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好。」四爺從若音身後圈住她的腰,「以前的多個夜晚,朕都是同你這般。每次,你都會依偎在朕懷裡,尤其是冬天,你整個人都會蜷縮在朕的懷裡。」

「難道,你連這個也忘記了?」

經過多次的力量較勁,若音知道自個力氣不如他,便沒有掙扎。

「......」在若音看來,這個男人怎麼說謊都不打草稿的。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她都習慣一個人睡。

更不會黏著一個男人,往他懷裡鑽。

這根本不符合她女漢子的性格。

就算有,頂多也是為了在後宮生存,肯定不是出於真心,反正她是這麼想的。

沉思片刻後,若音淡淡問:「我什麼都記得,卻獨獨忘記了你,對此,你是不是很惱我?」

身後,男人的聲音低低的,「忘了也不是多要緊的事,只要你還在,你和艾兒都回到了朕的身邊,就比什麼都好。」

沒有什麼比她躺在他懷裡還要好的事情了。

「......」可若音卻不信,明明在月上帝國的時候,他對於她忘記他,還感到很氣惱的。

即便若音不說話,四爺也感受到懷裡的女人對他的不信任。

在他看來,她是因為忘記了他,忘記彼此間的過往,所以對他產生了不信任。

於是,他牽了牽唇,道:「那些大夫說了,選擇性失憶這種情況,多數是能夠治癒的,你肯定會慢慢想起來的。」

若音:「那我要是想不起來呢?」

「那也無妨,只要朕記得你就夠了,即便你不記得,朕會告訴你過去的事情。」男人難得好脾氣地道。

若音都能想像得到,男人會給她洗腦,跟她編一些故事。

於是,她扯過錦被,半張臉遮到被子裡,「我不聽,我也不想知道!」

四爺瞧著女人幼稚地將半張臉蒙在被子裡,真是拿她沒辦法,「好好好,那朕不說了。」

果然,四爺說話算數,說好不說了,還真就不說話了。

一時間,房間裡就變得安靜起來,這是一種很怪異的安靜。

安靜到若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以及男人的心跳,還有耳旁男人的呼吸聲。

最終,若音受不了這種安靜,不由得主動開口問:「皇上,從前的我,當真很黏你?」

「不是很黏。」四爺嘴角微微上揚,「是非常黏。」

果然,甭管她失憶還是不失憶,永遠都是那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前一秒還說不聽,不想知道。

下一秒又經不住好奇主動問他。

若音:「那我心悅你嗎?亦或者愛你嗎?」

「你一直都很心悅朕,幾年前的一個雨天,你還特意跟朕表白、示愛。後來,在南巡迴京途中,你替朕擋了一箭,你都為朕不顧性命了,你說愛嗎?」

這話翻譯一下就是:你都跟朕示愛好幾次了,還為朕擋箭,愛朕愛的要死,難道你自己心裡沒點數?

若音:「......」

打死她都不信,她會主動跟一個男人示愛。

而且,雖然她前世今生沒談過戀愛。

但是在她看來,選擇一個男人,除了人品和能力,就是要專情。

面前這個男人,人品和能力或許是有的,但怎麼看也不像個專情的主。

雖然吧,談戀愛不管以前有過多少女人,那都是以前的事情。

但是,確定跟她互相表明愛意了,就得一心一意地待她。

即便他是皇帝,可能以前根基不穩,前朝後宮需要制衡。

那也得浪子回頭,只對她一個人好,只寵她一個人,心裡只有她一個人。

可她聽說了,他後宮妃嬪雖說沒有別的皇帝多,怎麼著也還有好幾個呢。

那她怎麼可能會愛上這麼一個大豬蹄子,還跟他示愛,不可能的,絕不可能的事!

而且,她最討厭陰險的權謀家了。

所以,他一定是想趁著她失憶,騙她的!

讓她順著他的陰謀,替他做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比如...幫他順利除掉烏拉那拉家族。

若音心中不可置信,但還是順著男人的話,反問道:「既然臣妾都這麼愛您了,那您呢?您愛臣妾嗎?」

這個問題一提出,男人就沉默了。

若音在心中冷笑,呵,說不出來了吧。

然而下一刻,男人就突然將她抱得更緊了,「以前的你,也時常問這個問題,但朕都沒有回答。」

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愛她的,她才會愛。

她怎麼可能追著渣皇帝問這種問題,多沒面子,多沒骨氣。

若音:「你怎麼可以這樣,人家作為一個女人,都不顧矜持跟你示愛了,又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你這種問題,你怎麼可以不回答呢,這不是傷人家的心麼?」

作為正義的使者,若音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給渣皇帝上課。

這話落在四爺耳里,就像是一個女人的控訴,仿佛在責怪他一直不給她一個愛的答覆。

甚至,聽起來就跟愛的抱怨差不多,在撒嬌呢。

「別嬌了。」四爺低啞地哄了一句,「那些問題,朕現在可以回答你。」

說到這,男人停頓了一下,才深沉地道:「音音,朕愛你。」

他的聲音低沉而慵懶,只幾個字,卻深沉得像是訴說了一輩子的愛戀。

這一刻,若音能夠明確地感受到,她的心尖尖顫悠悠的。

宛若多少次的苦苦等待和殷切的期盼,終於有了甜蜜地回應。

可是,明明她是第一次問啊。

卻仿佛說了上千遍。

不知怎的,她明明忘記了他,也不知道她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

但是聽到他說可以回答她的時候,她卻是期待的,是心驚膽顫的。

當聽到他說愛她時,內心深處被猛然暴擊,一顆心就這麼悸動了一下。

直到現在,心尖上還有觸電的餘韻,久久未散。

這種感覺,就像是每個都有心悸的點。

那個點,是被冰封在內心深處里軟肋。

卻又刀槍不入,旁人怎麼用鐵錘重擊都無法擊碎。

可只要那個對的男人柔聲細語說那麼一句話,整顆心就被淪陷了。

這種感覺,似乎就算她忘記了他,也還是會有心悸的感覺。

就像西蒙曾說的那樣,她不是真的失憶,也未曾失憶過。

只是看似忘掉了人和事,可這個男人對她的影響,還存在於她的腦海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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