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就將皇后視為最強競爭對手。

可皇后去了太廟,她一下子就沒了目標。

皇貴妃又是個病秧子,還不怎麼得寵,日子當然沒意思了。

不過現在,她在意的可不是這個。

而是太后萬壽節當天,她本以為能借著機會絆倒皇后。

所以,她便鼓起勇氣踩了皇后一腳。

誰知道皇上非要護著皇后,沒有將皇后廢掉,只禁足在太廟裡。

這不,才兩個來月,就又把皇后接回來了,能不讓她當心皇后報復她麼?

「是麼?」若音挑眉看向熹妃,「本宮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太后萬壽節當日,你說親眼看見巧風推了皇貴妃,如今倒是改口改得挺快的?」

「嘿嘿......」熹妃訕訕一笑,道:「臣妾也只是實事求是而已,況且那一日,不止是臣妾,還有許多賓客,都瞧見了呢,加上皇貴妃當時怪可憐的,臣妾實在不忍心啊。」

「哦......」若音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

熹妃:「......」

緊接著,若音看著熹妃,淡淡道:「對了,本宮聽聞你最近總是在大阿哥面前教唆,說他是將來的儲君,可是有這麼一回事?」

「沒,沒有呀。」熹妃心虛地回。

「確定沒有?」若音直勾勾地看向熹妃,再次逼問。

這一次,熹妃沉默了一會,終是如實回道:「皇后娘娘,臣妾當時偶然遇見大阿哥,就隨口那麼一說,您要是不提起,臣妾都差點忘了。」

聞言,若音冷哼一聲,道:「好一個差點忘了,你明知道皇上秘密立儲,卻在這唆使大阿哥,究竟有何居心?

昨兒四爺說今天會來接她時,她就將後宮最近的底細打聽得差不多了。

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既然她要回到後宮,自然得做一番功夫。

而熹妃這種挑撥離間的,無非就是想讓大阿哥在皇子們當中樹敵。

另外,希望大阿哥驕縱,讓四爺感到厭惡。

這樣一來,就好了熹妃家的三阿哥。

好在弘毅是個穩重的。

即便她不在後宮,也沒有教他,他也沒有到處妄言。

否則要是中了熹妃的圈套,指定惹出什麼禍端來。

「臣妾還能有什麼居心,不過覺得大阿哥是嫡長子,便隨口鼓勵他幾句罷了。」熹妃辯解道。

「你還在這狡辯!」若音一拍扶手,嚴肅地道:「秘密立儲是皇上的意思,你身為妃嬪,不安分守己也就罷了。不懂的事情卻張口就來,分明就是不尊重皇上的聖意!」

「皇后娘娘,臣妾沒有這個意思。」熹妃起身走到中間,慌忙跪下。

若音眸光半眯著看向熹妃,「本宮不管你是幾個意思,但你的行為已然失了規矩,就罰你掌嘴二十。另外,罰你抄內訓一百遍,往後在後宮裡好好的謹言慎行!」

雖說她因為熹妃在萬壽節作證而感到不滿。

但那日的事情,確實是巧風推了皇貴妃。

不止是熹妃,還有很多別的賓客也看見了。

所以,她自然不能在這件事上發作。

只能從別的事情借題發揮了。

熹妃面上一驚,道:「皇后娘娘,臣妾已然知錯,甘願抄寫女訓,可臣妾好歹是一宮主位,您就是禁足臣妾,也不能掌臣妾的嘴啊!」

她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因為在這紫禁城裡,太監掌嘴可以,但宮女和妃嬪,是一律「打人不打臉」的。

平日裡,即便哪個宮女惹主子們生氣,或者倒霉催的撞到槍口上。

就算拖出去暴打一頓,或者賜死,都不會打臉。

俗話說,人怕死臉,樹怕剝皮。

甭管是誰,被打臉都是最最最恥辱的事情。

這個規矩,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已經在紫禁城裡傳了好幾輩了。

因為宮女們服侍的對象是皇帝和妃嬪。

她們被打臉,做主子的面上也不光彩,算是間接打了主子們的臉。

而且,宮女也有成為妃嬪的可能性。

臉,是女人們的本錢。

尤其是紫禁城的女人們,一生的榮寵,多半都是在臉上得來的。

而熹妃身為一介妃位的主子,今日她要是被奴才掌臉,往後還怎麼在這後宮立足!

這不意味著她這個做主子的,比奴才還不如,還要低賤嗎?

