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薄唇輕啟：「朕見齊妃她們都想，以為你也想。你也是的，既然沒這個想法，朕當時看你的時候，你就不會示意一下。」
若音：「皇上自個誤會了，怪我咯。」
她也是烏拉那拉家族出來的。
當時那麼多人，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好明說些什麼好嗎。
而且就四爺這陰鷙難測的性子，她當時哪知道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更不明白四爺為何會認為她想烏拉那拉氏進宮。
不過，後宮舊人不得寵了，就會想將希望轉移在新人身上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這一次，齊妃是最明顯的一個。
懋嬪和莊貴人素來老實，但不代表不想。
武常在身份太低，就是想也無能為力。
可她和她們不一樣，不喜歡把別人當成希望。
更不喜歡將沾親帶故的女人當成未來寄託。
空氣安靜了一會後，只聽四爺道：「既然你沒這方面的意思，那朕尋個由頭，將她打發掉便是。」
本來他就是考慮到她，後宮有兩個烏拉那拉氏家的不好。
誰知道她昨兒在烏拉那拉氏出現時，表現的那般激動。
讓他誤以為她想烏拉那拉氏進宮，所以才留了烏拉那拉氏的牌子。
若音聽了四爺的話，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
心說這麼隨便的嗎？
她牽了牽唇，道：「既然都已經留了牌子，就跟那些秀女一樣，留宮觀察一陣子吧。」
她可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在背後給人穿小鞋的小人。
當然，要是對方不是個好的，她肯定會給小鞋穿的！
反正牌子都留了，不管怎樣，都是要留宮觀察的。
就算四爺尋個由頭打發掉烏拉那拉氏，也得過了考察期。
除非秀女做了非常出格的事情，那就會提前趕出宮，而不是打發出宮了。
顯然，烏拉那拉氏沒有。
而且，即便沒有烏拉那拉氏，也有別的姓氏。
而四爺這次留牌子的秀女本就少，那麼留下來的名額就更少。
萬一這位是個好的，把好的給打發掉，卻多了個不好相與的留下，也不划算。
四爺淡淡的「嗯」了一聲，道：「接下來那些秀女會留宮觀察一陣子，你若是覺得哪個不是個好的，就跟朕說，屆時朕將她們打發出宮。」
「好，謝皇上信任臣妾。」若音回。
把所有秀女都打發掉，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能信任她，只要她覺得不好的，就打發掉，已經很為她考慮了。
也算是間接把秀女們的生存大權交給了她。
若音和四爺聊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就伺候四爺一同歇下。
次日清晨，天沒亮的時候，她便送走四爺去上早朝。
後宮幾個妃嬪，也到了永壽宮點卯。
期間，齊妃還建議她把秀女叫到永壽宮來，說是考考新人們。
就她對齊妃的了解，想來考察新人是假，想搞事情是真。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反正屆時秀女們通過考察，各自有了封號，自然要來給她請安的。
趁著在這之前，她能清凈一陣是一陣。
但想到四爺昨晚跟她說過，要是覺得哪個秀女不好，可以告訴他。
她便想著不能浪費這種權利。
於是，她吩咐奴才：「如霜如霞，你們兩個派人去秀女們學習宮廷禮儀的儲秀宮盯著點，看看有沒有喜歡搞么蛾子的，若是有，就回來彙報給本宮。」
「是。」如霜如霞應了後，就出去了。
接下來的每一天，如霜如霞都會跟若音彙報儲秀宮的情況。
大概是那些秀女知道還在考察期，居然一個個的，都乖得跟兔子似得，並沒有所謂的掐尖，或者不和睦的事情發生。
不是在儲秀宮乖乖學習宮廷禮儀，就是稱姐道妹的。
明明才認識幾天，就如同認識了十幾年，那叫一個姐妹情深吶。
而四爺也沒有踏足儲秀宮一步。
更沒有在考察期翻任何一位秀女的牌子。
這導致後宮妃嬪和秀女們眼巴巴地看著，就等著有好戲發生呢。
直到秀女們考察的第七日早晨，四爺那頭是沒什麼動靜，可若音這頭卻有事找上門來了。
「娘娘，雯菲小姐求見。」李福康進屋彙報。
若音剛吃完早膳呢，一時半會沒想起這個雯菲是什麼人物，只是覺得有些熟悉。
好像最近在哪裡聽見過。
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後，才有些恍然大悟。
這雯菲小姐，不就是她的堂妹麼。
那日秀女大選時，她在秀女排單上看到過的。
想起有這麼一號人物後，若音有些慵懶地問道：「她來永壽宮做什麼？」
「奴才不知，只曉得她說找娘娘有事，如今就在外頭候著呢。」李福康回。
若音眸光微微轉了轉後，道：「既然來都來了，就叫她進來吧。」
省得叫旁人知道了，還以為她當上皇后，就開始六親不認，連堂妹都不見了。
倒不如叫烏拉那拉氏進來。
反正她是皇后，還能怕她一個未封號的新秀女不成。
她倒要看看，這位是真有事，還是想搞事情。
不多時，烏拉那拉・雯菲就被李福康請了進來。
「雯菲見過皇后姐姐，皇后姐姐吉祥！」雯菲小姐一進來，就朝若音行了叩拜大禮。
若音將視線落在了雯菲身上。
雯菲穿著秀女們統一的淺粉色旗裝。
由於身份的關係，頭上也只能配幾朵簪花。
不過能看得出來，她的臉蛋上精心裝扮過的。
這讓本就年輕的一張鵝蛋臉顯得更加漂亮。
瞧著倒是個可人的少女。
只是對方這行禮的稱呼，讓她不由得蹙了蹙柳眉。
所以，她便沒有讓雯菲起。
此刻，就連屋裡的奴才，也感到雯菲有些不像話。
柳嬤嬤更是直言道：「雯菲小姐，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叫什麼皇后姐姐，簡直是不成規矩。」
「可......」雯菲皺著臉蛋，咬唇道：「可是雯菲小時候見了皇后姐姐，都是喊姐姐的啊......」
聽聽，這聲音多好聽，多無辜。
「你也說了是小時候，那時皇后娘娘未出閣。現如今，皇后娘娘已然是中宮之主，一國之後，你呀，也別在這一口一個姐姐，得尊稱一聲皇后娘娘。」
自家娘娘還未出嫁時，柳嬤嬤就一直伺候著。
當時在府里，她也見過這個雯菲小姐。
那時這丫頭片子還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