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8章 他的聲音深沉,說的如此誠懇

亦如去年,他神秘兮兮地說,要帶她去個地方。

又在溫千墨主動找上門時,邀請溫千墨一同前去。

結果花十五萬兩銀子,說一些警告的話宣誓主權,給溫千墨上了一課。

而且,不知是因為失憶後,他的性子變了。

還是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皇帝。

這一次,他眼裡的陰險比那時更甚了。

不一會兒,床帳放下,帝後二人躺在了錦被上。

四爺沒有對若音做什麼,他只是抱著她,指尖整理著她鬢邊的青絲。

他深沉地說:「朕知道,耿安倩的事情,你一直心存芥蒂,朕也是前幾日才知道,原來在熱河行宮時,朕沒有碰她。」

「當真?」對此,若音是感到訝異的。

畢竟,那天她闖進去時,當時屋裡的一切,都表明了他和耿安倩有過什麼似得。

四爺:「自是真的。」

「......」難怪那天他把妃嬪們遣走後,聽說叫了個摸骨的老太醫,就是當年給虛雲摸骨的那一位。

另外,還把宮裡頭給秀女們檢驗貞潔的老嬤嬤叫去了。

若音聯想到耿安倩假孕一事,以及耿安倩被趕出宮。

倘若耿安倩真的成了四爺的女人,是不可能逐出宮外的。

因為,但凡是皇帝的女人,都不能再出宮改嫁。

見她不說話,四爺又道:「你同策凌的事情,朕知曉你和他沒什麼,只要你還像研製火炮時那般,溫順、體貼,朕便既往不咎。」

一直霸道的男人,難得放下帝王的架子,溫和地談條件,卻還是透著帝王的倨傲。

他的聲音深沉,說的如此誠懇,可若音卻從中聽出一絲警告的意味,更是沒來由的在心中冷笑。

人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糟蹋以後,才開始感慨回到從前。

可是彼此間早已覆水難收,又何必回頭呢?

況且,他根本就沒明白她最在意的點是什麼。

他以為她最在意的,是耿安倩這個點,可耿安倩只是其中一個點而已。

他不提起策凌還好,提起策凌她就一肚子的火!

她最在意的,就是他利用了她,裝作中了策凌的計,汙衊她把大清的軍機圖給了准部。

再來個計中計,把假的軍機圖給准部,讓准部中計。

在他謀和准部內賊盜了准部軍機圖時,為了避免她和策凌培養出感情,竟不惜散布她偷了准部軍機圖的謠言。

挑撥她和策凌的關係,讓她在准部如履薄冰。

她就不怕策凌殺了她泄憤,不怕她死在准部嗎?

最後,他的計謀都成功了。

他打了勝仗,也離間了她和策凌。

這樣的結果,於他、於大清而言,都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於她而言,辦法有千萬種,他算計得那麼周到,卻唯獨傷害了她。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她不在他保護的範圍當中。

當時,他追到蒙古驛站救她的時候,還說什麼「男人要保護好腳下的土地,自己的父母,懷裡的女人,身邊的兄弟,膝下的兒女」這種屁話。

難不成她還得感恩戴德的謝謝他救了她?

呵,就算她最後保護好腳下的土地,也保護好了她,但過程已經讓她千瘡百孔,她也差點因此而喪命。

以前的四爺,從來不會在這種危機時刻算計她。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也不忍心拿她去博機率。

而他,現在居然還有臉跟她提要求,希望她像從前那樣。

做夢吧!!!

關鍵道歉和求人,都得有對應的態度,再看看他是什麼態度。

居然拿策凌的事情威脅她,她和策凌清清白白,她有什麼好怕的。

他傷害了她,利用了她,卻在她面前裝大尾巴狼,一副他才是受害者的樣子。

還理直氣壯的裝沒事發生,這樣就能掩蓋他傷害她的事實嗎?不能!

那些事情已經在她心中烙印生根,再也抹不去了。

他想她回到之前,抱歉,她再也不要回到那種沒有自尊、失去自我的日子了。

最近她問過了,她私底下招募的武功高手有好幾千了呢。

不過,在事情沒有完全把握前,她就配合他演戲唄。

若音輕輕一笑,佯作大度地道:「皇上該知道的,臣妾這人素來沒什麼心眼,皇上不說,臣妾都不記得後宮還有耿安倩這麼一個人物。」

一句簡單的調笑,表明了她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她都這樣說了,男人卻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看。

似乎在探究她眼底里的真切。

若音只好無辜地望著他,還撅起了嘴,「倒是皇上,居然讓臣妾像在熱河行宮那般溫順、體貼,怎麼著,難道臣妾現在不夠溫順,不夠貼心嗎?」

「還是臣妾現在沒給您研製火炮,您嫌臣妾沒用了。」

「哼!」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留給他一個背影。

瞧著女人不樂意了,四爺貼上她的背,又將她擁在了懷裡。

她掙扎,他就抱的越緊,直到她掙扎不動了,他竟貼在她的耳旁,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只是覺得在熱河行宮時,哪怕她生氣,同他吵架,一顰一笑都是真實的。

可是現在,即便她在他的懷裡,都是那麼的虛無。

仿佛一眨眼,她就會在他身邊消失。

良久後,他在她耳旁低沉哄道:「朕不是這個意思,你是女人,女人就該嬌養著,即便你日日吃了喝,喝了睡,朕也是不會嫌你沒用的。」

「吃了喝,喝了睡,那不成豬了嘛?」若音眼睛往後瞥了一下,不依道:「好啊,皇上,您竟然取笑臣妾!」

四爺說不過女人這張伶牙俐齒的嘴,橫豎怎麼說都是他的不對。

他索性也不哄她了,直接一個翻身..................................

次日清晨,若音想睡到日上三竿的。

可是四爺啊,非要拉她起來,說是要她去參加那什麼勞什子宴會。

還非要她和他穿一個顏色的龍鳳呈祥吉服,就跟穿情侶服一樣。

所以,這會她穿著墨色繡金色鳳凰的吉服,正乘著鳳輦,前往乾清宮呢。

至於四爺,他的龍輦就在她前面。

片刻後,兩人的輦在乾清宮停下。

四爺先下的輦,若音下輦的時候,四爺的手就突然伸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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