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比五阿哥年長,可五阿哥還小,又才被救出來,他們擔心五阿哥承受不住皇額娘生死不明的消息。

於是,大阿哥牽了牽唇,道:「你才被救出來,就惦記著皇額娘,看來皇額娘平時沒白疼你,不過你現在身子虛弱,先好好養著傷,小孩子別管這麼多事。」

五阿哥才三歲,很好忽悠。

他也很聽大阿哥的話,乖巧的「嗯」了一聲,當真沒再提及。

大概是大阿哥的懷抱有大哥哥的沉穩感,很讓人安心,五阿哥很快就在大阿哥懷裡睡著了。

此刻,大阿哥看著懷裡的五阿哥,以及一旁的二阿哥,稍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很想像二弟一樣哭一場,可皇額娘說了,他是家中最年長的哥哥,他要保護弟弟們。

弟弟們哭了,他不能哭,他要堅強,成為弟弟們的依靠。

緊接著,有太醫過來給五阿哥看傷勢。

好在如霜忠心耿耿得將五阿哥護在懷裡。

所以,五阿哥的傷勢輕微,沒什麼大礙。

大阿哥知道後,命奴才把五阿哥帶下去照顧著。

又讓人將如霜好好安葬,還安排人給如霜家人一大筆銀子。

接下來,如霞也被挖出來了。

好在如霞被救上來的時候,居然還有氣息,只是受了重傷。

可那個同她一起被五格安排給若音,一起被若音賜名字,一起給若音當貼身女侍衛的如霜,卻再也活不過來了。

大約一個時辰後,挖掘了多天的永壽宮,就被翻了個遍。

一個侍衛跑到大阿哥跟前彙報:「大貝勒,我等已經將永壽宮的廢墟全部翻了一遍,除了刨出幾個宮女和太監之外,並沒有看到皇后娘娘。」

「怎可能沒有?」二阿哥第一個不相信,「額娘就是被皇阿瑪禁足在裡面的,她一定還在地底下,你們再刨深一些,快去,快去啊!」

這都多少天過去了,再不去就已經來不及了。

大阿哥摁了摁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靜下來。

那張如精雕細琢般俊朗的臉頰,有著和他年紀不相符的成熟和穩重。

弟弟們都還小,比起二阿哥的焦急,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保持沉著和冷靜。

大阿哥漆黑的眸子微微轉了轉,他想到了前陣子皇阿瑪把皇額娘禁足後,不讓他們去永壽宮看望,也不讓後宮妃嬪,以及任何外人進出永壽宮。

以前皇額娘也不是沒被禁足過,但從來沒有到不讓任何人靠近的地步。

現在侍衛們又在永壽宮找不到皇額娘。

所以,該不會是皇額娘根本就不在永壽宮,而是被皇阿瑪弄到哪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吧?

想到這,他對著侍衛問道:「那你們可有看到一隻狗。」

「回貝勒爺的話,我等在挖掘永壽宮廢墟的時候,有挖出來一條狗,不過它身上受了傷,奴才聽說它是皇后娘娘的狗,已經交給獸醫去處理了。」

「你帶路。」大哥說著就起身。

他還回頭囑咐二阿哥回房休息後,就跟著侍衛出去了。

片刻後,他到了一個臨時搭的棚子裡。

在棚子裡,他看到了二哈。

二哈一瞧見大阿哥,就圍著大阿哥轉圈圈。

只不過它的頭上、身上、以及腿上,都纏了許多紗布。

尤其是它的腿,走起路來一瘸一瘸的。

大阿哥蹲著身子,用他沒受傷的手,輕撫著二哈身上的毛髮。

他看著二哈,道:「二哈,都說狗的鼻子最靈了,你天天跟在皇額娘身邊,該是聞得出額娘身上的味道吧。」

說著,他就單手抱著二哈,「這樣吧,我抱著你在紫禁城裡轉一圈,你若是聞到皇額娘的味道,你就叫出來,成嗎?」

現在,弟弟們是都找到了。

而他除了保護弟弟們,還想找到皇額娘。

二哈聽了大阿哥的話,輕聲嗚咽了幾下。

大阿哥也不知道二哈聽懂沒。

但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多想。

他目前的計劃,是先帶著二哈在紫禁城轉一圈。

若是二哈沒反應,他就帶著二哈去圓明園再試一下。

於是,他立馬就帶了幾個侍衛,在紫禁城裡巡視。

因為他身上有傷,加之紫禁城太大,光是步行,肯定很慢,且對他傷口恢復不利。

而紫禁城到處都是廢墟,馬車又不便通行。

所以,他是乘著軟轎在紫禁城巡視的。

他身邊的小井子瞧著他受傷還在這操心,便道:「大貝勒,要不您把這差事交給咱們,咱去找皇后娘娘,您還是好好養傷吧。」

「時間緊迫,皇額娘卻下落不明,若是沒找到她,你們擔待得起?」大阿哥抱著二哈,坐在轎子裡。

小井子才幾歲的時候,成了大阿哥的哈哈珠子,就一直當差到現在。

他聽了大阿哥的話,嚇得不敢阻攔了。

皇后娘娘若是有了問題,就是他們腦袋掉了,都擔待不起。

不如,還是讓貝勒爺自個去找吧。

只不過,小井子瞧著自家貝勒爺手上的紗布,還是心疼地道:「奴才瞧這二哈挺重的,不如讓奴才替您抱著?」

語音剛落,轎子裡的大阿哥蹙了蹙眉。

小井子瞧著大阿哥不耐煩的眉頭,沒再廢話了。

軟轎在紫禁城抬行後,大阿哥吩咐:「先從永壽宮開始,再去養心殿。」

「好,正好這兩個宮殿很近。」一個抬轎的奴才道。

不一會兒,馬車就停在了永壽宮。

被翻遍了的永壽宮,大量的廢墟堆成了幾座高山。

雖然永壽宮被挖掘了個遍,但大阿哥還是想抱著二哈來試試。

它單手抱著二哈,另一隻受傷的手,微微托著二哈的身子。

二哈腿受了傷,他就這麼抱著二哈,圍著廢墟走了一圈。

一開始,二哈只是在他懷裡,無精打采的樣子。

可當他抱著二哈走到一個牆角時,二哈卻突然間來了精神,開始狂吠!

不僅如此,原本還算聽話的二哈,四肢開始胡亂地蹬著。

一旁的小井子見了後,心疼自家主子受傷的手,忙提議道:「貝勒爺,奴才瞧這條狗似乎嗅到了什麼,否則也不能這麼激動,瞧它這四肢亂蹬的樣子,您不如放它下來試試?」

大阿哥聽了後,低頭看了眼二哈後腿纏著的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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