若音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才這般做的。

她搖搖頭,不容商量地道:「熹妃,打從潛邸起,本宮就告誡過你很多回。奈何你好似把本宮的話當做耳邊風,所以啊,本宮認為呢,一個人犯錯,光是告誡和懲罰,是沒有用的,這般不痛不癢,反倒讓你成了後宮裡的老油條,還讓本宮白費口舌,白白生氣一場。倒不如打一頓,還得狠狠地打你最在意的臉,如此,方能讓你長記性呀。」

看著熹妃一臉惶恐哀求的樣子,若音就如同看待一個小丑。

她繼續道:「你說你做什麼不好,非得去教唆大阿哥,這不是藐視皇上的皇威嘛,那麼,本宮便替皇上好好管教你,省得外人說本宮這個皇后不作為!」

「不......皇后,你不能這樣對我啊......我可是皇上的妃子,是三阿哥的額娘,你這樣做,無疑是在打皇上和三阿哥的臉......」熹妃跪下,帶著哭音。

她知道皇后為的什麼罰她。

無非就是因為萬壽節的事情記恨在心。

故意扯些有的沒的,往她頭上扣屎盆子,也好懲罰她。

可沒想到皇后這次這麼狠!

掌嘴可是比酷刑還要殘忍的懲罰,這是在羞辱她!

「本宮放縱你,才是任由你打皇上的臉,丟三阿哥的臉!」若音不耐煩地蹙眉,而後直接下令:「來人,把熹妃拖出去掌嘴!」

熹妃本以為就在這殿中掌嘴。

如今聽說拖出去掌嘴,難道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嗎?

不!!!

然而,無論熹妃如何哀求,如何苦苦掙扎,還是被拖到永壽宮外掌嘴。

讓那些來來往往的低等奴才,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熹妃是如何被打臉的。

熹妃被拖出去後,若音就跟沒事人一樣淡淡問向眾人:「對了,本宮聽聞皇貴妃病了,可今日回宮,又不見她的影子,你們可知道她病得如何?」

「回娘娘的話,臣妾前幾日去看望皇貴妃的時候,瞧著她躺在床上虛弱的很,一張臉蠟白蠟白的呢。」齊妃討好地道。

「哦?竟是這麼嚴重,看來本宮也該去看望看望她了。」若音意有所指地道。

後宮妃嬪們聽出她話里的意思,但沒人敢說一句話。

因為她們覺得皇后娘娘似乎變了。

所以,最好還是不要在這節骨眼招惹這位,省得跟熹妃一個下場。

一盞茶後,若音隨便尋了個由頭,就將後宮妃嬪打發掉了。

至於熹妃,也已經在奴才和妃嬪們的關注下,完成了掌嘴懲罰。

此刻,她的右邊臉頰微微腫起,上面有鮮紅的五指印。

表皮火辣辣的疼。

可是臉上再如何疼,都不及她心中的恥辱帶給她鑽心的疼。

那些疼痛好似通過肌膚,傳到到她的心臟,並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上,給她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讓她時刻銘記著今日的恥辱。

她先是跪在永壽宮門口無聲的哭泣。

哭的,自然是她高高在上的尊嚴,就這麼被皇后給毀了。

真的,幾年前被皇后關小黑屋虐待,她都沒這麼哭過,心口也沒這麼疼過。

等到哭累了,她才在奴才們的攙扶下,如同行屍走肉般回了自個的寢宮......

而這一幕,被半梅一字不漏給學給了若音聽。

若音知道後,沒說話,只是迫不及待地去偏殿看五阿哥。

才到門口,就見柳嬤嬤和謝嬤嬤蹲在五阿哥身旁。

而五阿哥呢,就那麼站在她們兩個中間。

小傢伙一手抓一隻手,在屋子裡踉踉蹌蹌地走著。

見她來了,謝嬤嬤便抱著五阿哥上前行禮。

「都起來吧。」若音沒所謂地道。

然後,她走到五阿哥跟前,朝他伸出雙手,想要抱他。

只見五阿哥眨巴著水晶葡萄似得眼睛,盯著她。

長而翹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眼裡滿是稚氣。

很久不見,若音以為他要認生的時候,小傢伙就張開肉嘟嘟的雙臂,主動投入她的懷抱。

若音一把將五阿哥攬在懷裡,又是抱啊,又是親的。

親得五阿哥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純凈的眸子也盯著她看,瞧著就惹人疼愛。

五阿哥一隻手放在嘴裡,肉嘟嘟的小嘴巴還流著口水呢。

「娘娘,阿哥跟您親著呢。」柳嬤嬤笑道。

若音聽了後,心裡一陣暖意。

她抱著五阿哥在屋裡坐下,問了些五阿哥最近的情況。

可問著問著,小傢伙就在她的懷裡睡著了。

若音便帶著五阿哥,一起睡了個回籠覺。

到了下午的時候,四爺還沒忙完。

不過弘毅和弘修放學回來,就到永壽宮給若音請安。

「皇額娘萬福金安。」兩個縮小版的四爺,在若音跟前打千。

若音知道他們兩個會來,早就命膳房給做了鮮奶布丁。

這會瞧見了他們,就朝半梅示意一眼,讓奴才端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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