咬傷的。因為我們廟裡曾經有人被鳥蛛咬傷過,那傷口雖然跟這相似,但紅腫的範圍比這個大很多,且還是有一點區別的。」

他的聲音比較低沉,顯得很穩重,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哦。」若音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

既然虛雲都這麼說,那她就放心了。

雖說她和虛雲認識的時間不長。

但他給她一種知識面很廣的感覺。

他也不是那種不懂亂說的人。

這一點,從他上次講解壞女人花時,她就認識到了。

「奇怪了,那我脖子上怎麼會痛呢。」若音喃喃自語。

只見虛雲面上略微有些不自然地道:「想來是我用火燒鳥蛛的時候,不小心燙傷了你。」

末了,他單手行禮,加了句,「抱歉。」

「無妨,今兒的事情,我應當感謝你才是,要不是你帶著人及時感到,估計我們三都得被鳥蛛咬傷。」若音道。

關於她脖子被燙傷一個小泡,她還是能理解的。

要說當時那蜘蛛在她衣料上的話,隔著衣料還好掌控些。

可是那蜘蛛腿都爬到她脖子上了,肯定不好掌控艾條的距離。

而且,比起被鳥蛛咬一口的嚴重性,這點小水泡倒是沒所謂了。

「不必言謝,我們本是聽說後殿最近蟑螂頗多,便取了艾條要去後殿清理蟑螂的。然後路過你們這兒的時候,聽見裡面有尖叫的聲音,接著就看見滿院子的鳥蛛。」

「原來是這樣,這次多虧了你們,不然我們指定被鳥蛛咬成什麼樣子。」若音有些後怕地道。

畢竟,她們三個只是女人,手上又沒有驅趕鳥蛛的工具。

唯一一個有功夫的是如霜。

可如霜雙腿現在還沒完全好,行動不便。

而他們身為僧人,基本都是從小習武的。

就是類似於少林功夫的那一種,只不過學的是藏族的武學。

加上他們手裡有艾條,不光可以驅趕蟑螂,還可以驅趕鳥蛛。

就在這時,那些僧人將死掉的鳥蛛都清掃在院子裡,裝進了麻布袋裡。

虛雲掃了眼堆得跟山一樣高的鳥蛛屍體,朝若音道:「能逮到的鳥蛛,我們都已經消滅掉,但總歸還是有幾隻跑掉了。所以,我們已經在院子周圍灑了鳥蛛懼怕的粉末。另外,還留下了一袋艾條,你們有需要的時候可以用到。」

「好。」若音回。

她知道,這次的鳥蛛數量實在太過龐大。

他們能在短時間內消滅這麼多,已經不容易了。

那些蜘蛛爬的又快,不可能一隻不剩的全部燒死,怎麼說都會有幾隻漏網之魚的。

將院子處理好後,虛雲便朝那些僧人做了個手勢,打算離開。

不過他才走幾步,就又停下步伐,對若音道:「皇后娘娘,有人似乎想要你的命。」

提醒完若音,他就準備帶著那些僧人離開。

這個院子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情,不用查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多謝提醒。」只不過,看著虛雲的背影,若音牽了牽唇,也不由得提醒他,「那個......和你一起共事的慧行禪師,他不是個好的。」

她不是要告狀,畢竟,他沒理由替她出頭。

而是想著他和慧行都是代理管事,應該接觸的比較多。

以他這種淡然的性子,指定會受慧行算計。

所以,她只是想他防著對方一點,以免被慧行給陰了。

只見虛雲的步伐微微一頓,而後他轉過身朝若音單手行禮,道:「我們出家修行之人,只要管教好自己就行,不必要管別人。」

說完,他便帶著那些僧人離開了。

若音抽了抽嘴角,是哦,她忘了虛雲是禪師。

而且像他這種潛心學佛,一心修行的人,內心是很平靜的。

即便旁人傷他,他也不會感到憤怒,只會寬恕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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